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脈呼喚
錦榮城,虞國三城之一,盛產絲綢,工藝精湛,集市遍布,絲綢聞名整個大陸是虞國的收入後盾。
第五天正午吳疾等人終於到達錦榮城,而其城門大開,商鋪集市一望無際,壯觀的景象,讓未曾見過世面的眾人,驚訝的說不出話。
城鎮告示:每日酉時封城,旅人外客,閑散人群。提前離開城鎮。
城外告示中的文字尤其顯眼,吳疾等人,閱完其中內容,震驚的心情逐漸沉重起來。
「晚上怎麼辦?」
眾人由於長途跋涉,身上已經顯現髒亂,已沒有前往他處的力氣,告示內容更是將一組人的希望打入谷底。
「大家分散開,去詢問這裡的居民,半個時辰后,回來集合。」新族長指揮著大家。
半個時辰后……
「后城過一道橋,有一山林,那裡有一間被遺棄的破舊寺廟,去那裡過夜吧,別招惹那山林里的人,他們可不是什麼善茬!」
經過幾次詢問,一些見他們衣著凌亂,便嫌棄著快步遠離,最後一買魚商販,告訴了他們一個臨時住所,幾人聚集后,即刻抵達了后城山林。
「疾兒辛苦一下,捕些野味來。
「好,父親。」
吳疾收集了一些木枝,折成合適大小,拿出攜帶的刀子將一頭削尖,製作一把木叉,和六七枚木製飛鏢。前往山林中,其他人分工生火打水,鋪展草席被褥,等待著少年歸來。
來到山林,其中山珍野獸,豐富至極,拿出木製飛鏢,朝向目標飛擲而去,一頭野山豬出現在面前,少年便從袖口中換出一枚鐵鏢。
不一會兒,野兔山雀掛滿了木叉,手中還拖拽一頭野山豬。
嗖嗖…
幾枝弓箭襲來!掌管山林的敬月獸庄,其隊伍巡邏時發現偷獵者,幾名身披獸皮的壯漢,舉弓射向著少年。吳疾閃躲至樹木后,扔掉手中獵物,自地面捧起兩捧沙土,其中夾雜著幾顆石子。扔出沙土成一團沙塵打中,一名壯漢的臉上。
「啊!」
「奶奶的!給我宰了這小子。讓他逃了,有傷蠻月莊主顏面。」
言語間少年已然拾起木叉,棄掉野山豬和沙塵一起消失在山林中。
見少年不見蹤影,眾人警惕緩緩靠近,一頭鐵鏢穿刺頭顱的山豬,映入眼帘,將其朝獸庄搬去並向莊主稟報情況。
少年回來時夜已至深,眾人並向吳疾在尋問什麼,只是接過野類清理起來。裹腹后,晚風吹來倦怠,大家聚在舊廟堂內鋪開地鋪,睡了過去。
「稟報莊主,今日巡邏,一名十四五歲的少年前往山林偷獵,其長相打扮,非錦榮城人,而且身手了得,僅用一枚鐵制飛鏢,便能擊穿野豬頭骨。」
「赤刃兵器……,二莊主去把他擒來!帶些人手,免有幫凶。」
一名中年女子,身材豐滿壯實,容顏卻水靈如玉,彰顯一種野性美,撫摸著寶座一旁的白熊大喝著。
「領命!」
蠻光,獸庄二莊主,莊主親弟弟,可二人體態長相卻是兩個極端。後者瘦細身條,陰柔之貌,一隻三條手臂的猴子,立在肩膀之上。
事件發生后,獸庄第一時間向上面交代,對於錦榮城而言,獸莊裡的人不過是一群歸降的山賊罷了。此城兵將俸祿虞國最高,士兵將領在其中吃吃回扣,便可富足無憂,自然看不上懸賞上的那點賞金。只要威脅不到城鎮安危,不會將自己陷於水火協助調查的。面對前來的稟報,
應付了幾句便給打發走了。後者只能忍氣吞聲,親自率領隊伍討伐。
吳文起早趕赴城內,走向曾指路的買魚商販,在附近停住。打量起他們的交易方式了解后,忽然向買魚商販雙膝下跪,向其索要一些口糧,魚販見狀開始轟趕此人,前者紋絲不動,只好無奈施捨他兩條鯉魚,將其轟走。
