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碎了(6000)
作為盤國公主,戚芳芳本該和盤國同生共死,但她更是澹宗的天才,因此盤主戚逾老早將她送回澹宗。
而解姓老者自然也樂意。
培養了這麼久,誰願意白白損失。
這些日子,戚芳芳一直在宗門修習,兩耳不聞窗外事,直到聽說極劍宗大長老要親自動手,覆滅免、盤二國,她再也坐不住了!
「師父!極劍宗有這個必要嗎?居然派宗門大長老動手!那個陳非群他配嗎?」
對陳非群,戚芳芳怨恨多於感恩。
因為在她看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陳非群引起的,才讓局勢一步步到了這般毀滅的地步!
解姓老者一陣感慨:「配不配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海甚已經召集宗門強者,準備前往東境。」
「這麼快!」
戚芳芳驚急不已,撲通一聲跪下,「還請師父救盤國!只要師父能救盤國,我什麼條件都答應!」
解姓老者搖頭:「我只是咱們宗門中一個不入流的長老,人家極劍宗大長老豈能聽我的意見?再說,此事說起來並非海甚的意思,而是十宗會!」
聽到這三個字,戚芳芳內心不禁顫抖了下,目光看向中間那座威嚴神聖的高塔。
她知道事情已無可挽回。
「師父!」
戚芳芳一頭重重扣下,頭磕出血來,聲淚俱下道:「就算救不了盤國,請師父務必救我父主和幾個哥哥!」
「求您了!」
「哪怕用我的命換都行!」
女人的眼淚看似無害,有時卻是世上最銳利的武器,何況還是他心愛又美貌的徒弟的。
解姓老者微吟片刻,點點頭:「罷了,你只要能勸說你父主倒戈那陳非群,揭發其罪狀,站在十宗這邊,或許還有些可能。」
戚芳芳眼睛大亮,感激涕零,拜謝道:「謝師父!!!」
「別著急謝,」
解姓老者抬手,「第一,你父主八成是著了魔,對那陳非群死心塌地,你恐怕很難勸動。」
「第二,此事畢竟是十宗會授意,就算你父主照我說得做了,盤國恐怕還是保不住,頂多能保住你父主和你哥哥的性命,也許只能保住其中一個,也許依舊一個都無法保全!」
聽完。
戚芳芳頷首:「徒弟知道!」
「事不宜遲,我們出發吧,希望能趕在極劍宗前面!」
東境。
極劍宗強者們還未殺來,相關的消息卻已像恐怖的瘟疫一樣在大地上迅速蔓延開來。
東境人懵了。
「不是說蘇悟搞定了?怎麼陳非群還活著?我們的東境王蘇悟到底在幹什麼!」
「你們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是陳非群把蘇悟擊敗了?」
「不會吧?」
「我倒覺得有可能是蘇悟和陳非群聯合,要攜手對抗十宗,在人六域掀起滔天海浪!」
「瘋啦!」
「喂!你們還在這分析個毛,趕緊跑路!聽說這次來的皆是極劍宗的精英,領頭的是大長老!」
「艹!」
最近一個接一個嚇人的消息傳來,東境人都要嚇破膽了,此刻,陷入巨大混亂和恐慌。
太多人想要逃離東境,這鬼地方最近太不太平,然而這關頭,其他三境的大門哪敢隨便打開。
當然。
三境明面上不敢,但在了解了上面的具體意圖后,暗地裡將東境的一些人才招引過去,以壯大自身。
現在進入南、北、西三境的名額一票難求,
都已被炒到天上去,還在持續走高。
因為除了陳非群這件事,一些有知道內幕的人,知曉了東境的某個邪惡之門即將打開。
此門一開,無異於滅世。
那是比極劍宗發怒降臨更為可怕和絕望的事!
免國。
當免國人知曉戰退三王和激山派掌門的蘇悟,被陳非群擊潰后,許多人都想說一句:「就這?」
吹了500年的東境王就這點本事?
鬧了半天啥事都沒有?
這劇情怎麼有點熟悉?
啥?
極劍宗大長老帶宗門強者要殺來了?好可怕!來吧來吧,快把我們滅了,滅個國磨磨唧唧的!
