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宇宙,無垠的邊疆;群星,浩瀚的征途。曾經的我們仰望星空,震撼於蒼穹的深邃;現在的我們穿梭群星,去探索無垠的奧秘。

——傳奇星際探險家阿爾聯·普克

「普克!普克!」一聲聲的呼喚飄進阿爾聯·普克的耳朵里,讓處在昏迷中的普克恢復了一點意識。

寒冷,這是普克恢復一點意識后的第一個感覺。緊接著腹部傳來的刺痛也讓普克的大腦更加清醒了一些。

普克已經記不清自己為什麼會躺在這一片草地上了,但當他在那無比熟悉的呼喚聲中緩緩睜開雙眼的時候,自家的女僕倫婷娜模糊的面容出現在普克尚未恢復清明的視野中。

見到普克有蘇醒的跡象后,倫婷娜連忙收起了什麼東西同時放下了自己的袖子。幾秒鐘后又有兩名男性面容緊跟著出現在普克視野中,普克隨即感到自己被抬了起來並被放進了一個溫暖的地方。普克緩緩轉頭看著四周,雖然視力還未完全恢復但依舊能看到不遠處的幾顆歪倒的樹木,以及草地上散落的金屬殘骸。一個淺白色的屏障從四周升起來試圖將普克罩住,普克想起身但身體剛有所運動腹部就傳來一陣深入骨髓的痛苦,普克掙扎著看去,一段金屬桿刺入普克的腹部。當屏障的邊界在普克面前合為一體的時候,普克終於失去了剛才好不容易恢復的那一點意識。

「情況還算穩定······沒有爆發的跡象······多虧了倫婷娜不然······要疏散······」

一些模模糊糊的聲音時刻飄蕩在普克的耳邊,後者想要聽得清楚一些,但意識一直飄忽不定讓其無法集中注意力。

也不知過了多久,普克在一聲聲有規律的緩慢的滴滴聲中再度睜開雙眼,他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那個專門為自己特製的醫療室內,這個以白色為主的正方形艙室足足有100平米左右,卻只有普克身下這一張醫療床因此顯得十分空曠,醫療室的地面是緊密貼合的正六邊形紋路,或許是怕太過單調,所以醫療室左右兩側的牆壁上噴有淡紫色的阿爾聯家族徽記。

普克緩緩坐起身看著醫療床左右兩側的全息屏,全息屏上顯示著普克的各項身體數據,所有的數值均為藍色。普克緩緩掀起上衣,只見一個白色的菱形金屬片貼在自己腹部正當中的位置上,正是之前被金屬桿刺中的部位。普克緩緩放下上衣努力回憶著自己失去意識前的事情:當時自己瞞著母親等人私自參加了一個阿爾聯家族年輕一代的飛艇比賽,結果剛到一半路程自己駕駛飛艇的系統就出現了故障,幾乎是一瞬間所有的設備都失靈了,飛艇失控墜落,自己也撞在控制台上失去了意識。

普克終於想起自己躺在這裡的原因了。

普克緩緩下了床,由於腹部的創口太大導致普克每動一下都深深刺激著痛覺神經,但他還是忍著疼痛邁著略有顫抖的雙腿走向醫療室的門——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在其他人進來前逃離這裡。

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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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如果你從有意識開始平均每年要躺在醫院的重症監護病房裡度過35天,期間還會進行各項檢查並接受各種新葯或新療程的實驗性治療,就算在平時也會被送進醫院裡接受各種測試,你會對醫院產生什麼樣的情感?

就在普克快要抵達醫療室門口的時候,醫療室的門打開了,普克的母親陳悅帶著一位強壯的護衛和一名消瘦的中年醫生走了進來,雙方互相對視獃滯了3秒,隨後普克就在一臉無奈中被拉回了醫療床,他想掙扎但腹部的傷太重了。

普克一臉厭煩地坐回醫療床邊,陳悅站在普克面前:「你這孩子就不能讓我省點心?」「媽,再過兩天我就20歲了,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你就不能放手讓我去做我喜歡的事嗎?」

陳悅雙手抱在胸前一臉無奈地嘆了口氣:「這是第幾次了?你連最基本的自我約束都做不到,怎麼能讓我放心,你現在是維斯萊斯一脈最後的後代了,你要對家族負責。」

「這次是因為這次那艘飛艇的系統突然失靈······」自知理虧的普克說話聲音越來越小,「我只是想融入他們而已。」

「這裡不是凡迦星,德維爾星的阿爾聯家族雖然表面上對我們笑臉相迎但他們心裡還是把我們當作流放者,」陳悅知道普克心裡的感受於是也沒再指責他,轉而神情憐愛地伸手抱住普克將他的頭放在自己下巴處,「記住孩子,你的家只有凡迦星。」

