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災星,夢見的巨人
睡夢中,胡凱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一塊不知位於宇宙何處的古怪之地:地上一層淺淺的青草踩著卻是無比的鬆軟舒服;遠方一座聳入天際卻又猶如刀劈斧砍般陡峭的高山。只是這山很是奇怪,因為在人類的認知中山腳總是要很大才能夠支撐住山的高度,而這座山,以胡凱到它的距離,能看到山腳的寬度,卻看不到山的高度。所以與其說它是山,倒不如說它是一根杆子、柱子。
天空沒有太陽卻有一團蠕動著的淺藍色的柔和的光團,胡凱仔細看了好久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他不是一個天文愛好者,沒有相應的知識儲備。相比較於那團淺藍色的光暈,胡凱還是對這個出現在他夢裡的比童話世界還奇怪的地方更感興趣:天空沒有太陽這個地方卻依然光亮;你能看見遠方的宇宙空間里一顆恆星老大哥正帶著他很多的小弟螺旋著狂奔,而它的小弟們又帶著小弟,有的一個都沒有,而有的卻又有很多個;頭頂的上方,漂浮著無數大小不一的巨石,胡凱知道那是存在於宇宙間的真正無限的小行星,如果它們從宇宙落入地球就是隕石,只是胡凱從來沒有這麼近的觀察過小行星天體,彷彿它們就在頭頂,一伸手就能摸到一般……。
夢裡的胡凱還在想:這真是一個奇怪的地方,只是自己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胡凱還未想完,就見那根杆子,哦,不,是那座山輕微的動了一下,胡凱嚇了一跳,他以為自己眼花了。又細細打量,只是這次,他不僅嚇的心膽皆碎,更差點嚇到屁滾尿流,那哪裡是什麼棍子、柱子、山?那分明就是一個聳入天際的巨人……。他的長發如古人一樣梳在腦後披散著,肩上披著一件又大又長的披肩,正是因為這披肩,胡凱才以為他是一座山。只是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找來如此大的布料做的這麼一件披肩。
那個巨人的高度沒變,自己和他的距離沒變,胡凱怎麼也想不明白怎麼突然之間自己就看得見他的全貌了。不過還好巨人抬頭定定的盯著天空中胡凱絲毫不感興趣的淺藍色的光暈,好像恨不得把它給摘下來吃到肚子去一樣。
胡凱正想找個地方躲躲的時候,巨人忽然嘆了一口氣,轉頭向胡凱看來,只見那巨人高額闊臉,眼睛鼻子嘴巴耳朵無一不大的出奇,胡凱覺得他的一根眼睫毛都要比大象還要粗壯,自己別說給他塞牙縫了,就是他緊咬著鋼牙,自己也能從他的牙縫裡輕鬆的爬進去。
巨人周身風雲流動,他的雙眸里竟然詭異的打著閃電,胡凱真想把自己的眼珠子扣出來扔給他說大哥我錯了,我什麼也沒看見,你就放我一馬吧!他實在不敢想象如果這位大哥跟自己為難,自己會是個什麼樣的死法?胡凱摸了摸自己的褲襠,竟然是乾的,他覺得自己已經嚇尿了,可是這個夢怎麼還不醒?蒼天啊!大地啊!你們可別跟我開這種玩笑啊!
巨人緩緩的抬起右手,道:「小朋友,既然你我有緣,我便助你一程送你一道印記。」說罷手一甩,一點指甲大小的金色光團直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向胡凱飛來。胡凱根本連反應都來不及就眼睜睜的看著光團射入了自己的肚子,只是他還沒來得及看看自己的肚子被射穿了沒有,他的夢就醒了……。
睡床上的胡凱只感覺丹田處忽然灼痛難當,「啊」的一聲大叫,雙手捂腹,身子一躬,竟從床上彈了起來,重重的摔落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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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與腹部的灼痛相比,重摔的疼痛根本不值一提,所以他捂著肚子疼的滿地打滾……。
睡夢中,秦龍正帶著兩個如花似玉的小姐姐大殺四方,眼見著就要問鼎中原,發生一些美妙的,不可描述的故事了,卻聽見胡凱殺豬般的嚎叫,秦龍皺著眉頭不願醒來,他不願捨棄好不容易做到的美夢。但接下來「嗵」的一聲卻嚇得秦龍嗖的一下坐了起來,因為他知道這下真的出事了。
看見在地上打滾的胡凱,秦龍嚇得汗都出來了,胡凱上床他是看見了的,此時一切的一切都證明胡凱從床上摔下來了,現在他邊滾邊嚎,估計是摔慘了。秦龍穿著個平角內褲就下了床要去扶胡凱,顫抖著聲音道:「大哥你這是怎麼整的,沒事吧?」但是胡凱狀若瘋癲,理也不理秦龍,秦龍看胡凱這樣子都快哭了。
門外有人把門拍的震天響,秦龍不顧形象的把門打開,是同一樓層被胡凱吵醒了的同學,大家嘰嘰呱呱的問道:「幹嘛呢這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了?」
秦龍也顧不得禮貌了,大聲道:「兄弟們快回去穿衣服,我屋裡的哥們從床上摔下來了,大家快幫我送醫院。」