免國人對滅國免疫了,隨便怎麼著吧,打開門,該做生意做生意,該放羊放羊。
該逛街逛街,該上班上班。
朝京。
不僅不再蕭條,反倒比以往更加繁華了,大家大聲討論著,瀟洒喝酒吃菜,那叫一個蔑視。
等解姓老者和戚芳芳趕到,搭眼一看,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解姓老者嘆道:「民者,無非一死耳,民已不畏死,奈何要以死畏之。世間事誰又能說得清。」
戚芳芳看在眼裡,不管如何,她都是盤國公主,觀免國子民,不禁想起了盤國子民。
「走吧。」
解姓老者說。
從庄浩然帶領諸國王軍攻打免國時,盤主戚逾就已經常駐朝京了,現在二主已不分你我。
同一條線上的螞蚱,要麼一起完,要麼一起活。
金衣衛將解姓老者和戚芳芳領到一座校場上,兩個男人正身著練功服,手持木劍,揮灑汗水,十分投入和享受地擊劍。
啪!
戚逾手腕一抖,木劍上揚,將塗心靖的劍擊落,塗心靖甩了甩髮紅手腕道:「論劍術,我不如你!」
戚逾將劍丟給侍衛,和塗心靖一道走下來。
「劍術只是一方面,你是沒安下心來,我給你說了,有陳先生在,天塌了也別怕!」
「就算天真塌了,大不了掉腦袋!」
戚逾說得從容自信,「想你我二人能陪陳先生干出這麼一番驚天偉業,可青史留名了!」
「也是!」
塗心靖苦笑。
「芳兒,你怎麼來了?」
戚逾一邊用毛巾擦汗,一邊問。
「父主!」
戚芳芳看也不看塗心靖一眼,直言道:「你該醒醒了!如今極劍宗大長老親率強者就要來了,你難道還指望那陳非群嗎!回頭是岸啊!」
戚逾停下,問:「回頭?往哪回?」
「和陳非群和免國撇清關係!」
戚芳芳重重道:「揭發他!問罪於他!和十宗站在一起!那樣便或許能保住你的命!」
戚逾皺眉:「你是讓我背叛陳先生?」
「是!」
啪!
一道響亮的耳光扇下來,戚芳芳回想起茫山論劍時,那次自己的父主就是把當時去的盤國強者都抽了一遍。
包括她。
「父主……」
啪!
戚逾反手再來一個,見狀,解姓老者看不下去了,低沉道:「芳芳怎麼說也是我澹宗之人,盤主你連我澹宗的面子都不給?她苦求我救你一命,結果你還是執迷不悟!」
戚逾不以為意地笑出聲:「我戚逾生是陳先生的人,死是陳先生的鬼,誰也不能改變我的心志!」
「而你,」
他冷漠至極地睨著雙眼泛紅的戚芳芳,「敢挑撥我和陳先生的關係,那你以後便不是我女兒了!」
「父主……」
「別叫我!滾!」
戚逾怒喝。
旁邊,塗心靖靜靜地看著,他知道戚逾之所以這麼做,是為了免得牽扯到戚芳芳。
就在這時,劍架上的木劍、鐵劍、鋼劍等等開始晃動,金衣衛手中的佩刀也咔咔作響起來。
一抹盛綠極光從天際處滾滾而來,可怕的氣勢讓朝京所有的鐵器、銅器鏗鏘作響。
感受到這股駭人的窒息感,原本大大咧咧的免國人不禁色面,抬頭望去,心顫不已。
人沒有不怕死的。
尤其在十宗之一極劍宗的面前,哪怕是蘇悟這樣的強者此刻也心驚肉跳,面色沉重。
高空。
極劍宗到了!
