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戚芳芳
天際處,東方泛白,破曉已至,新日的第一縷陽光含蓄地滲出,照耀在陳非群身上。
他一手負起,一手執著那根樹枝站在大鵬背上,仿若一位低調的神明,神聖無比,高不可攀。
浩然門一行張大嘴巴望著,大家不是沒想過自家大師兄的強大,但強大到信手以樹枝裂天,實在太過匪夷所思!
孟宿差點從擔架上跳起來,此時他看某人多高大,他在某人眼中就有多渺小,怪不得人家老是不滿意!
他那引以為傲的后十二式瞬間不香了!連帶著手中的探霄劍也是,什麼垃圾玩意!
水輕秋美眸驚滯,玉頸不斷吞咽著唾沫,看來她沒有選錯,大師兄的大腿含金量嚇人!
而季柔,深沉的眸子中一陣恍然,握了握粉拳,向陳非群投去希冀的目光。
「還行!」
遲滯片刻后,段水流如此評價。
下方。
免國金衣衛和一眾強者們驚嚇多於驚喜,之前那些不可戰勝的盤國強者怎麼一下沒了!
這些外敵原來這麼脆弱?
「呵哈哈……」
項闖不顧傷勢,精神大振,轉了個身『大』字躺下,一邊大口喘著粗氣,一邊發狂地笑了起來。
囚籠中。
塗心靖雙手抓著鐵杆,像小孩一樣仰望逐漸癒合的蒼穹,對陳非群之前的幽怨全都化為莫大的敬畏。
「天不亡我免國啊!」
旁邊囚籠中,免國老祖喟然長嘆。
空中,大鵬妖獸驚得想找媽媽,鵬膽都要嚇破了,陳非群轉頭看向驚呆了的弟子們。
「學會了?」
他問。
學廢了!
弟子們就那麼瞪著他,呲牙咧嘴,心態崩潰,某弟子道:「大……大師兄,這我們怎麼學?」
話音剛落,轟一聲,孟宿體內傳出一聲巨響,骨骼嘎吱作響,觸電一般緩緩站起。
他的雙眼中倒映著那越來越小的裂痕,一股無上劍意衝擊著他的腦海,讓他氣息暴漲!
等一切停止,眾目睽睽之下,孟宿一把撕碎身上的繃帶,露出遒健多疤的上半身。
一股青草翠葉般的氣息從他身上爆發,他身上的劍元黑影也唰一聲現身,蒼茫屹立。
不。
那不是劍元,而是黑白色調幾乎和他本身一模一樣的劍魂!
劍魂黑影比孟宿高猛一分,低沉著眸子,如一位殺敵無數的神將一般震懾全場。
「攤葉境,劍魂……」
塗心靖先是震撼,隨即吃味兒。
他也是使劍的,被極劍宗看上勉強進入修習,多少年了,大腿都有贅肉了,才修出劍元。
而孟宿,一個小小的校尉,天賦一般,實力一般,就因為有個厲害的大師兄一躍有了如此可怕的成就!
這國主不當也罷!
此刻,塗心靖多麼想和孟宿互換。
其他人更是呆瞧心驚,有人想嘗試領悟其中奧妙,但什麼都感受不到,只有高山仰止。
嗡……
水輕秋視線一瞟,手中的劍開始抖動,她趕緊專心參悟,其他弟子也如獲至寶,爭前恐后地有樣學樣。
這可把下方的眾人看得流哈喇子,心中嘶吼著:大佬,帶帶我們!我們很好帶的!
但沒人敢真的喊出來。
在這種場合,哪怕隨便吐出一個字都是對那個男人的不敬,就算不遭雷劈,他們也不敢!
「劍意嗎?」
段水流呢喃一聲,
早已瞧去,可奇怪的是,他一絲一毫也感受不到,像瞎子一樣。
陳非群用那樹枝撓著後背道:「師父,你就別看了,我這點伎倆太磕磣,再說你用刀。」
段水流額角一張:「好啊,露出真本事了,開始埋汰起你師父了,不看就不看。」
他只是好奇,並非真的想要學什麼,畢竟他用刀么,堂堂一介刀聖用得著學劍法?
笑話!
