第一百三十四章 離開瓊山
念衾看著那把名叫「沉風」的劍，手有些癢。
很奇怪，他鮮少用劍，卻突然生出一種想去舞劍的衝動。
「那我……試試？」念衾接過那把劍，走到了雲霄殿門口的那塊空地。
他是實實在在地能感受到沉風帶給他的愉悅感，這種感覺，隨著他的手腕，一下，兩下地揮動。
而坐在石台階上的肖楓有些驚訝，這般熟練地操縱著劍，怎麼可能只是一個新手？
念衾的身體隨之躍起，又輕盈落下，舞起了片片落葉，劍一橫，將秋葉一掃，瞬間如同下起了一場落葉雨。
「好！」肖楓忍不住鼓掌，「你可真謙虛，還說沒有練過劍！」
看著肖楓笑著朝自己走來，念衾也愣住了，他怎麼會習劍？這些他都從來沒有接觸過。
又是因為江靖塵嗎？
他越來越相信江靖塵在夢裡對他說的那句話了。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可他明明就是一個獨立的個體，縱使知道了江靖塵所有的過往，他也任然是念衾。
「你這套劍法，我總覺得十分熟悉，有點像……」肖楓思索著，過了一小會兒才突然想起來，「很想山月真人和江靖塵師兄的劍法！」
「是嗎……」念衾沉下了眼眸，沒有再說什麼。
「難怪山月真人一看到你，就把你認成了江靖塵師兄，這麼一看，連我都要以為你們就是一個人了。」
肖楓笑著，仔細端詳著眼前的人，雖然戴著面具，但無論是身形還是聲音，都與江靖塵有八九成相似。
難不成……
不可能啊？江靖塵死了，在那麼多人面前死掉，絕對沒有活下來的機會，巧合吧……
念衾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慮，平靜道：「也是偶然間看到了這套劍法，沒想到就記住了，原來是江靖塵的。」
「哦噢……」肖楓笑得尷尬，「不愧是古樹認證的天資上乘者，過目不忘呢……」
念衾面上也笑了笑，但心裡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只是別人的影子。
—
第二天一早，三個人都聚集在一起，準備繼續探尋。
陳境手上的小方瓶的光逐漸黯淡，都快要熄滅了一樣。
「糟糕，要是咱們再找不到那個人，這血氣陣法應該就快要失效了。」陳境苦惱地看著那個小方瓶，眉頭緊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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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我們今日就能將瓊山逛完了，要是不在瓊山，就馬不停蹄去曦月教。」洛華羽安慰道。
他們走著，途徑雲霄殿時，念衾停下了腳步。
他看向那個宮殿，有些晃神。
「怎麼了？念衾？」洛華羽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似乎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肖楓站在三個人的前方，他一看到念衾這副模樣，便知道了。
「想過去看看嗎？」肖楓問道。
陳境將小方瓶朝著雲霄殿方向感應著。
小方瓶沒有什麼反應。
「不用了。」念衾拒絕了。
他不太想過去了，也沒有什麼必要再過去了。
幾個人繼續走著，走了差不多也快要一天，中途肖楓提出要不要去吃點東西什麼的，但三個人怕時間來不及，都拒絕了。
其實是肖楓自己有點餓了……
只能尷尬道：「行，那咱們繼續……」
好不容易把瓊山走完了吧，還正好碰到了錦柏真人回來了，非得讓肖楓帶著他們去見他。
「還請三位隨我去見一下我們的錦柏真人。」肖楓面上維持著笑，但肚子早已餓扁了……
「好，反正咱們都來了，不去拜會一下瓊山的前輩們，也不太禮貌。」洛華羽說道，「咱們去吧。」
另外兩個人沒有什麼意見。
自從姚清寒再一次閉關修行以後，瓊山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歸於錦柏真人管著的，暮雲真人從旁輔助。
但明眼人都知道，暮雲真人痴愛觀天星象，對這些公事都是以錦柏真人的決定為主，等同於一切都由錦柏真人說了算。
而錦柏真人那麼忙，還想要見這三個人，無非就是想要看看這個傳聞中天資爆表的念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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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的確如此，三個人坐在堂下的時候，錦柏真人的目光，從始至終都停留在念衾身上。
「你們說，你們來瓊山，是為了查案？」錦柏喝了一口茶，然後將茶盞輕輕放在了桌子上。
「因為血氣陣法只能指引我們方向，所以我們只能一個個門派查過去。」
洛華羽解釋道，她可不希望錦柏真人誤會他們，懷疑兇手藏在瓊山，到時候引起門派間的猜忌就不好了。
「華羽也在啊，到時候還得幫我和你父親問個好。」錦柏笑道。
「好……」洛華羽尷尬笑笑，她只想說，您才發現我在這裡啊……
「你就是念衾吧。」他看向了那個帶著面具的少年，一直都不曾講話，只是淡淡地觀察著四周。
「在下正是念衾。」念衾規規矩矩答道。
「我曾經還以為，你會來我瓊山派呢，畢竟瓊山的男修，在仙陸中也算是很不錯了。」錦柏故意說道，「不過靈山派也很不錯就是了。」
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念衾十分仰慕瓊山派的前輩們，但自小入靈山派，已經是念衾的一個執念，今年正好靈山招收男修，念衾便覺得，這是個很不錯的機會了。」
念衾從容地說著，沒有一絲一毫的慌張。
「原來如此。」錦柏真人笑著，沒有再深究為何。
「我們瓊山派會幫你們查案，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可以提出來。」
「這樣吧，有什麼事情跟肖楓說，他會從旁協助你們的。」
錦柏真人難得的大方，他看向了肖楓。
「哦……好的，錦柏真人……」肖楓心裡苦澀，但師命難違。
—
他們離開了瓊山，包括肖楓。
在離開之前，肖楓默默塞了幾個饅頭，他實在沒有想到，這三個人這麼抗餓。
「難為肖楓師兄了。」陳境苦笑了下，「師兄一定餓了吧，我這邊有一些乾糧，你若是不嫌棄，可以……」
「那就謝謝陳境師弟了。」肖楓已經顧不得這些了，毫不客氣地將陳境手上的乾糧拿了去，一口一口吃著。
「喝水……」
「謝謝陳境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