男子站起來,再次向其叩謝,接住施捨之物徑直離去,對於眾人的落魄處境,活下去就是唯一的尊嚴。
蠻光率領著五名手下朝城鎮附近靠攏,不久便走到了吳疾等人暫居的舊廟前。
「你們是何人?有何事?」
眾人恍惚,向面前突然出現一群陌生男子質問到。
獸庄眾人繼續靠近,手下各持大刀闊斧,領頭的蠻光,則是雙臂抱合,吳疾等人見陣勢不妙,紛紛進入防衛狀態。
「動手!」
隨著蠻光一聲令下,兩股勢力兵戎相見,戰鬥起來。
吳疾一夥,多是婦孺,自然不是這些持重器傢伙們的對手,不一會兒便敗下陣來。只剩下吳疾奮力對抗著。蠻光一夥也沒有一絲憐憫之意,將被打敗族人全部揮刀滅了口!
「妹妹!族長!大家……」
吳疾怒不可遏,掏出袖口的飛鏢扔了出去。解決了幾名壯漢,由於第一次對人類使用飛鏢,也是緊張的擲空許多,此時袖中飛鏢空空,嘗試撿起死者掉落的大刀,但由於力氣不足,撿刀的速度過慢,被蠻光抓住時機,箭步向前,一腳把少年蹬飛數米遠……
少年強忍劇痛,飛速爬起,跑入廟堂內,翻出寶箱,將其中所有兵器收入袖中,並從破舊門框縫隙中,擲出七八餘枚。蠻光等人朝堂內追趕而來,以自身二莊主的實力,輕易便能躲掉襲來的飛鏢,其餘手下則紛紛成了活靶子,暴斃當場!
蠻光破門而入,站少年對立,雙手背後,掀起塵埃四起,光芒其隨同闖入廟堂中,普照在破舊佛像之上折回一道光線,恰好反射在蠻光的臉上尤為刺眼,下意識遮擋住雙眼。
刷刷刷…
三枚飛鏢襲來,鏢鏢直擊命門處。
此時吳文,從城中了趕回來,手提兩隻鯉魚,隱約看見衣著獸皮服飾的幾具橫屍,令其心生不詳。緩緩走近,前面的景象讓吳文不禁癱軟在地,扔到手中的魚兒。
目光掃了掃,族人慘死在破漏不堪的廟外,不見吳疾。回想起廟堂里破碎的佛像,結滿蛛網,地面上厚厚塵土,信仰被遺棄的地方,神明也無法保佑這些可憐人。在這個世界,對峙權貴比褻瀆神明更可怕!
「疾兒!」
男子聽廟堂內傳來動靜。向前掃了一眼,見廟堂門大開,便跑了進去,看到吳疾和蠻光戰鬥的場景。
「唧唧,吱吱」
肩上的猴子攥住剛剛飛襲而來的鐵鏢,丟了回去,並且邀功般的吼叫著。
少年見招拆招,同樣接住了拋來的飛鏢,再次扔了回去,不過這次又加補上了兩枚。
猴子見故技重施,又伸出三隻手臂接了下來,隨後的兩枚飛鏢打中猴子的雙腳,劇痛使它失衡掉了下來,疼痛感,讓其雙手掌捂著雙腳爪,另一隻手掌捂著通紅的猴臉,痛苦哀嚎著。
「小雜碎,你死定了!」
蠻光見狀勃然大怒,其聲鬼魅嘶啞。四周形出閃電滋滋作響。全身凝聚雷電朝向少年,速度明顯提升,伸手朝少年擒來。
吳疾勉強躲開進攻,衣角卻被扯掉一半。而落入蠻光手上的衣角,被雷電燒成灰燼。
見勢不妙,吳文平復了下心境,拾起廟堂中的一根長棍,朝蠻光頭部揮打過去。
「咚!」
木棍直接斷成兩截,蠻光毫無防備被砸中,暈了過去。父子二人將其和猴子五花大捆綁至舊廟一旁的樹上。
日月輪替,鬥鬥星河。
一番纏鬥后已過酉時,錦榮城門前後全都封閉了起來…
見蠻光蘇醒,吳文憤怒對其質問道:「僅僅是捕了幾隻你們林子里的野類?便要落得滅口的地步嗎?」
「非也,赤刃兵器使用者,一顆人頭便可去錦榮城內領取碎銀三十兩!你們人頭加起來,足以動搖獸庄來冒這個險。」
吳文聽其言后,悔恨不已,寶箱里遺留下來的東西,本來打算給送吳疾留下一些對母親的懷念,沒曾想到引來殺身之禍,想起妻子之前的囑託,陷入自責並給了自己一記耳光!
