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婢女荔枝

孔廟位於元央城東側，祭孔子，又稱文廟，為歷代儒客學子的朝聖之地。

廟內香客平常，四周都是儒客以及學子，而且廟內石桌前還坐著三五人在吟詩作樂，十分快活。這處孔廟佔地面積不大，片刻之間魏羨就將孔廟走了個遍。

遊行下來並沒有發現奇異之處，雖然孔廟古樸陳舊，但是遊行其中給人一種心神十分安定的感覺。

再之後魏羨進入孔廟主殿大成殿。

殿內奉祀大成至聖先師文宣王孔子，兩側四配顏子、曾子、思子、孟子、后立十二哲賢，殿內蟠、瑋、蘿、璋均位列森嚴，中間案台奉著菊花、水果、與香爐，兩側赤燭火光跳躍名目，地板清冷，殿內寒氣微燃。

這時一個廟祝模樣的小生持三根紫香緩緩過來，遞到魏羨手中，他接過，虔誠默拜然後仔細打量著這個廟祝。

但是從這個廟祝身上依舊感受不到一絲業障迷惘，廟中人雜，魏羨不想大戰旗鼓使用天眼查看，正當猶豫之間，忽然聽見一孩童的稚嫩之聲在身後響起。

「快來呀，儒學大家要在後堂講座，大家快來聽呀。」

魏羨轉身去看，只見孩童赤腳站在大殿之內，穿一紅肚兜，頭上束兩根衝天小辮。周圍儒儒學子一聽，馬上一起鬨而出，朝著後堂趕去，生怕去晚了就沒有位置。

魏羨緊跟而上，來到後堂發現一個銀須老者身穿儒袍坐在一棵桂樹下搖動著羽扇在閉目等待。

不消多時，地板上的蒲團馬上就坐滿了學子，大多坐立筆直，潛心聽學。

老者緩慢開口，說的內容都是孔子身前所遇的趣事以及一些在儒學方面的心得，魏羨聽了一會覺得苦澀難懂，與高中時老師所教學的有一番出入，可能老者使用文言文，一句話中魏羨大半意思沒有聽懂。

而一直縈繞在心中奇異的怪事也在這個時候發生。

魏羨坐在蒲團之上百無聊賴，忽然之間他感覺自身身體輕盈異常，有一種飄飄欲仙打算飛入空中的感覺。

他自幼修道學法，知道此時定是有靈幻在周圍施展業障迷陣，用來獵物。

「我還沒去找你，你卻找上門來了？這倒也好，省去了很多時間。」

魏羨心中大喜，送上門的獵物。

所以他故意將自己道業修行給壓抑在體內，將自己展現的如同一個普通學子一樣，他也想看看袁海的兒子寶兒到底是如何受到靈幻的迷惑。

片刻之後，魏羨聽著風吹桂樹沙沙作響的聲音，以及銀須老者那極具有催眠的教學，魏羨突的盤膝坐在蒲團之上閉眼點了點頭，就睡著過去。

「入夢大法？」

魏羨知道自己此時已經中了靈幻的業障，此時正處於靈幻用自己修為所打造的夢境之中。如果自己不是仙山弟子，若是自己沒有一絲修為和法力，估計此時還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演吧，繼續演，我到想看看你這個靈幻有多少本領。」

魏羨從蒲團上起身，自己的前面還坐著一眾學子，正在耐心的聽老者教學，而他自己似乎受到了某種召喚一樣，竟然朝著孔廟的東門走去。

東門偏僻，出了門口之後往外就是一條朝山小道，這裡幾乎沒有什麼遊人，門前的台階上有輕微的水漬和青苔。

可是台階之上居然坐著一個身穿青藍粗布衣裳的婢女，她懷中擺著一個竹籃，籃中盛滿了深紅色的荔枝。

「這位公子，可要嘗嘗這荔枝？」

魏羨心頭為之一顫，這婢女面容姣好，皮膚細嫩，有好看的天鵝般白皙的脖頸。

魏羨坐在一旁，看著婢女籃中的荔枝，這荔枝呈鮮紅色，上頭扁寬，下頭尖小，有的像心形，有的像球形，身上覆著一層粼甲，像蜷縮起來的刺蝟。

婢女撥開一個荔枝，荔枝的果肉被一層淡粉色的薄膜緊緊包裹著，散發著誘人的香味，婢女伸手將一個透明的荔枝喂到魏羨口中，瞬間，一股甜蜜，涼快，清香的感覺在口中油然而生。

「請問姑娘芳名。」

婢女捂嘴輕笑，「你就叫我荔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