大傢伙一聽,也不嚷嚷了,嘩啦啦的全跑回自己房間去了。秦龍也趕緊套了身皮,拿上錢包,顫抖著打了個120,地址還沒報完呢同樣麻溜的同學們已經湧進來了。大傢伙七手八腳的抬起胡凱就往外走,可憐我們小凱凱二十幾年守身如玉,卻不料功名毀於一夕間,穿著個平角褲就被人拖了出去,滾是滾不動了,只剩下了乾嚎……。宿舍阿姨睡得正香,被這麼一大幫子學生又是敲窗又是拍門的叫醒,直以為發生了暴亂呢,差點就報警。不過當她聽了兩句解釋又看見嗷嗷嚎叫的胡凱以後,就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哆哆嗦嗦的打開了宿舍樓門……。
離地球不知道多少光年之外,胡凱夢裡的巨人嘆息道:「現在的人,真是太脆弱了!」
此時他身邊多了一個比他略矮的女巨人,女巨人霧鬢雲鬟,花容月貌,只可惜身材太過偉岸了些。她聞言一笑,道:「不說你太魯莽了些,他畢竟一點底子也沒有。」
男巨人道:「……。」
女巨人道:「那麼接下來如何?要幫他一下嗎?」
男巨人搖頭道:「沒必要,我在他們的世界留了無數的符跡,只他有緣,所以我幫他點醒了丹田,他以後能走多遠全看他造化了。而且……。」他抬頭望了望藍色光團,那其實是一個三維空間和四維空間的連接點,只是此時兩個緯度空間還相聚遙遠,道:「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等我們走了,他們能生存多久尚是個未知數,一隻螻蟻而已……。」
女巨人道:「……。」
兩人腳下,圍坐著如墳墓一般的三千修真……。
……
作為班主任,董欣的手機向來二十四小時開機,但從來沒人半夜打過她的電話。此刻,她的手機便如寂靜午夜的驚雷一般突然在她耳邊炸響,董欣嚇了一跳,趕緊伸手去拿手機。
來電是一個陌生號碼,董欣本不想接,但想了想還是接了。她還沒「喂」,對面一個聲音已經自報家門了:「董老師,我是秦龍,胡凱他出事了!」
董欣遽然一驚,自己前天見胡凱還好好的,怎麼今天就出事了?問道:「胡凱出什麼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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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龍聲音焦急的道:「胡凱從床上摔下來了,現在正在第一醫院搶救呢!」
董欣頓時如五雷轟頂:我的天!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穩了穩情緒,董欣道:「老師馬上就過來。」
掛了秦龍的電話,董欣一邊穿衣服一邊給相關領導打電話。與她同宿舍的王麗雯穿著睡衣揉著眼開門出來,道:「小董你這是幹嘛呢大半夜的。」老師的宿舍又要比研究生們的宿舍高級些,兩居室帶獨立衛生間和廚房。
董欣一邊穿鞋一邊道:「不好意思啊王姐,我學生出事了在第一醫院搶救呢,我得趕過去。」
王麗雯的睡意瞬間就沒了,道:「啊?什麼情況?那要不要幫忙?」
董欣搖搖頭,道:「我已經教導主任和張校長都打電話報告過了,我現在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如果到時候需要幫忙我再通知您。」說著穿戴妥當便要出門。
王麗雯送到門口,道:「嗯,好的,那你可慢點。」
第一醫院的急診室門口圍了不少人,董欣剛到一會,教導主任和校長也到了。學生們一見老師來了,都分分圍了上來。教導主任姓肖,是一個四十來歲的胖子。校長姓武,也四十多歲,倒是一副溫文儒雅的學者風範。三人剛問了兩句情況便從急症室出來一個大夫,問道:「病人出事的時候你們誰在跟前?」
秦龍立即站了出來,道:「我。」
大夫繼續問道:「病人從床上摔下來之前還發生過什麼?」
秦龍一愣,想了一下道:「應該沒什麼吧?大半夜的我睡得正香呢就聽見『嗵』的一聲,爬起來就看見他在地上打滾了。」
醫生道:「可是病人別的地方並沒有什麼問題,只是捂住肚子一個勁的喊痛。」
大家面面相覷,都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按說再怎麼摔也不應該肚子痛才是啊。秦龍回憶了一下,確實他第一眼看見胡凱他就捂著肚子在地上打滾。校長道:「那大夫你們的推斷是什麼?」
大夫搖搖頭,道:「我們暫時也不好下結論,需要給他做個ct。」
武校長道:「可以可以,你們先做,這個錢我們學校會出的。」
大夫點點頭又進去了,不一會就有兩個護士推著胡凱出來,只是胡凱的聲音已經沙啞,於是大家又跟著一起來到了放射科。
放射科里,不停的有醫生進進出出,這下可把老師和學生們看傻眼了,紛紛猜測是不是胡凱得了什麼不治之症,不然為什麼這麼多醫生進進出出的?
天已經大亮,醫院裡的人漸漸多了起來,終於一位醫生走到眾人跟前道:「你們誰是負責人?」
武校長畢竟事多,交代肖主任全權代理學校處理醫院事宜就回去了,肖主任走上前去,道:「我是,我是。」
醫生道:「我們給病人做了全面的檢查,並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肖主任道:「不會吧,沒有任何問題他怎麼會痛成那個樣子?」
醫生解釋道:「我只是說我們沒有檢查到。」這時一個護士跑出來道:「王主任,病人開始抽搐了。」王主任趕緊跑了進去,留下面面相覷的秦龍等人……。
十一點的時候,王主任終於又走了出來,在眾人面前輕輕的搖搖頭,道:「對不起,我們的能力實在有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