吳疾盤坐在廟堂外,月光灑落在肩,正是夏時卻體會陣陣不安的寒意,緩緩閉上眼,眼眸里淌出兩股濕潤。發生的一切,並不是他這般年紀能承受了的。
吳文陪同少年盤坐月下,並未進食一二,彼此依偎著彼此,沉默了很久……
蠻月見幾人遲遲未歸,便親自帶領眾人前往打探,來到廟前,見弟弟被捆綁樹木之上,一旁有二人看守著。蠻月還未靠近二人便大聲呵斥起來:「逆賊們,放我弟弟可留你二人全屍!」
吳文撿起一柄大刀,架在了前者的脖頸上。聽著蠻月魯莽的對話和緩緩逼近的刀尖,蠻光額頭汗珠直下。
手持的巨大狼牙棒,轟錘而下,地面顫動起來,吳文見狀一刀斬殺了猴子,並向蠻月威脅放下武器,否則蠻光人頭落地。
蠻月配合著扔掉手中兵器,並與其交談道:「喲,冷靜,好好談談如何?」
蠻月之前的莽撞和錘砸地面只是障眼法,剛剛慌亂之中,一隻白熊已經悄然溜入捆綁蠻光的樹后。
「此事不準和城中兵部稟報,明日開城,保護我二人安全出城。此事周全后,方可保他性命。」吳文道。
「恐怕難辦,我們常年少與城中聯絡,關係一般的很。倒不如…二位向地府求情,下輩子投個好人家!」蠻月說完,白熊咬斷了捆綁蠻光的繩子,戰況瞬間發生逆轉!
「逆賊們納命來!」蠻光怒吼道。
見被鬆綁的蠻光,詫異的看向口中叼著被撕扯開繩子的白熊,如雷轟頂。方才對戰蠻光只是僥倖打暈了對方,換成正常一打二,他們父子二人也不是其對手,如今面對兩名莊主外加七名手下,更是毫無勝算!
蠻月命令白熊攻擊,朝二者狂奔而來,少年投擲飛鏢擊退,直接被彈飛,此熊皮膚的韌度,要比一般野熊更是高上幾倍!蠻光緊隨其後。吳文見狀更是腦中一片空白,絕望的再無抵抗之意。
少年仍然不屈!又擲了些飛鏢,不見效果后,伸手探於袖口中,將剛剛藏於寶箱中拿出的「鐵蠍子」取了出來。
一聲蒼啷!利刃出鞘!
出鞘后此物竟如有靈一般,彷彿在操控著少年,身姿輕巧如潺潺流水般,順勢將吳文推開,其身一躍成功躲避了白熊的急速衝撞,雙腳踏入雷霆,一式驚鴻迴旋,鋒利之刃斬落白熊首級!回馬一擊貫穿轟開蠻光的胸膛!彈指間白熊和蠻光傷口處出現不同程度的紫化。
「你是…鴆毒師!!!」蠻月震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