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獸潮

「拋開這些圖案和中間的傳送門，你覺得這個建築本身的有什麼含義？或者說這個形狀像什麼？」死傷驚看向『黑桃4』問道。在神秘學中，造型也是具有象徵含義的。

「如果忽略所有的圖案，把傳送門模糊成一個通道或者一個洞，再結合這兩組由粗變細的斜梁和柱子，我覺得最像那個。」『黑桃4』摸著下巴，帶著一副高深莫測的笑容說道。

「你也這麼認為嗎？」『黑桃J』突然插話，他換崗剛結束，見兩人還在這裡觀察傳送門，便加入到討論之中。

「哪個？」死傷驚有點不明所以，兩人帶著蜜汁微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但都沒有解釋。

死傷驚有所思，根據自己的猜測向終端輸入一些內容加速計算，又觀察了一個小時，見終端還在計算數據，便進到帳篷中休息，得不出結論，再研究也沒有意義，明天還有大戰在等著他們。

臨時營地里安安靜靜，遠處有輕微的貓叫聲傳來，漸漸的，聲音越來越嘈雜吵鬧，隔離在防護罩中的死傷驚等人對此還一無所知。

9月7日2點半，死傷驚迷迷糊糊醒來，看一下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行動，終端還在進行數據計算，他已經沒了睡意，便走出帳篷查看情況。

「你醒了。」

死傷驚循聲望去，一對發綠光的眼睛把死傷驚嚇一跳，是變身成狼人的『方片3』，她和身懷暗精靈血統的『紅桃A』在夜間比其他人更精神，所以現在是她倆共同值守。

「那些眼睛是不是比之前更多了？」廣場外，窺伺七人的眼睛比之前密了好幾倍，但還在意料之中。

死傷驚走出防護力場，刺耳的貓叫聲撲面而來，趕緊退入防護力場中通知其他人。因為需要休息，營地力場開了降噪，把貓叫隔離到了外面，營地內幾乎聽不到。

「外面有很大的貓叫聲，你們也確認一下。」

『方片3』和『紅桃A』對視一眼，共同走出去確認：「是貓的燥春聲！通知其他人。」這是新的跡象，三人趕緊叫醒其他人商討對策。

『梅花K』決定把這個營地改成半永久營地，留下信息和部分物資，然後再向出口突擊，其他人都沒有反對。

早晨3點半，廣場外的貓群已經不再隱匿於陰影，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刺耳的叫聲、爪子的摩擦聲不斷響起，所有人不得不開起通話耳機的降噪功能。數不清的貓紅著眼睛盯向七人，但就是沒有一隻踏入廣場。

死傷驚將一支高爆手雷拋入貓群，強烈的爆炸轟飛大量的貓，但瘋狂的貓群沒有絲毫退卻，很快又將空缺填補上。『梅花K』也喚出一個火球投入貓群，十幾隻貓瞬間被點燃，然而火焰還沒開始擴散就迅速熄滅，除了最開始被點燃的貓毛髮被烤蜷曲外沒有產生任何效果，這讓『梅花K』臉色有點難看。

「你們隨有帶貓薄荷嗎？」『方片3』提出了一個非常有創意的思路。

「誰探索遺迹會帶貓薄荷啊！」『黑桃J』否定了這個很有前途的提議。

『紅桃A』想了想說：「要不我們開啟排斥力場把貓群推開？」

「作戰服的力場即便是最低功率只能開啟一個小時就必須冷卻，我們需要的時間可不止一小時。」七人沉默。

「用營地力場，那個續航久，縮小覆蓋範圍，形狀固定成半球降低計算功耗，把功率集中到斥力上，這樣可行嗎？」死傷驚看向『梅花7』，他是機械師，

比其他人更了解各種設備的性能和結構。

『梅花7』心裡估算一下，「應該可行」，掏出備用的營地力場，解下腰間的工具錘，用上面的激光發射器切開營地力場的外殼，從自己的終端里拉出幾根金屬絲，小心地接入到營地力場的晶元中。

「要是這破玩意留有一個數據外介面，現在就不需要這麼麻煩了，出去后一定和工程部門反饋，提高力場性能，再留出各種通用介面，然後豐富一下功能……」『梅花7』不停地嘀咕著，手裡的動作卻沒有停。

廣場外的貓現在已經多到開始疊羅漢的地步，或許整個遺迹的貓都聚集到了這裡？

『梅花7』端起改造好的營地力場小心走向貓群；其他人都架好武器，緊緊地盯著『梅花7』，隨時準備進行支援。『梅花7』踏出廣場的一瞬間，十幾隻貓瘋狂地撲向他，卻又在距離他2米的位置被攔下，一道看不見的屏障將『梅花7』和貓群隔離開，隨著他的移動，前方的貓咪也被屏障強行推開，測試大獲成功，所有人都長出一口氣。

