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見證人

這個樣貌古怪的生物是水母貓族，是來自半人馬星座Alex星團的間諜，同時也是攝影愛好者，8年前被派來藍星收集數據為開發藍星的房地產做準備。登陸藍星后在月季花聯合王國遊盪了三年，遇到一名十月花的特工就竊取了他的身份，兩年前以那個身份叛逃到鳶尾花。前陣子他才收集完數據，在那座精靈遺迹的位置建了一個前哨基地，把數據發送完就遇到遺迹降臨，哨站就這樣沒了。十幾分鐘前母星和他聯繫說大軍過幾天就到，讓他準備接應。

死傷驚進入場館時，他正在和母星通訊，為了不被發現就擬態躲到後門旁，死傷驚和凌然的對話被他全部聽到，他深切懷疑死傷驚的話實際上是說給他聽的，打鬥不過是障眼法，意在警告自己，他的一切行蹤都在死傷驚掌握之中，死傷驚也知道水母貓軍隊的情報，藍星已經做好戰爭準備，他們大軍敢來就全部活捉消除記憶變成寵物，他必須儘快聯繫母星將這個情報發送過去，撤回大軍防止無謂的犧牲。

藍星的一場危機就這樣被解除了，可喜可賀。

用兩鍋排骨哄完凌然，死傷驚拖著身子回到別墅中。現在還是午休時間，卻瑪麗並不在別墅，不知道去幹什麼了，不過和他無關。

換下臟衣服，扔進清潔機，死傷驚一頭摔向大床，迅速進入睡眠。

再次出現在充滿粉光的空間中，死傷驚已經一點都不感到驚訝了，原本就精神不振，再進行一場打鬥，還無法進入深度睡眠才真是的有問題。和預料的一樣，那個討厭的粉色光芒人形並沒有出現。「所以，只有在晚上睡覺的時候，那個變態果奔才會出現？」死傷驚心想。「現在能喚出無生刀嗎？」之前被追著逃的時候，他也曾嘗試過召喚無生刀自衛，只是試過兩次后就放棄了。每次召喚，靈魂中的無生刀也有反應，但就是無法現形，似乎被某種規則壓制。

抬起手，心中一動，暗紅色的無生刀自掌心浮現，死傷驚一把握住刀柄，向其中灌注全部力量，一刀揮向粉色空間。一條黑色的縫隙在刀尖劃過的地方出現，瀰漫在空間中的粉色光芒開始入水流般湧向縫隙，微弱的「風」開始在這幾乎靜止的空間中颳起；細長的縫隙被光芒撐大，黑色的裂紋向四周擴散，「微風」逐漸變大成「風暴」，吸引更多的光芒湧來；光芒再擴大縫隙，縫隙吸引光芒，空間陷入多到紙牌塔式的連鎖中，崩潰不可阻止。

死傷驚小心地躲到遠處，黑色裂縫已經佔據他大半視野，粉色空間搖搖欲墜，隨時可能破碎。

似乎聽到「咔」的一聲脆響，涌動的光輝和擴大的裂縫驟然靜止，死傷驚感覺眼前一黑，然後便蘇醒過來。他看一眼時鐘，剛剛一覺只睡了一個小時，肉體的疲勞感已全部飛走，久違的沒有酸痛，就是頭有點輕微的疼痛，大概是劈碎空間留下後遺症。

「那個粉色閃光燈只在晚上出現，我能不能提前入夢，召喚無生刀，在它出現的時候劈碎空間坑它一把，要是能徹底消滅掉就更好，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死傷驚思考著，開始規劃方案，首先需要確定的是那隻粉色霓虹燈出現的時間，再有就是空間碎裂的速度，別敵人沒傷到反而打草驚蛇。之後一段時間有的折磨了，想到這裡，死傷驚突然覺得頭更疼了。

下午沒有課，死傷驚計劃調查關於「生開休之夢」的事，學院里有一位4000歲高齡的精靈教授（精靈總體上是很長壽的種族，

部分純血精靈的壽命可以達到5000年），主教煉金學，在降臨日之前就已經在異空間中活躍，他很可能知道些什麼。

「卡那封的愛情湖啊，」教師備課室里，老教授推推鼻樑上的老花鏡，露出懷念的神色，「很久沒有聽到這個地名了，你從哪裡看到的？」

「一本愛情小說里，書中還提到一個美麗的傳說。」死傷驚隨便編了一個借口糊弄過去，他沒想到這位教授真的知道些什麼。

「現在的年輕人吶，就知道談情說愛卿卿我我，多讀些學業書籍不好嗎？」老教授嘆了口氣，死傷驚從中感受到一股跨越時空的怨念，仔細觀察教授的臉，想到了什麼，表面上不動神色，心裡卻驚呼一聲：「握銬，不是吧！」