上百人浩浩蕩蕩,高低有致的立在空中,每一個人皆是極劍宗一等一的硬手強者。
他們幾乎身著統一勁裝,胸前有一個醒目的『極』字,腰間懸劍,挺胸抬頭,目空一切。
茫山是免國最高的山。
此刻。
這上百號極劍宗硬手就是一座座茫山,矗立雲霄,強大無邊,直壓得免國人喘不過氣。
這些強者視免國人為螻蟻,隨便就能踩死,免國人視這些人為巨人,心中充斥膽寒。
「我極劍宗如此陣勢前來東境還是千年以前了。」
海甚感嘆,回想起千年前,根本沒有把免國,甚至沒有把東境放在眼裡。
他身穿一身黑綠戰袍,一條結實的胳膊露在外面,左腰懸一把細長黑劍,右腰懸一面翡翠玉佩,那是極劍宗大長老身份的印證。
只見他白眉尖須,長發滾滾,眉宇之間盡顯霸氣凌雲,強者風範,老當益壯,精芒懾人。
呼。
下方,解姓老者輕吐了口氣,認真道:「這便是傳聞中一劍翻江,兩劍倒海,三劍蒸洋的海狂魔海甚!」
別院門口。
蘇悟站起身,憔悴滄桑,恭敬地拱手:「早就聽聞海狂魔於千年前畜門之戰成名,當年也是驚艷一代的妖孽!」
上空。
海甚輕撫鬍鬚,傲然道:「千年,太多的人已經被時間埋沒,而世間似乎也忘記了十宗的可怕!竟然有人妄圖挑釁十宗,蘇悟啊,老夫認你算半個人物,你自裁吧!」
吁。
蘇悟做了個深呼吸,直視這般存在讓他壓力山大,這會兒已滿頭冷汗,渾身發緊。
「不,」
他搖頭,「若是以前我死了也就死了,但現在不行,我負責別院的看守,得阻止你!」
海甚哂笑:「這個笑話夠冷。最後一問題:你為什麼要心甘情願地在這當看門狗?」
蘇悟回答:「我想說為了東境,但事實上,我也不知道,那位那麼說了,我就照做了。」
「你還真是聽話!」
海甚噌一聲拔出黑細劍,輕輕指下,霎時間,自劍尖處傾瀉出一股核彈般的力量。
這力量未落,餘威已讓整座朝京的樓宇建築龜裂,所有人腦袋一震,七竅流血。
死亡的氣息潮水般蔓延開來。
十宗的恐怖這一刻降臨。
解姓老者趕緊護住戚芳芳,才沒讓她崩潰,而戚逾和塗心靖二人早已口吐鮮血,站立不穩。
別院門口。
牆門龜裂,地面搖曳,蘇悟雙眼陡然一睜,四個劍魄現身,對此,海甚極其不屑。
直到第五個劍魄出現。
蘇悟自上次完敗后對世間之事,萬物之道又有了更深一層認識,從陳非群那無數劍魄中領悟出了這個比前四個強大太多的劍魄。
「有意思。」
海甚很快淡定,睥睨下方,手中的黑細劍劍威爆發,泛著煌煌之光,洶湧而下。
蘇悟和五個劍魄黑影手持暗綠劍影拔地而起,五劍魄像日月般輪轉,而他本人則從中穿過,人劍合一,一頭撞了上去。
蓬!!!!
他這一撞好似撞在了一堵鐵牆上,身形扭曲一瞬,劍魄全部崩碎,他的身體以比上升時更快的速度反向砸了下去。
殘光斑斑點點,像螢火蟲一樣。
而蘇悟躺在一口大坑裡,渾身骨骼盡碎,滿身是血,垂垂老矣,風燭殘年,行將就木。
看到這一幕,塗心靖等人震駭無比,心想修鍊出五個劍魄的蘇悟竟然連對方一劍都接不下。
這就是十宗嗎!
「也不錯了,竟然能用命接了大長老一劍!」
一個極劍宗強者一半驚訝,一半高傲地說。
一劍未能翻江,只不痛不癢地給朝京下馬威,海甚顯然不滿意,提劍而起準備第二劍。
此刻。
在免國人眼中,那把劍彷彿滅世神器般恐怖,解姓老者拽著戚芳芳趕忙要跑路。
「這一劍下去,從此朝京不存。」
海甚冷酷開口。
隆隆之音在朝京上空響徹,如死亡的低語,神明的審判,人們知道這一刻終於來開。
轟轟烈烈地來吧!