等金衣衛將塗心靖祖孫從囚籠里解救出來,兩人被攙扶著來到浩然門一行面前。
免國老祖老淚縱橫,激動不已地順勢跪下:「無敵先生兩次救免國於危難之際,請受老夫一拜!」
塗心靖畢竟年輕些,且是現任國主,總好些面子,猶豫片刻,也跟著跪了下去。
其他免國強者也紛紛下跪。
「嗯,」
陳非群隨意應了聲,對浩然門一行道:「行了,回別院吧,折騰了一晚上了,困了。」
眾弟子第一次無比尊敬地領命,然後在一雙雙目光中挺胸抬頭地離開。
晨曦漸濃,宮廷和朝京中人們歡呼慶幸過後,開始善後重建,悲憤之中又充滿力量。
「喂,知道什麼情況嗎?怎麼好端端的天裂開了,還有那些盤國賊人呢,怎麼沒了?」
「不知道啊,不過據說是那位護國天將出的手!」
「哪個?」
「十年前那個啊!」
「不是說是假的?」
「假個毛!只能說護國天將偽裝得太好,連國主都沒看穿,他在關鍵時候才展露實力啊!」
「噓!錯了,據說那位不喜歡被叫做護國天將,而是應該稱呼他的名號——無敵!」
……
浩然門一行在別院中安頓下來,弟子們醉心於領悟劍意,幻想將來有一天也能一劍裂天。
等消息傳開。
整個免國震動!
各州無不驚得坐立不安,悚然發麻,那可是盤國八劍,六山之中的三位,以及諸多頂級強者。
竟然一天一夜之間盡數在免國境內覆滅!
這個爆炸性消息甚至很快傳出免國,在諸國之間掀起了一場幾乎史無前例的顫慄!
而這其中最為錯愕萬分的當屬當事人盤國。
盤國國都。
這裡的宮廷比免國的大好幾個規模,盡顯恢弘霸氣,此刻,闊氣莊重的朝殿內。
盤國主要大臣皆在,一個個嚴肅心悸,戰戰兢兢地站在兩邊,為首的是相國張山之。
盤主戚逾負手站在銀座前,面朝牆,背對著朝臣,從剛才開始就一言不發,搞得眾臣壓力山大。
「籌劃十年,出動八劍和六山之中的三人,本以為是牛鼎烹雞,鍘刀斬雀,結果呢?」
「全軍覆沒,一敗塗地!」
戚逾一掌拍在銀座上,手都拍出血來,這銀座乃是由一種特製密銀所制,堅固無比。
本來是君權的象徵,此刻對他來講卻坐不下去。
戚逾轉過身,一手按劍,露出一張瘦長的臉,他嘴的上方有一撮打理整齊的鬍鬚,下方則沒有。
大多時候這位盤主都是一個喜怒不溢於言表的人,他有著一雙寬闊的肩膀,站得跟鋼板一樣直,雄偉異常。
總是能給人以一種深沉之感。
但此時的戚逾,任誰看了都知道他很生氣,他那對兒桑葉般的雙眼微紅,讓他看起來像只發怒的公牛。
「國主息怒!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誰也沒料到免國的那個護國天將這麼可怕!」
有大臣拱手。
戚逾咬牙,瞪著一眾緊張的大臣,低吼道:「他免國憑什麼有那般人物!憑什麼這天就不助我盤國!十年前如此,十年後依舊如此!一個免國都滅不掉,何談爭霸東境!」
眾臣不知該如何回答,一時默然。
見狀。
一直沒開口的張山之悠悠道:「國主,爭霸之路何其難哉,且免國並非那些魚腩小國,而是老牌強國,底蘊深厚,不能一蹴而就也在情理之中。」
戚逾舉起兩根手指:「兩次了!」
「兩次不行就三次!」
張山之脫口而出,鏗鏘有力,「凡阻擋我盤國爭霸者不管多少次,不管多大代價,誓滅之!」
戚逾稍微冷靜,雄心再起:「可免國如今有那陳無敵坐鎮,想要再滅何談容易?難道你讓孤舉全國之力討伐?」
「不可!」
立即有大臣出來勸阻,「這次閃電奇襲讓我國損兵折將,八劍皆歿,三山隕落。以臣下之見應當戰略收縮,休養生息,及時止損,以防聊、兮二國趁機對我們下手!」
「臣附議!」
「臣附議!」
一個個大臣站出來,聊、兮、盤三國被稱為東境三霸,其中盤國本來就實力稍弱。
要知道,另外兩國不可謂不兇殘,很有可能會趁盤國戰敗損將前來扣關,這是非常致命的!