『梅花7』撤回到廣場，其他六人立刻聚到他身邊，七個人擠成一團向入口方向移動，他們已經在廣場耗了一個小時，必須趕緊出發。

貓海已經堆到齊腰的高度，死傷驚七人頂著排斥力場，移動有些艱難，不斷有雙眼通紅的貓從樹上撲來襲擊，然後一頭撞到力場上，再以怪異的姿勢和表情貼著力場滑下。

「嘶，嘶。」行程過半，『方片3』注意到嘈雜的貓叫中有一個不一樣的聲音，一條3米長10厘米粗的綠色身影從上方砸到力場上，然後緊貼著邊緣滑落，是一條蛇！

『梅花7』趕緊壓低力場高度，讓力場完全插進土裡，之前為了降低力場負荷，他讓力場的最低端和地面間保持一定的空隙；而現在不能再留有縫隙，否則可能會有小蛇鑽進來，這就要求力場頂著泥土移動，讓幾人的前進更加困難。

奇妙的是，那些蛇落地后並沒有和貓撕咬打鬥成一團，而是貓共同衝擊力場，這放在野外是幾乎不可能的事。

「現在出現蛇了，不知道後面還有什麼，『梅花7』，力場抗的住吧？」『黑桃J』問道。

「應該沒問題，我留了很大余量，半噸重的岩獅砸過來都扛得住。」話雖如此，眾人還是在心裡祈禱這樣的事不要發生。

在距離入口石門還有幾百米時，一頭岩獅真的從天上砸了下來，受到衝擊的力場一陣閃爍，但終究還是沒有破碎，讓七人捏了一把冷汗。前往入口的途中，不斷有各種體型的動物從空中砸下，在獸潮中激起一朵朵「水花」。

「我再也不瞎做保證了，真的，我就那麼隨口一說……」

7點15分，眾人終於移動到距離入口十幾米的位置，此時獸海已經堆到1米8的高度，只有身高最高的『梅花K』可以勉強看到方向。最後的幾米推進極為艱難，每一米的前進都要花費兩三分鐘。

2米，1米，0.5米，0.2米……處於最前方的『黑桃4』率先通過入口石門，卻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就如同鑽過一道普通石拱一般。

「壞事了，現在是7點58分，但無法離開，怎麼辦？」『黑桃4』緊張地問道。

在原計劃里，如果入口發生異變無法脫離遺迹，就等待並反覆嘗試直到到10點。現在的情況明顯不允許等那麼久，眾人商量過後決定還是原地等待，9點再離開。趁著力場還撐得住，『梅花7』抓緊製作新的力場，之前時間緊張，他只來得及修改營地力場的參數，這一次他準備大改整個設備，徹底解放力場的性能。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獸海已經完全淹沒防護力場，不知道堆到多高，裡面也出現許多新的動物，死傷驚刻意觀察了一下，除了貓、蛇、獅子，又有蜘蛛、猩猩、蝴蝶、海豚加入到獸海之中——不知道海豚是如何存活下來的，藍星目前沒有發現陸生的海豚種。『黑桃4』還在徒勞地石門兩邊進進出出，『梅花7』已經完成另一個營地力場改造。

「我將力場耗能最高的數據計算操作轉移到終端承擔，節省的功率供給到力場生成部分，這樣新的力場將自動貼合地面，並且在半徑2米展開的情況下提供更大的斥力，可以承受更強的衝擊。」有著前面的例子，『梅花7』沒敢再下什麼保證，萬一真的發生了呢。

時間來到9點，穿過石門仍然無法脫離遺迹，『梅花K』決定再等待1個小時，一直拖到10點，七人終於下決心進入遺迹深層。

獸海已經不知堆到多高，力場上密密麻麻貼著各種野獸，視線被完全遮擋，七人只能通過終端的加速感應進行模糊定位。擠出獸海進入廣場已經是6個小時后的事，-七人很慶幸，所有的野獸依然在本能地遠離廣場，也沒有野獸從空中砸入，這裡依然是安全的，血紅色的傳送們仍然安靜地在原地旋轉，營地里沒有生物到訪的痕迹。

收起部分物資，重新布置營地，留下記錄有自己行動信息的存儲介質，在稍事休息后，一行七人堅定地踏入血色傳送門中，未知的下一層再等待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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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迹之外，國家安全局在死傷驚等人進入后便加大偵測力度，同時尋找更多的專家研究遺迹，許多人將目光集中在遺迹側面的浮雕上，推測7種動物究竟代表什麼，提出大量的猜想，但又被一一否決。

遺迹封閉3小時后，內里的生命波動突然開始急速提高，魔法反應卻在不斷降低。有人疑心這座建築內部是一個空間門的封印，第二批小隊的進入破壞了某些封印，異空間中生物從空間門中不斷湧出衝擊遺迹，遺迹一但衝破，聚集的獸潮將衝擊諾蘭市乃至席捲全國。安全局認同了這個觀點，發出指令集結周邊城市的軍隊，同時還向法師協會發出協助請求，希望他們出手製作足以覆蓋整個遺迹的超級法陣，阻止可能的獸潮。

法師協會是一個中立的國際組織，不從屬於某個國家，在藍星的大型城市中都有分佈，提供魔法天賦測試、法師註冊評級、神秘學知識學習、靈性材料交易、法師雇傭等服務，同時還接受來自國家的任務，但不會以協會的名義參與國家間的戰爭。諾蘭市在鳶尾花帝國內是數一數二的大城市，法師協會在此的力量也非常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