這時一道悠揚的聲音從別院中傳來:「什麼這不存那不存的,我看你這糟老頭最不該存!」
浩然門一行走了出來。
說話的是段水流。
陳非群做了個請的手勢:「那師父,交給你了,畢竟為了世界和平,我不能隨便出手。」
段水流翻了翻白眼:「你想多了,我只是口嗨下而已,那個誰,要跟我打,先贏了我徒弟!」
「你終於出來了。」
海甚輕蔑至極,手中的黑細劍已經刺下,下一瞬,一股狂暴掀天的靈氣自天而降,似要一口將偌大朝京吞沒。
陳非群抬眼。
朝京開始碎裂,碎片海嘯一般起伏,然後嘩啦一聲化為粉末,從地圖上被抹得乾乾淨淨!
「呵呵,見識到我的實力了吧,這就是得罪十宗的下場!」
海甚輕描淡寫道。
驀的。
他身軀忽然一震,雙眼瞪大,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開始出現一道道猙獰裂痕,像乾燥的河床一樣。
「這是!」
海甚大驚失色,體內靈氣瘋狂外溢,他驚怒地看向下方,原本消失的朝京復原。
不。
也許朝京從未消失過,他看錯了!
海甚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他相信一定和陳非群有關,而這種驟裂不可逆轉!
「混蛋,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這位大長老死死地盯著陳非群,手中的劍再次揚起,在他使出第三劍前,他整個人裂開了。
然後像之前的朝京一樣崩碎,壯觀地化為空氣中的一堆塵埃,被一陣冷風吹向天涯海角。
他意難平!
如果讓他使出第三劍,三劍蒸洋不是吹的,一定能將陳非群斬殺,拉其一起下地獄!
一定!
「阿嚏!」
一同前來的上百極劍宗強者中,有人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有人揉搓雙眼,有人木然不動。
而下方,目睹這一切的塗心靖、戚逾、盤國老祖、免國老祖、蘇悟、解姓老者,戚芳芳等人目瞪舌僵,渾身發毛。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陳非群毀滅海甚比海甚毀滅他們更讓人毛骨悚然,驚駭欲死!
最重要的是,陳非群明明什麼都沒做,只看了一眼他,海狂魔就成了海渣渣,你是紙做的?
這就是得罪十宗的下場?
這就是得罪陳無敵的下場!
渣渣!
海甚是渣渣,等於極劍宗是渣渣,極劍宗是渣渣等於十宗是渣渣,十宗貌似也就那樣?
很多人壯起一顆顆狗膽,冒天下之大不韙地有此一想。
「大師兄,你變態。」
水輕秋望著天空受驚小鳥似的說了句,其他弟子嚴重同意。
話音剛落。
地殼凸起,一股火山噴發般的氣息在陳非群腳下蠢蠢欲動,浩然門眾人瞬間汗毛豎立。
轉眼間,一道寒芒破土而出,這一劍簡簡單單,樸實無華,但這是殺人的一劍,致命絕倫!
就這麼突兀地出現。
嗡!
劍刺破空氣,發出鬼哭狼嚎般的哀鳴,劍尖幾乎已觸及陳非群的眼球,要將他的腦袋貫穿。
但卻無法再前進分毫。
一個人的腦袋露在外面,右臂高舉,手持利劍,他瞳孔猛地驟縮,彷彿見到鬼一般。
很快。
此人的身體和海甚一樣出現裂口,然後徹底碎裂開來,化為齏粉,只不過一個飛天,一個入土。
只留下一道餘音在空間中飄蕩:「凡我極劍宗之人,不要……不要給我和大長老報仇……」
「那是!」
極劍宗強者們雙眼血紅,震動莫名地盯著陳非群腳下的劍,那把劍精純無比,質地奇特,一看就是一把名劍。
「以極劍???」
眾人震得心中打顫。
「以極劍是極劍宗宗主易以觀的佩劍!由歷代宗主所有!」
解姓老者微微道。
此時,戚芳芳早已嚇傻了,花容失色,嬌軀微微顫抖,再看向陳非群,雙腿發軟。
「宗主!」
「宗主!」
「宗主!」
一個個極劍宗強者發瘋了似的往下撲,然而沒一個完整地下來,皆在空中就裂開粉碎。
空氣中甚至沒有鮮血的氣味,有的只有恐懼。
還剩下的強者終於知道了什麼叫做害怕,沒敢再越雷池半步,甚至開始往後縮。
「你……你你你你是魔鬼!」
「你竟然敢殺了我們的大長老和宗主!」
「你等著!」
到了這時,這些強者方寸大亂,風聲鶴唳,哪還敢繼續待,很快一鬨而散,四散而逃。
「陳先生!你是我滴超人!」
現場,戚逾突然舉臂大喊了一句,引來一道道訝異的目光,這其中就有陳非群的。
戚逾一個激靈,趕緊把胳膊放下來,閉上嘴,生怕被這一看人裂開,那就完犢子了!
