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蕭江川很忙，早膳沒有來得及在牡丹院吃就被請到書房去了。

美樂悶悶不樂。斂秋勸解美樂：

「王妃，王爺經常這樣忙得沒空正兒八經的吃飯，都是隨便吃幾口就算了。」

「對啊，我就是擔心他不好好吃飯。」

「王妃要是不放心，不如親自做些吃食，給王爺送去？」

美樂也這樣想過，但是，想來想去，還是算了吧，這樣做的話意思太明顯了，美樂臉皮實在厚不到那樣，做不出來。

美樂用了早膳，到了給老王妃請安的時辰了。

今天是初一，美樂留下小葉子，帶著斂秋和念夏去福壽院。

蕭江川心情舒暢，周身冰冷的氣勢都融化了，朝起常跟在他身邊，打心底為王爺高興。

劉良、岑寂、馬朝暉都已經在書房等蕭江川。蕭江川的變化大家都察覺了。朝起把行刺美樂的匪徒其中一個頭領模樣的人抓了回來，其餘都交給了京兆尹鄭小法。

劉良負責審訊土匪，從昨天晚上，劉良一直沒有睡，審訊了一夜，劉良把手段都使出來，竟然什麼都沒有問出來。

蕭江川聽著，說了句：

「是個硬骨頭，手下的人這樣能耐，看來背後的人更不能能小覷。」

「卑職覺得他們行刺王妃的目的是擾亂王爺的心神，阻擾王爺繼續查下去。」

「卑職也這樣認為。」

馬朝暉做事一向穩重，思慮周全，蕭江川很看重他的意見。

「刺殺王妃，對追查馬定風將軍中毒一事的人並沒有損傷，但是，如果王爺因為此事分心，追查一事肯定受影響。」

蕭江川點點頭，但是，美樂嫁到王妃不足半年，外人怎麼確定美樂遇刺他一定會分心？蕭江川心下微沉，看來王府內院得肅清一下了。這樣也好，趁機清理一下內院，除去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美樂在府里也過得舒心些。

「馬定風將軍中毒的事情結果如何了？」

「查到馬將軍府上廚房裡灶上的姬婆婆的兒子三年前欠下了巨額賭債，被賭坊里追債，姬婆婆上都的一門有錢的親戚給還的債。」

「她親戚是誰？查到了嗎？」

「姬婆婆在馬將軍中毒后就服毒了，被發現時已經是一天後了。她的親戚還不確定是誰，不過，已經有很多線索指向上都承恩伯姬府的旁支，上都西城的姬光之。」

「姬光之，姬府。」

蕭江川腦里浮現出姬側妃的臉。

定王府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都是一代一代定王親身傳承的：就是正室能生養，不納側室。

蕭江川的父親，上一任定王是這樣的，定王府只有一個老王妃，沒有老側王妃，更沒有上一代定王的妾室。府內清平。

定王是世襲罔替的爵位，世代不降爵承襲。到了蕭江川這一輩已經是第五代。蕭江川從來沒有想過納側妃。

五年前，承恩伯府世子成親，喜帖下到了定王府，老定王妃身體不適，就沒有去喜宴，派了定王妃陳氏去赴宴。

上都功勛之家之間除了有嫌隙的，幾乎都有往來。定王府和承恩伯府也是勛貴之間的面子情來往，定王妃親自去，禮數上已經挑不出毛病，更何況，定王府比承恩伯府品階高出了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