在母親懷裡的普克點點頭,這一點他深有體會:普克因為德維爾星和凡迦星的十年之約自十歲開始被送到德維爾星生活,但他始終未能真正融入這裡的家族圈子,在這些德維爾星的阿爾聯家族的年輕人的眼中他永遠是被流放者的後代,哪怕他體內也流淌著和他們一樣的血脈。孤立、嘲弄、欺凌一直伴隨著普克,不過好在有母親陳悅和女僕倫婷娜以及幾個跟隨而來的護衛相伴,讓普克的內心不至於崩潰。

提到普克的處境就不得不說阿爾聯·科蒂爾和阿爾聯·維斯萊斯兩兄弟,後者也是普克的祖先。他們二人原本是德維爾星統治家族——阿爾聯家族的後輩,但因不明原因脫離母星流落到凡迦星,也就是普克真正的母星。二人在那裡白手起家從頭開始,逐步經營起了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並為凡迦星的本地居民帶來了久違的和平,因此兄弟二人深受凡迦人民的愛戴。可惜好景不長,就在集團剛剛步入正軌不久,弟弟阿爾聯·維斯萊斯就因為星際探險而失去了生命,哥哥阿爾聯·科蒂爾在萬分悲痛中收留了弟弟的兩個兒子,將他們和自己的孩子一同撫養,但不幸的是維斯萊斯的後代全都因這樣或那樣的原因死亡,等到了普克這一代,維斯萊斯一脈就只剩阿爾聯·普克一人了。所以普克也就成了凡迦星阿爾聯家族的重點關注對象。

「好了陳夫人,讓普克好好休息一下,」這時那個中年醫生開口道,「我會再進行一次全面檢查的。」

「多謝秋醫生。」陳悅向中年醫生微微鞠躬,慈聲囑咐了普克幾句后和那名護衛離開了醫療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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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是腹部,不過沒有傷到內臟和血管,但留疤是大概率了,總的來說你很幸運。」秋醫生看了眼手中的全息平板然後沖普克笑著說道,他的聲音略有沙啞,根據他自己的解釋,這是一次醫療事故中落下的。

「秋醫生好久不見。」普克像是摯友一般跟眼前這個醫生打招呼,雖然普克沒有跟其他阿爾聯家族成員成為朋友,但跟其他為阿爾聯家族服務的人相處融洽,就像這位秋醫生,他是德維爾星首府:阿爾聯城最優秀的醫生之一,也是阿爾聯家族的御用醫師,普克每年進醫療室接受例行身體檢查都是由他來完成,兩人也逐漸熟絡。

「聽說明天就要回凡迦星了。」秋醫生收起全息平板在醫療室牆壁的飲水器上接了一袋水。

「總算能離開這裡了,」普克從那滿是傷疤的手中接過水袋,同時將腹部的金屬片取下,一個疤痕留在普克的腹部上,「但我還要熬過今晚。」

「如果我猜測的沒錯,這裡不少同齡人可不會放過這個能最後嘲諷你的機會。」秋醫生坐在普克旁邊,一雙深棕色的瞳孔有神的看著普克,他的頭髮向後梳去,額頭上那不明意義的徽記紋身在醫療室的燈光下散發著淡藍色的光彩。

「那就讓他們說吧,反正十年都這麼熬過來了,還怕今晚這幾個小時嗎?」普克一臉無所謂地搖搖頭。

秋醫生滿是讚賞地點點頭,然後從腰間拿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正方形盒子:「這是我送你的離別禮物。」

「這是什麼?」普克一臉好奇地接過這個盒子。

「這是我們百鳴人的圖騰信仰。」秋醫生指了指普克手中的盒子然後又指了指自己的額頭。

普克推開盒子的蓋,一個淡藍色的徽記展現在普克眼前,這個徽記和秋醫生額頭上的完全一樣,同時一股淡淡的清香傳入普克鼻孔。

「這個徽記自我們的祖先有記憶以來就存在了,據說第一位百鳴人從德維爾的某條河流旁睜開眼時,腦海中最先記起的就是這個徽記,於是他立刻用樹枝畫了下來,隨後就是千百年的傳承,不過我們誰都不明白它的真正意義,目前最可靠的說法是這個徽記是一個符號,一個象徵。」

「這個禮物太貴重了,」普克搖搖頭將盒子推給秋醫生,「我不能收。」

秋醫生笑了笑沒有接普克遞迴來的盒子:「你拿著吧,這個在我的家鄉十個信用點一個。」

普克有些尷尬:「那這真是個貴重的禮物啊。」

秋醫生起身準備離開:「時間不早了,雷格讓你去一趟訓練室,說是離開前最後的訓練。」

「那個魔鬼教官還記得我,對了,你還有新的傳說故事要講嗎?」

秋醫生曾經在凡迦星生活過多年而且熱衷於研究神話傳說,小時候的普克經常不配合檢查,他都會給普克講一個凡迦星的傳說故事來吸引普克的注意力,這逐漸成為了一個慣例。

秋醫生回頭看了眼普克:「該講的已經都講完了,如果想聽新的,那不如自己去創造傳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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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際探險實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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