戚逾陷入猶豫,一方面不甘就這麼灰頭土臉地敗了,一方面又擔憂聊、兮二國藉機發難。
等其他人說完,張山之才不緊不慢道:「國主,老臣認為還是應當繼續攻打免國!」
「怎麼打?」
某大臣站了出來,「不是我質疑老相國,現在的情況除非集全國之力,否則根本毫無勝算!」
張山之搖頭,捋著白花花的鬍鬚道:「的確,現在我們要單獨啃下免國這塊硬骨頭很難,但既然一家不好啃,那就多叫幾家!比如喊上聊、兮兩家一起,將免國瓜分了!」
他眯著眼,神情幽賊。
一聽這話,眾大臣眼眸一睜,醍醐灌頂。
戚逾也是眼睛放光,輕嘶一聲,看向泰然自若的張山之,豎起拇指道:「相父就是相父,這一招夠狠!」
張山之雙手疊放身前,輕笑道:「老臣知道國主不想將免國這塊肥肉與他人分享,可情勢比人難,有時候不得不做一些讓步。讓步不是吃虧示弱,而是為了邁出更大一步!」
「老相國高見!」
「老相國高見!」
一個個大臣心服口服,齊聲高呼。
有一位大臣則不禁擔憂道:「那兩家會同意嗎?」
張山之胸有成竹地說:「免國的這個陳無敵不僅是我盤國的潛在威脅,更是他聊國和兮國的!再說了,這是一項毫無風險的合作,且二國有機會藉機將勢力延伸到我們旁邊,他們怎會拒絕?」
聽到前一句,戚逾點頭,可到了后一句皺了皺眉頭。
那倆霸主將爪子伸到盤國附近,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張山之擺擺手:「國主勿憂,他們把爪子隔這麼遠伸過來,在我們的主場還不是想咋砍咋砍?」
這句話讓戚逾再無後顧之憂,當下著令張山之親自督辦此事,聯繫聊、兮二國。
張山之倒不著急,微笑道:「國主,我們還可以再拉一家一起,您忘了李山了?」
「李山!」
戚逾以拳擊掌,想了起來,這李山可是與雲蕪宗有牽連,完全可以將雲蕪宗喊上。
李山在免國被殺,雲蕪宗豈能善罷甘休?
雲蕪宗雖然不在十宗之列,但卻是十宗之下第一檔的存在,其勢力和底蘊不容小覷。
接下來。
張山之雖然年邁卻雷厲風行,兩天的時間就將瓜分計劃安排得差不多了,這一天,聊、兮兩國使者正式前來洽談!
會客廳中。
三人在嶄新豪氣的圓桌前坐定。
「開門見山吧!」
聊使大咧咧道,拿出一塊寫著字的絹布:「我聊國要朝京、逸州、房州在內的六州一京!」
兮使也拿出一塊帶字的絹布扔到桌上:「我兮國要的少,只要四個州,外加免主、免國老祖以及那位陳無敵!」
張山之拿起兩塊絹布一看,面色低沉:「兩位胃口不是一般的大,羽州你們兩家也想要?」
羽州毗鄰盤國,地緣位置極為重要,一旦將這塊地方交出去,那等於說在盤國背後安了一顆定時炸彈!