咕咚。
大坑裡,氣息奄奄的蘇悟狠狠咽了口唾沫,他現在能百分百確定之前那無數劍魄皆是真的!
這個男人有那樣的能力!
他想極劍宗宗主易以觀在臨死前一定也清楚了這點,這才讓宗門的人別為他報仇。
然而,極劍宗會聽嗎?
十宗會停止嗎?
……
極劍宗。
易雲策好歹被放了回來,他被禁足不準出十宗山脈,因此只能在邊界出一直候著。
他要第一時間聽到陳非群被殺,免、盤二國被滅的消息,這樣他的心裡陰影才能消除。
很快他等到了。
「不愧是大長老,他一出馬簡直不要太利索!」
易雲策心情大好。
然而,當他發現歸來的宗門強者一個個失魂落魄,一臉狼狽時,他的眉頭不由皺了下。
「出事了?」
「嗯!」
一個攤葉境強者戰戰兢兢地點頭,「大……大長老他他他他被殺了!屍骨無存!」
「啊?」
易雲策眉頭皺得更深,抓起那強者的衣領怒道:「你在說什麼鬼話?腦子被驢踢了?」
「少宗主,是真的!!!」
旁邊一個強者滿臉悲戚,抹了抹鼻涕,「那陳非群不知用了什麼妖法,只看了一眼,大長老人就沒了!太可怕了!」
「什麼!?你們他么給我說清楚!」
易雲策既驚又怒。
等聽完這一個個強者的訴說,他腳跟一軟,差點跌倒,唏噓道:「大長老竟然會被殺?不行!我得立即告訴我父親,讓他為大長老報仇!為我極劍宗討回公道!」
說著他就要返回宗門,一個年長的強者拽住了他:「少宗主,這件事還是先稟告十宗會吧!」
「這兩者有衝突嗎?」
易雲策瞪了那人一眼,氣急敗壞,恨不得現在就衝到朝京,將陳非群碎屍萬段。
「放開!」
見這些人舉止怪異,易雲策冷靜了幾分,眯眼道:「你們其實說的是假情報對吧?說!誰指使你們的!否則讓你們好看!」
諸強者你看我我看你,忍不住掩面而泣。
「哭什麼!」
易雲策煩躁得很。
「唉!」
年長強者重重地嘆了口氣道:「少宗主,你有個心理準備,這一戰隕落的不止大長老。」
「還有誰?」
易雲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宗主!」
聽完。
易雲策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你們當我是三歲小孩?越說越離譜了!」
年長強者拿出一根兒長發,雙手捧著,哽咽道:「這是大長老僅剩的遺物,而宗主他老人家則什麼都沒剩下就和黃土融為一體,那把以極劍我等拼了命也沒奪回來!」
易雲策隨手拿過長發,悠悠道:「大長老號稱海狂魔,一劍翻江,兩劍倒海,三劍蒸洋,莫說東境,就是十宗中也鮮有能勝他的。他會被殺?你們如此誆我到底是何居心!」
沒等諸強者解釋,叟踐拄著樹杈趕了過來,頭上戴著孝,悲傷道:「易少宗主,十宗會令,命你即可回去主持極劍宗大局!」
「我?」
易雲策指了指自己,「你在說什麼鬼話?我父親他……」
「已於東境隕落,歿於陳非群之手!」
「啊!」
易雲策如遭電擊,心口頓覺一陣絞痛,一頭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