「確實有那樣一個傳說，忠貞的夫妻情侶一同飲下湖水可以獲得祝福，否則會受到詛咒。年輕時我也曾期待著和心愛的女人共飲一杯，可惜……」看到死傷驚很感興趣的樣子，老教授笑了笑，「小傢伙，我可不會跟你講述我的感情生活。不過我可以跟你講講那個傳說的後續。」

愛情湖的傳說，愛情女神與勇氣之神成為情侶竟然不是結束，後面還有後續，死傷驚很感興趣。

看到死傷驚的表情，教授笑了笑，「當然有後續，你想想，如果結局只是兩位神明幸福地在一起，那為什麼愛情湖還會產生詛咒？因為勇氣之神背叛了愛情女神，移情別戀，所以愛情女神對當初見證兩人相遇的愛情湖施加詛咒，但祂是一位善良的女神，不忍更多女孩重複自己的悲劇，於是將詛咒的範圍只限定到負心之人，沒有消除之前的祝福。」

傳說還有這樣的轉折，教授的話讓死傷驚大吃一鯨。

「關於這個故事就到這裡了，我也就知道這麼多。你還有什麼想問的？」教授看著死傷驚，和藹的說。

「教授，這些符文，您認識嗎？」死傷驚掏出一張紙，上面是他根據記憶的內容繪製圖案。

「這也是那本愛情小說里的內容？」死傷驚不好意思地笑笑，教授挑挑眉，沒有深究，「這些符文可以說非常古老了，是在我還年輕時使用的，現在早已被更高效簡潔的符文淘汰掉，你沒見過也很正常。這個符文的意思是『生長』，那個符文的意思是『鋒利』，都是適合用在刀劍類武器的符文。」

「教授，『鋒利』符文我能理解，這『生長』符文用在武器上是什麼情況？」死傷驚也有些好奇了，『生開休之夢』中有關於符文功能和用法的信息，卻沒有解釋為什麼。

「因為那時候魔法武器製造工藝和現在的不一樣，是直接從礦石中直接提煉金屬，由材料直接合成武器，符文在合成武器的過程中繪製上去，過程類似於植物從泥土中長出，所以將『生長』符文使用在武器上，武器就可以像植物一樣具有一定程度的自我修復能力。現在的武器都是批量化生產，機器將金屬錠融化混合后注入模具，自動繪製符文，然後冷卻淬火，沒有那種類似植物生長的過程，缺乏象徵性，無法使用這個符文。所以和過去相比，現在的魔法武器在強度上比過去要好，但在耐久上就差多了，不過現在的武器都是批量生產，成本低，耐久低點也沒啥。」

死傷驚此刻已經基本上可以確定，眼前這位蒼老的精靈教授就是『生開休』記憶中教授魔藥學的老師，他竟然活到了現在，還換了研究方向。「教授，關於這樣一位精靈王，您有印象嗎？」簡單描述一下精靈王的特點，死傷驚並不對答案抱有什麼期待。

「這你可問對人了，現如今知道那位偉大者的人可不多，我也是翻了大量資料，走了很多地方才找到零星的信息。」

嗯？這就有點出乎死傷驚的意料了，他還以為這位老師沒有見那件事放在心上。「偉大者？」

「是的，偉大者，他的功績配得上這個稱呼。那時我還年輕……」

「一千多歲也算年輕嗎？」死傷驚在心裡吐槽到，「額，放在五千年壽命上確實還屬於年輕的範疇。」

「我的一個學生向我詢問有關那位偉大者的信息，他描述得很詳細，引起了我的興趣，恰好我也教書教煩了想出去轉轉，就離開當時任職的卡那封學院四處遊歷。在一個遺迹之中，我找到了隻言片語。」

「那是異常遙遠的年代，超凡種族還相互爭鬥的年代，精靈一族出了一個天才，先是整合所有的精靈，然後以一己之力征服了整個世界，調解各個種族的糾紛，讓整個世界進入和平的狀態，後來發生外域入侵，那位偉大者率領各族人奮起反抗。」

「那個遺迹中就記錄了這麼多，沒有說反抗的結果如何，也沒有偉大者的結局。後來我又探索了很多遺迹，都沒有找到更多信息，我了解的也就這麼多了。還有問題嗎？」

「沒有了，謝謝教授。」向老教授鞠躬行禮，死傷驚走出教室備課室。能遇到當事人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這一趟收穫非常大，不僅驗證了夢境的真偽，還收穫到更多的信息。死傷驚現在可以確定，生開休和那個精靈王就是自己的前世之身，那場「生開休之夢」大概是自己靈魂深處的記憶，在動物園中被神秘力量回放出來，在虛幻的空間中像演情景劇一樣再度經歷了一遍。

死傷驚看看移動終端，距離入夜還有很長一段時間，自己需要先準備一下，想開展治療計劃，自己還有很多準備工作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