「為何不要?」
聊使笑著說。
張山之冷笑一聲道:「你們兩國將免國的人和地都要瓜分完了,我盤國喝西北風啊?」
聊使往後坐了坐:「不是還有居州、秉州這些地方嗎?」
「那也叫地方?」
張山之太清楚了,剩下的這幾個州基本全是偏遠小州,要錢沒錢,要人沒人,屬於劣質貨。
兮使抬著下巴道:「那我們不管,反正我兮國就要這些,若是不給你盤國自己去滅免國!」
聊使玩味地瞅著張山之,嘴角揚起:「別墨跡了,能有的吃就不錯了,你們如今還敢單獨滅免國嗎?借你盤國一個膽子也不敢!」
中間。
張山之握了握拳頭,將那兩張絹布隨手一丟,低沉道:「這個方案不行,我盤國絕不同意!」
「不同意那就散了?」
「散!」
兩人頭也不回地離開,只剩張山之一人,張山之沒轍,只得迅速將此事彙報上去。
宮殿門口。
戚逾正在練劍,他的劍很慢,像那種養生練法,得知情況后,問:「雲蕪宗的人呢?」
「明天就到!」
張山之回答。
戚逾緩緩收劍,將劍扔給侍衛,踱步道:「好一個獅子大開口,這是在羞辱孤呢!」
張山之跟上道:「國主不用擔心,等雲蕪宗的人一到,聊、兮兩家肯定會有所妥協。」
「妥協的是孤!」
戚逾低咆了聲。
張山之道:「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戚逾問:「那個瀛國劍客呢?」
「在老臣府上休養,但不知他遭受了什麼打擊,神志不清,宛如一具行屍走肉!」
「叫來。」
「是!」
十來分鐘后,柳花明被人用輪椅推著現身,此時的他不修邊幅,雙眼獃滯,像一個植物人似的。
與之前那個不世出的輕狂劍術天才已沒有半點契合之處。
戚逾蹙眉:「治不好了嗎?」
「難!」
這時柳花明已坐著輪椅到了跟前,對這對盤國君臣熟視無睹,一雙眼睛只空洞地望著前方,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戚逾俯視著問:「柳花明,告訴孤,到底是誰把你弄成這副鬼樣子的,別怕,有孤在!」
「啊……喔……」
柳花明含糊不清地說著。
「誰!」
戚逾逼視,手按在柳花明的腦袋上。
似乎感受到生命受到威脅,柳花明抬起頭,茫然地回答:「他……他……他他。」
「他是誰?」
「陳……」
「陳非群?」
「啊。」
一聽到這個名字,柳花明突然抱著腦袋瘋狂顫抖起來,口吐白沫,雙眼幾乎要裂開。
看著他這副樣子,戚逾一擺手,侍衛將他推走。
張山之隨口嘆了聲:「能將心智和實力如此強大的柳花明逼迫至此,那個陳無敵到底有著怎樣的實力。」
他將滿狀態的柳花明殺死不成問題,可要說將柳花明嚇成白痴,那就很有難度了。
柳花明不是一般人,相比於他那暴漲的實力,其堅如磐石,不動如山的心智才是最可貴的。
然而現在。
廢了。
戚逾思索片刻,吩咐一個侍衛道:「你去將小公主叫來!」
「是!」
見張山之不解,戚逾解釋道:「相父,你有你的老成謀國,孤有孤的雄心傲骨!接下來孤要做一件任性之事,此事也事關盤國存亡。」
他看向免國方向,目光悠遠。
「若敗,孤可能會身死;若成,孤將如虎添翼,振翅高飛,誓要與那聊主和兮主爭霸東境!」
聽罷。
張山之立即想到了什麼,連忙躬身道:「國主可是與那陳非群決鬥,欲將之馴服?」
「不,」
戚逾搖頭,「孤要將之徵服!若征服不了區區一個陳非群,孤如何能征服東境,乃至整個人六域!」
若有其他人在場肯定會震恐得兩腿發軟,誰能想到盤主的野心如此之大,問鼎東境還不夠,還要問鼎人六域,觸及那最高權力——域主之位!
