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二章 牆頭草的戰爭
第66.2章-牆頭草的戰爭
耿璨咆哮著自己的憤怒,一刻不停的狂奔著。
僅有的神念向後面感應過去,發現那道士並沒有追趕自己,而是掉頭去追劉尹了。
他進而發現,劉尹也在奔逃,只是方向和他不一致,是往血魋門總舵逃竄,心裡不禁一陣苦笑。
這丫兒的估計是被自己氣到了,一定埋怨自己不顧他的死活,所以才沒往自己這邊跑吧?
哎,能有什麼辦法?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江……。
再一感應,發現劉尹已經停下來,那三個人追上他了。
耿璨乾脆收回神念,專心於控制靈力,排除毒素,控制飛行。
被三個沖虛境的道士追上,劉尹已經是死定了,看與不看,結果都是一樣的。
這個手下跟了他十幾年,也不過換來他一聲嘆息而已。
耿璨帶著絕情沖入第一個小哨所,一落地便大吼起來:「來人那!速回總舵調兵!」
一嗓子喊出去,沒有半點回應,牆頭草不禁大驚。
一路逃遁,關注的都是身後的情況,根本就沒看哨所這邊;最重要的,是他有前面那個自信的說法,認為這個哨所是最安全之地,自然想不到這裡會有什麼問題。
現在發現沒有低階弟子搭理他,才將神念探出來搜索,結果更是讓他驚訝。
整個哨所根本就沒有人,沒有活人!
地面上全是屍體,陳舊的第一批屍體,被擺放的整整齊齊,顯然是留下的這一隊弟子整理過。
而另外十二具屍體,卻是橫七豎八的在不同位置上。
耿璨見狀,又氣又急,趕忙躥到一具新的屍體前查看。
這屍體全身都硬了,口歪眼斜的癥狀很明顯,臉上皮膚下,還透出一絲絲綠色出來,明顯是中毒的跡象。
聯想到身後那小道士的一百多隻綠眼蒼蠅,明顯是那道士指揮寵物過來搞的偷襲,耿璨感覺自己的肺子都要被氣炸了。
他之前還以為這裡是最安全的地方呢,沒想到,對方殺了一個回馬槍,再次偷襲了這個哨所,使得他據此力戰的想法徹底破滅。
他現在靈力紊亂,一路狂奔,所剩下的靈力已然不多;本想在這裡調息一下,現在卻是不能,只好儘快返回總舵去。
想到於此,耿璨再次探出有限的神念,感應一下後面的情況。那劉尹的氣息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三個沖虛境也已經向這邊疾馳過來。
耿璨恨恨不已的咬咬嘴唇,滿肚子的不甘心,但卻第一時間衝天而起,再次踏上逃亡之路,直奔血魋門總舵方向。
儘管路上還有其他哨所,他也不敢再停下來了。一是低階弟子明顯阻擋不住對方,二是他可調動的靈力實在太少了。
一起一落,恐怕他下一次就沒有機會飛回總舵了,狼狽的囧態,令他無比汗顏。
好在飛出一段之後,他發現後面的三人折返了,沒有繼續追他,多少讓他安心一些。
可正當他以為自己大難不死,可以全身而退的時候,斜刺里突然竄來一隻小鳥,速度之快,如轟雷掣電,直射而來。
耿璨大驚,情急之下,只好踔虛躲閃。
方才躲開這隻小鳥的衝撞,便發現不知從何時起,身邊多了十幾隻青綠羽翼的小雀鳥,竟然口吐綠色的小火球,要置他於死地。
耿璨腦袋瞬間膨大了三圈,這小鳥看著不起眼,但明顯速度比他快;最可怕的不是它們會吐小火球,
而是他自己沒有多少靈力來對抗!
不能與這些小鳥拼殺,只能一味的躲閃,爭取在靈力耗盡之前,飛到安全的地方,大有一種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感覺。
恨得耿璨牙根兒都難受,有力使不出!
心裡真的是那種五味雜陳的感覺,各種窘迫和無可奈何,比這些小鳥的撞擊,更讓他覺得鬱悶。
這些小青雀是寵物,對他根本沒有任何憐憫之意,那些小火球吐出的速度越來越快了;小雀鳥衝擊的頻率,也越來越高。
耿璨終於想到,那些洞穿的傷口,恐怕就是這些小鳥衝擊出來的吧?!
加上體內毒素的翻騰,一種死亡之前的恐懼感縈繞在他心頭,讓他驚慌不已。
再想起那四個被摘了腦袋的華陽境長老,他就更覺得恐怖了。
「我堂堂血魋門華陽境長老,就要被一群小鳥寵物擊殺了!?」這個死法兒,讓耿璨很難接受!
哪怕是死在某人的劍下,也好過於此,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去,他就是不甘心!
恐懼讓他憤怒起來,鼓起最後的靈力,他以爆發速度向前疾馳,做著最後的衝刺;
他眼前似乎就是血魋門總舵所在的山巒,只要衝過最後那道山脊,就能安全了!
「不能這麼死!我得活著回去!啊~~~~~~~」
耿璨終於怒吼起來,拼著命的把剩餘的靈力全用上,想要飛過前面的山脊。活了幾十年的人生,不能在這樣屈辱的境況下結束!
可惜,那山脊比他看上去的距離要遠,他還沒有飛到,靈力就已經耗盡。
整個人在空中恝然而止,如同一隻受傷的大鳥,只是空抖幾下羽翼,便向下跌落。
而後面追趕著的小雀鳥們,則一擁而上,連落地的機會都不給他。
………………
天色似乎更陰暗了,背黑鍋甩著大臉盤,晃著一身的肥膘肉,像是豬肉被灌了水,-上下蕩漾亂顫著,走在隊伍的最前面。
時不時抬眼看看陰沉的天氣,這林子裡面顯得很冷清,到處都是光禿禿的枝杈,滿眼儘是秋的蕭瑟;
徐景年撇撇嘴,對這個季節很是不滿。
對一個胖子來說,越是寒涼的日子,越是難受。
穿多了會出汗,穿少了還會覺得冷。
尤其現在,他帶隊巡視在森林裡面,這份涼意更甚,讓他渾身都感覺不舒服。
所以,他腳下的步伐很快,從心底里,想要早點結束這個巡視任務。
嘴上也同時抱怨著:「你們耿長老上年紀啦,這點事情都蝎蝎螫螫的,老夫若不是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才懶得管他呢!」
他身後緊跟著白髮蒼然的鑽空子,此時聽他說話,趕忙拄著那細竹竿上前兩步,接話道:「徐長老說的是!小老兒跟隨耿長老這許多年,也發現他是越老越謹慎了。
其實,這些小事完全可以交給屬下們去辦,勞動長老們親為,實在是沒必要!」儘管徐景年埋怨耿璨有揶揄的味道,但那是兩人的情誼,他一個下屬,只能兩方都不得罪。
徐景年對他這話沒什麼感覺,就像這深秋的森林,全是乾巴巴的禿枝,除了偶爾幾隻小雀鳥在枝頭啾啾著,便沒什麼生機了。
腳下的苔蘚都有泛黃的部分,讓他更覺氣悶,心氣兒頗為不好,「哼,你們耿長老就是平日里旁門左道鼓搗的太多,才把這些正事兒都搞糊塗了!
你看,我們這一路走來,哪有什麼不妥之處?
多餘走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