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拿到藍魄石

第九章 拿到藍魄石

女子似是醉了,微微泛紅的臉頰像是擦多了胭脂的姑娘。仔細看,臉上的嬰兒肥也還沒有褪凈。

「阿弦!」南詩逸朝她走近,隔著幾米,她都能嗅到女子身上散發的淡淡酒氣。

楚弦看著離她越來越近的南詩逸,眉頭微微蹙起,醉醺醺地往後退了幾步,搖搖晃晃的,醉的不輕。

「你……離我遠點。」楚弦的話很輕。

南詩逸也停下了腳步,嘴動了動,卻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那個眼裡總是有星星的姑娘,怎麼突然會有這麼暗淡的眼神,不光是南詩逸,連江靖塵都有點詫異。

「拜託了,南宛……」楚弦心中有種說不出的失落,像一堆碎玻璃,磨礪著她的心尖,「能不能,別在當我是你的師妹了。」

空氣似乎都凝固住了,南詩逸獃獃地站在原地,楚弦許久未曾這般喚過她了,而這久違的一聲,卻是要與她徹底畫清界線了。

「到底發生什麼了?」南詩逸眼眶發酸,幾日沒有休息好,眼球上的紅血絲若隱若現。

楚弦抱著酒罈子,又是一下痛飲,這次,她輕輕笑出了聲。

「我醉了……」

最後,愣是江靖塵背著楚弦回了客棧。

「這丫頭看著小,實際上死沉死沉的。」江靖塵拍打著肩膀,本來就困,現在還累。

「謝謝你了,你快去歇著吧。」南詩逸禮貌地朝江靖塵笑笑,卻是苦笑,「這裡有我就行了。」

江靖塵看著南詩逸和睡得沉沉的楚弦,想問些什麼,但還是沒問出口,只好道:「那你也早些休息吧,我看你也挺累的。」

南詩逸微微點了點頭,看著江靖塵出了房間,關上了門。

她又看向了楚弦,輕輕嘆了口氣。

第二日,沒等江靖塵一行人出發,南苑就向他們下了拜帖,放在了店小二那裡。

「你說他們怎麼知道我們的住處?」江靖塵手拿著拜帖,走來走去。

「而且,明明昨天的態度還是不容水火的,今天就將我們作為賓客請進府。」

「探查我們的住所,對曦月教來說,應該也不是不是什麼難事。」南詩逸思索片刻,「至於裴玄為什麼又改變了主意……可能是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的重要性。」

楚弦因為昨晚酗酒,現下頭痛欲裂,一言不發,就坐在位置上揉著腦袋。

江靖塵也坐了下來,他故意像姑娘家一樣托著腮,注視著楚弦。

被江靖塵盯得如此認真,楚弦也是渾身不自在。

「你幹嘛!」楚弦瞪了江靖塵一眼。

「小酒鬼。」江靖塵輕輕笑了。

「……」楚弦突然有種想殺人的感覺。

三人來到了南苑,好巧不巧,第一個碰到的,居然是謝九辰。

他冷冷地瞥了江靖塵一眼,走進了前廳。

江靖塵也沒怎麼在意。

跟個孩子計較什麼。

到了前廳,裴玄坐在上座,其餘人在下座。

「既然人來齊了,我們就直入主題了。」裴玄平靜地說道,目光掃過江靖塵一行人,在楚弦那裡稍稍多停留了幾秒,又收回了視線。

「我們來也是有要緊事的。」南詩逸先開口了。「我們此次是為了藍魄石。祭司大人一定也知道此事,還望助我們一臂之力。」

「那是自然的。」裴玄的嘴角微微勾起。

「聽聞藍魄石在洛都。」南詩逸頓了頓,「還想請問祭司大人,可否知道藍魄石的下落?」

語畢,大廳上,大家的目光都投向裴玄,看著裴玄不緊不慢地將一盅酒入肚,玉指緊捏著酒盅,將它緩緩放回了桌面。

「知道。」好聽的男聲傳進了在場的每個人耳中,氣氛突然變得格外安靜。

謝九辰聞言,也不禁面色愁疑,他曾聽母親提起過,藍紫魄石是邪石,必須要將其銷毀,他一出生,好像就是為了毀邪石而活。

他的母親也一直都是在為了天下蒼生而活,他一次都沒有牽過母親的手,現如今,一閉關就是要數十載。

「那還望祭司大人告知。」南詩逸起身,恭恭敬敬地抱拳而立。

楚弦沒有抬頭,她靜靜地看著面前的酒盅,用指尖輕輕敲擊桌面,平靜的酒面就泛起了漣漪。

「當初因為怕藍魄石被有心人拿到,所以我們曦月教教主時芸笙就將其放在南苑先代為保管。」裴玄淡淡笑了,「今日你們既然來了,我必將藍魄石交於你們。」

南詩逸與江靖塵互看了對方一眼,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只是……」裴玄看向了江靖塵,「藍魄石生帶陰厲之氣,當初時教主拿它的時候,都耗費了大量真氣,你們……」