「國主!!!」
張山之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力勸道:「你身系盤國安危,歷代先主之期盼,億萬子民之生死,一旦你有個三長兩短,盤國怎麼辦?老臣怎麼辦?公子和公主們怎麼辦?」
戚逾態度決絕,一揮手:「孤意已決!若真的不幸死在那陳非群手裡,盤國有你,孤放心!」
他闊步離去。
在宮中走了一會兒,戚逾碰見了召見的小公主戚芳芳以及一位桀驁老者。
「解老!」
戚逾客氣地拱了拱手,很難想象,在這宮廷之中一國之主的他竟然要對一個外人如此客氣。
「父主!你怎麼想起來召見我了?」
戚芳芳燦笑著問,她年芳十八,長得花容月貌,手持一把三尺寶劍,穿著一身湛藍長裙,高貴又大方。
戚逾溫和地笑道:「怎麼,父親要見女兒還要有理由?不過確實有事想找你幫忙。」
解姓老者站著,充耳不聞。
憑他的身份自然已知曉免國所發生的事,但他不會過問,原因么還是因為他的身份。
戚逾沒有隱瞞,將攻滅免國計劃折戟,盤國損失慘重的實情告知女兒。
聽完。
戚芳芳睜大眼睛,貝齒緊咬道:「這個叫陳非群竟敢壞我盤國好事!還敢妄稱無敵!」
戚逾突然問了一句:「你想不想見一見他?」
「見他?」
戚芳芳不知何意。
戚逾這才道出來意:「是這樣,我想讓你給他帶一封信去,其他人不合適,你最好。」
「我?」
……
免國。
宮廷中早已打掃乾淨,一絲血跡都沒有,但破損的地板和樓宇還是在訴說著那晚大戰的慘重。
兩道人影忽然飄至,一老一少,懸浮在上空。
「誰!」
郁正陽一條胳膊纏著繃帶飛了上來,兵器握在手中,警惕萬分地盯著這兩個人。
「我叫戚芳芳,來找陳非群!」
戚芳芳趾高氣昂道。
「姓戚?」
郁正陽看著眼前一身藍裙,美不勝收的女子,「你是盤國小公主,號稱藍色雪花的戚芳芳?!」
「是的。」
咕咚。
郁正陽咽了口唾沫,再看向解姓老者,額頭不禁冒出一滴冷汗。
據說戚芳芳六歲就被澹(dàn)宗看重,從小在這個聲名震天的宗門修習,天賦爆炸,年僅十八歲就已達到攤葉境!
眾所周知,如果她不是女子,恐怕盤國的儲位就該是她,那可是超越盤主戚逾的天賦啊!
郁正陽不敢怠慢,當下迅速派人通知塗心靖,哪知戚芳芳二人根本不鳥他,徑直掠向別院。
郁正陽沒敢攔著,只硬著頭皮跟上。
別院。
浩然門一行生活過得越發滋潤,經過那晚,毫不誇張地說,塗心靖直接當祖宗一樣供著。
原本就奢華無比的待遇大升級,丹藥、靈氣、膳食、服務等等,簡直人間仙境,懶人天堂!
「陳非群出來!」
原本寧靜祥和的環境被一聲高傲的嬌喝打斷,有弟子大搖大擺出來,不快道:「誰啊,-敢直呼我大師兄名字!」
剛一說完,直接呆在原地。
「大……大師兄,有妹紙叫你!」
他朝裡面喊了句。
「妹紙?」
浩然門一行立刻來了興趣,也不修鍊了,紛紛跑出來,想見識下無敵大師兄的八卦。
然後他們也全都呆在原地,張大嘴巴,雙眼發木,奇異的清香在院子里飄蕩,有弟子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擦,大師兄就是大師兄,怎麼沒這種國色天香級別的妹紙找我?」
「你他么想得美!」
「不行,我暈妹紙!」
一個個男弟子眼睛挪不開,就連水輕秋都不禁自慚形穢,覺得貌美如花的她長得磕磣。
「誒,你們說她找大師兄幹嘛?」
「那還用說,八成是大師兄甩了人家,看那氣勢洶洶的樣子,是來找他清算情債的!」
「啊?大師兄原來是渣……風流倜儻之人!實乃吾輩楷模!」
見這些人在這嘰嘰喳喳不停,戚芳芳柳眉一豎,低喝道:「你們在亂說什麼,信不信我殺了你們!」
「我擦!果然是情債!」
眾人心道。
「咳……」
姜若初走了出來,輕咳一聲,「這位姑娘,我懂,情侶之間前一會兒還愛得死去活來,后一會兒又恨得相愛相殺。唉,問世間情為何物……你先調整下心情,我這就去請大師兄出來。」
?
戚芳芳氣得臉色鐵青,拔出劍來,氣勢一盪,青色和藍色氣息交織,直湧入屋內。
我愛你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