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因禍得福

該來的還是會來的。鄭嫣然醒后第一件事便是找鄭凌恆。「你怎麼在這？我凌恆哥哥呢？」「他在鄭伯伯那呢。」「父親怎麼了？」鄭嫣然下意識地問道。「他……」江月婷顯然不知道該怎麼對鄭嫣然說鄭老爺住院的原因。她真心不希望鄭嫣然再受一次打擊。「算了，我已經不是鄭家的小姐了，沒資格問這些。」沒想到鄭嫣然倒是清醒得很。

「嫣然……你，沒事吧？」「如果你當了那麼多年大小姐，忽然有一天有人告訴你，你其實是下人的女兒，你會沒事嗎？」一時間，江月婷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算了，或許她呆在這就是個錯誤，還是把鄭嫣然心心念念的鄭凌恆叫來吧。

「你咋想的？你就不怕她再纏上我啊！」鄭凌恆現在恨不得離鄭嫣然越遠越好，但自己未來的夫人竟然還要自己去安慰她。「她現在狀態真的不太好，可能只有你的話能聽進去。」「你可想好了，她現在可不是我親妹妹了。萬一她纏著我，要我娶她咋辦？」「那你會娶她嗎？」「自然不會。」「這就夠了。」江月婷怎麼可能想不到這一點，但她充分相信鄭凌恆對她的感情。「行吧，那我去試試吧！」

鄭嫣然也沒想到鄭凌恆會來，激動得恨不得從床上跳下來。「凌恆哥哥！」可她忽然想到，自己已不是鄭家的孩子了，她和鄭凌恆之間有一條永遠跨不過的鴻溝。想到這，鄭嫣然眼裡的光瞬間暗了下去，甚至小聲抽泣了起來。「怎麼了，嫣然？」鄭凌恆溫柔的話語再次在耳邊響起，可這隻會讓鄭嫣然更難過。「對不起，鄭少爺，剛剛是我唐突了。」鄭嫣然小聲說道。「亂說什麼呢？」此時的鄭嫣然小心翼翼的樣子實在讓人心疼，即使她之前做了再多的壞事，此時也確實讓人恨不起來。「你聽好了，不管你是誰的孩子，你永遠是我鄭凌恆的妹妹。過去是，現在是，未來也是。你也不用因為自己的身份而自卑。」「凌恆哥哥……」鄭嫣然試探性地叫了一句。「這個稱呼很好，我很喜歡。」

在鄭凌恆安慰鄭嫣然的時候，江月婷則在另一個病房守著鄭老爺。「月婷，這些天辛苦你了。」「鄭伯伯，您客氣了。」「之前嫣然做的那些事，委屈你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別再提了。」鄭老爺在病床上欣慰地點了點頭。自己兒子眼光果然不錯，江月婷這個兒媳婦簡直沒得挑。「月婷，還有一件事鄭伯伯想問你。」「您請講。」「你現在願意在出國前和凌恆訂婚了嗎？」「我……」沒想到鄭老爺會問這個問題，江月婷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鄭伯伯絕對沒有逼迫你的意思。只是我這個做父親的想早一點看到自己的孩子成家立業。」「對不起，我沒還沒想過，伯父，您好好休息吧，我先告辭了。」說完，江月婷便像逃跑似的離開了醫院。

回去的路上，江月婷一直在想鄭老爺的話。是啊，這個婚到底訂不訂呢？反正就目前的形式來看，和鄭凌恆結婚是遲早的事。訂婚不過就是讓她頂了個鄭凌恆未婚妻的名頭出去罷了。可是，江月婷總覺得這個名頭像一個緊箍咒似的，限制住了自己。算了算了，不去想這些了，回去歇著吧。

接下來的日子裡，江府上下都在為江大少爺的婚禮做準備。所有人都忙併快樂著。但江月婷顯然有些心不在焉。關於鄭嫣然接下來的歸宿，鄭府上下產生了分歧。鄭夫人認為既然鄭嫣然已經不是鄭家小姐了，就讓她跟夏管家兩口子回去吧，以消除老兩口多年的相思之苦。至於夏瓊，鄭夫人主張和夏管家一起回去，以後就以小姐的身份對待，再怎麼說她也是鄭老爺生的，再在那種地方工作實在不合適。但鄭老爺也有自己的想法。嫣然雖不是自己親生的，但也捧在手心裡寵了那麼多年，因此多少有點捨不得她走。不如讓嫣然和夏瓊都留在鄭府，夏管家兩口子也留下來。一來，鄭老爺年紀大了，就圖個熱鬧；二來他也是想著日後江月婷進門好多個伺候的人。鄭老爺也不想想，就鄭嫣然對江月婷的仇視程度，以後鄭府的日子能安寧嗎？鄭夫人也問過江月婷的意見。江月婷知道鄭夫人是想讓自己當個幫手，讓這兩位小姐都離開鄭府。但江月婷自知自己現在沒有資格插手鄭府的事。因此她用一句一切聽伯母安排敷衍了過去。其實，要說江月婷完全不在意是不可能的，但如果她此刻當了鄭夫人的幫手，鄭老爺怕是又要得罪了。天哪，當他們家的兒媳婦也太難了吧！

而鄭嫣然此刻當然是在想盡一切辦法留在鄭府。這對她來說簡直是天賜良機。她認為，只要留下來，嫁給鄭凌恆是指日可待的。相比於鄭小姐，她還是更想當鄭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