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收徒
抵達道十二坡,馬車內父子二人下車與道謝後分道各馳,仍然無住所,卻莫名覺得心中踏實了些。
二人村中閑逛,尋個地方歇息時見一草帽薄衫老農拄著鋤頭田中喘息。
「老人家,需要幫忙嘛?」
「求之不得!」老者和善的面容下透漏一股猜不透的神秘。
吳文的話語如同灼日下的一陣涼風送入後者耳中,老者操一口虞國官話口音道謝。
接過鋤頭,男子卯足力氣鋤草,少年在其身後旁拔除遺漏掉的,不到一個時辰,田地野草便被鋤盡。
「辛苦二位,若不嫌棄不妨來家中坐坐。」
「老人家心意我們領了,只不過…」
「有何顧慮,不妨說來聽聽。」
兩者對話間,前者大概其闡述著一路歷程,最後一路顛沛流離至此。吳文將錦榮城事件隱瞞沒說,夜丑傾聽后望向自住茅屋雖然簡陋,卻擁有兩間卧室,足夠住下二人,老人便邀請雙方家中居住,決定幫父子一把。
五年間的獨居生活,夜丑見家中初次來客居住,自是萬分熱情。打來一壇酒,燒幾道菜肴上桌三人於院內相談甚歡。不覺中已是夜裡,偶爾雲移遮月,老者燃起一柱蠟,再次把酒言歡。
過了又不知多久,男子見少年睡意朦朧,和老人招呼后便回卧室休息。望著二人依偎而去的身影,夜丑孤寂感湧來。
茅外忽風起,吹滅殘燭,自覺虛無……
「婉雪,這次盯緊弟弟,別再讓他耍花招逃出去。」中年男子向少女囑咐道。
項還又一次被關了軟禁,被鎖在村中屋內,上次由於捉弄村長,把牛糞丟進村長家中,令其火冒三丈的帶著一身牛糞來到項還家中告狀,被懲罰關進房屋不許出門,第二天,靠油嘴滑舌,騙取姐姐項婉雪信任,將房門打開后,一溜煙的跑出去后再次四處為非作歹。
「婉雪姐姐,爹爹又讓你看守我啦?」
「閉嘴,這次無論你使用什麼花招我都不會中計了,哼!」
項婉雪,貌雖含苞,卻已是一株美人,其齡十五,比項還只大一歲,自幼喜歡吟詩作賦,書法繪畫。項還卻大字不識一二,拳腳造詣卻是極高。
「姐姐,困不困嘛。」
「…爹爹,去哪裡啦?」
「項大叔,昨天將收藏的古書給我了,你要不要看……」
屋內少年喋喋不休,屋外女子,輕蔑一笑識破「心機」,隨後搬來書案,和筆墨紙硯盤坐下臨摹書法。過了幾個時辰,屋內逐漸安靜下來,後者收下筆墨,前去察言。探入門縫端詳起來卻不見人影……
見其不妙,少女解鎖推開房門,窗戶大開,直衝窗邊,眺望前方,有一少年瘸拐著跑向遠處。
「小瘋子,在閣樓上也敢跳!」
如今終於落得一處住所,這幾日感受這村莊民風淳樸善良后,令當日欺騙馬夫的吳文心生愧疚。
「老人家,村中可有親近之人?」
「經你一提,村中倒是有我一小頑徒,不知為何,近幾日卻沒來拜訪。」
「老頭,老頭!」少年一瘸一拐的走近老者的茅屋中。
「臭小子,怎麼這副模樣,不會又去村中做歹,成為眾矢之的了吧?」
老者挖苦少年一番,隨後將幾人互相介紹認識,父子禮貌打起招呼,項還見三人處一屋檐下,並不領情對其猜疑妒忌隨後攥拳起勢:
「喂,小白臉,來來來,切磋切磋。
」
「我們並無敵意……」
「來,少廢話,比試而已。」
「那得罪了!」
項還雖不及姐姐傾城相貌卻能勝常人幾分,身材也是健壯。相比之下吳疾顯得瘦弱一些。
吳疾屏氣凝神,嘗試喚醒血脈之力,卻無法感受聚集那股能量,原地沉默許久,只好硬著頭皮蓄拳朝項還衝去。
項還以拳抵拳,擋住吳疾的進攻,左腳側踢對方腰間,將其踢倒在地,-雙掌合併朝吳疾砸去。
吳疾鯉魚打挺接空翻起身,躲掉項還攻勢,略加思索,方才對拳,吳疾猜測其戰式莽撞直接,雖拳腳了得卻無任何套路策略,之後吳疾撤步遠離項還攻擊範圍,後者踉蹌橫衝而來,證實了吳疾的猜測。
吳疾開始反擊,後撤躲避追擊,隨後拾起幾顆硬土塊,兩顆土塊擲中項還膝蓋,應聲倒地,剛起身又是兩顆土塊打中同一位置。項還惱羞成怒,眼泛紅絲,忽然迸發怪力,五官顯現獸態,猛然起跳,躍至少年面前,摁倒在地面,起手便朝喉嚨抓去。突然老者伸手一擋化解進攻,揮手將項還揚出數米遠,隨之冷靜下來。體態樣貌也恢復如初,吳文也跟著鬆了口氣。
「來者是客,你個蠢娃娃怎麼就學不會點人情世故。」
「切,偏心老頭。」
「看你受了些傷,今日曆練任務給你輕鬆些,上山隨便采些果子回來吧。」
老者吩咐著少年,少年倒是不吐怨言,吩咐過後背上籮筐,瞥了一眼吳疾朝山間走去。
「老人家,您也吩咐我和疾兒,做些事情,不然白白居於籬下,甚是不妥。」
「也好,明日開始大家一起分工合作。吳疾你過來,咱們單獨聊些事情。」
老者同吳疾來到院中,今日切磋發現少年展現出的天賦,雖然沒有發揮特殊力量卻在戰鬥中完美分析戰局,短短几回合便能知己知彼,在項還能力爆發前,處於上風。夜丑這久經沙場的老將自然是惜才,對其邀約著:
「願意拜我為師嗎?小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