「拿得走嗎。」

「我們定將不顧一切,也要將其帶回靈山。」江靖塵和南詩逸幾乎是同時開口的。

裴玄將他們一同帶進了南苑的密室,密室最前面有一個高台,高台上發出瑩瑩的光,藍魄石就那樣靜靜地安置在那裡,被一層似有似無的結界圍繞著。

「就在那裡。」裴玄單手施法,將那層結界打開。

一股令人膽寒的陰肅之氣襲來,讓人無法再靠近它一步。江靖塵能感覺到懷裡的紫魄石正發著熱,開始微微晃動。

謝九辰更是一臉吃驚,他的血液好像都在泛涼,一旁的南詩逸更是擋住了眼睛,那光變得愈加刺眼。

裴玄轉過身,看向江靖塵一行人,「如今藍魄石就在這裡,你們可以取走了。」

「這……」江靖塵捂著紫魄石,他總覺得這兩塊石頭正在撕扯著他的身體,隱隱作痛。

楚弦看見江靖塵逐漸慘白的臉,猛然想到,他身上的紫魄石與藍魄石靠的這麼近,一定開始在吸取他身上的內力了。而南詩逸的情況也不好,雖然靈山修習的法術柔和,也抵擋不住這等陰厲之氣。

楚弦看向同行的人,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他們撐不了多久,就會被藍魄石吸盡內力,更嚴重一點可能會死。

再三權衡之下,楚弦悄悄劃破了手指,放血引陰。

那暴露在空氣中的血珠散發著清冷的氣息,藍魄石似乎是被它所吸引,開始劇烈地晃動。

裴玄注意到楚弦的小動作,下意識地要阻止她,但顯然來不及了,那藍魄石穩穩地落在了楚弦手上,漸漸安分了下來。

大家面對著空氣中突然間的緩和,都感到十分吃驚,再看藍魄石,發現它已經在楚弦的手上了。

目光紛紛投來,楚弦也沒有在意,只是淡淡地說:「我不小心劃破了手指,這東西,貌似喜歡食人精血。」

「阿弦,你……」南詩逸楞住了。

楚弦輕輕閉上了眼睛,她早就該料到,會有這麼一天的呀,怎麼還是會這麼難受……

江靖塵看著楚弦,一臉不可置信。

「楚弦姑娘真不虧是雨榭真人座下的得意門生,可以將心法修習的如此高深,竟然可以控制藍魄石。」

靈山主修心法,靈法,而心法可以抵禦陰氣入體。

心法分為三個階級,一般弟子只能修習到第一階級,隨著天賦的展露,少部分弟子可以修習到第二階級,南詩逸便是為數不多的二級心法師,當然,靈山還有一位三級心法師,就是雨榭真人了。就連容詞在心法上都不如雨榭。

可是如今的藍魄石這等威力的陰氣,除了三階級心法師和聖女,還有誰能做到?

南詩逸沒想到,楚弦居然早已破了二階級了。

「原來如此。」南詩逸盯著楚弦,「你是三階級心法師。」

「什麼三階級?心法?」楚弦突然笑了,「這就算是三階了呀?」聽得出,楚弦並沒有多在意自己在心法上的造詣。她向來不稀罕靈山的東西。

江靖塵發現懷裡的灼熱感也沒有了,他抬頭看向楚弦,她好像無論遇到什麼事,都是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他先前聽師傅山月說過,表面不為所動的人,不是經歷過這些,就是心裡藏著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沒心思把過多的感情投入到這些瑣事中。

如果是那樣,對一個二八年華的姑娘,也太殘忍了。

「那我們就儘快前往靈山吧。」江靖塵打斷了她們的對話,他的心莫名沉沉的,總覺得好像冥冥之中在預知著什麼,那種感覺,特別難受。

一行人要離開南苑了,裴玄吩咐謝九辰與他們一路,江靖塵倒是沒什麼彆扭,就是謝九辰頂著一張比哭還難看的臉,跟著他們一起走了。

「祭司大人……」謝九辰巴巴地望著裴玄。

「這是你的使命。」裴玄回道,又將視線移向楚弦。

楚弦看到了,挑了挑眉,輕聲道:「你放心,玉珠肯定給你帶過來。」

一路上,謝九辰都離南詩逸更近一些,南詩逸性子柔和,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居然也聊了起來。

「小鬼頭,就知道纏著漂亮姐姐。」江靖塵瞥了謝九辰一眼,輕輕哼了一聲。

「喂,你什麼意思?」楚弦有些不樂意了。

「我的意思是……」江靖塵勾了勾嘴角,「那個小鬼頭不喜歡跟你這種醜八怪親近。」

楚弦立馬擰了江靖塵一下,面上卻無任何錶情,「你找死。」

江靖塵疼的哼哼了幾下,楚弦也忍不住被他這幅模樣逗笑了,輕輕地笑聲如小銀鈴響起。

「你可終於笑了。」江靖塵摸著被擰地生疼的手臂。

楚弦的笑意未消散,她望著眼前這個人,突然發現,自己最近笑的頻率過高了。..

一路上,她的心情一直都挺低糜的,可這個少年總是有意無意地來招惹她,那點想要逗笑女孩子的心思是那樣笨拙,讓她想無視都無視不了。

南詩逸不經意回過頭看了江靖塵他們幾眼,也不知道,這樣和諧的畫面可以持續多久。

「你看啊,詩逸姐姐,那是不是靈山。」

謝九辰看著遠處雲霧繚繞的山峰,一旁的碧綠色的河流,就是靈山特色的忘憂河。天邊的雲霞紅中泛著微微的淡紫色,隱隱約約的幾縷雲霧像垂暮老人的白須子,懶懶地掛在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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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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