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過年

農家過年也就剩下喜慶來了，湊這個時節休息幾天，也沒多餘說的，這不，大年初一，小孩子們倒是非常興奮，一早上就有在村裡頭到處跑的，凸顯得小村一下子就有了人氣。這邊張果兒剛剛起床，昨晚守夜到半夜才睡去，這還睡眼惺忪的樣子，張安見他起來了，招呼他過來吃飯，早上也就稀飯饅頭，這還是準備過年特意蒸的饅頭呢，果兒一口氣吃了兩饅頭，這才舒服的長出了口氣。

祭好了五臟腑，整個人懶羊羊的一點都不想動彈，這不正坐在屋檐下曬太陽呢，張秧湊了上來，一屁股坐他旁邊，嘮叨著道：「果兒，我準備年過完了就把老屋拆了，重新建，那老屋也是不行了，從五叔去世，你進了城，屋子沒人住，兩年過來著實有些破敗不堪了，這不一下雨就是屋外大雨，屋裡小雨。」

果兒知道張秧過來說這個是想央求他同意，畢竟他在這，這屋雖然說讓大叔建呢，但是他不痛快答應肯定是不行的，其實他對家的印象也就剩這兩間小屋了，自從張五爺過世，雖然他過得十分充實，但是畢竟沒啥親人了，偶爾還是回想起這兩間破屋得，但是他也知道，這破屋也到了必須要拆的時候了，略一思索，便點頭道：「那就拆了吧，正好我們都在呢，那就抓緊時間來拆，要不初三就來拆吧，我們估計初六左右就要回城裡去呢，趕在我們都在，拆完了了事。」

張秧沒想到他這麼痛快，明顯愣了一下，等他回過神來，有些興奮的搓著手說道：「那好，我這就去跟爹商量商量，能行我們初三就動。」說罷起身就去找張二爺去了，果兒則更顯得無力了似的，歪斜著靠在院牆上，眼睛都不願睜開了，就這樣斜躺著打盹，沒一會聽見有人走進了院來，他以為是張秧回來了，也沒睜眼，結果被一人拍了一下肩頭，他這才緩緩睜開眼睛，只見李爽正要扶著他的肩頭坐在他旁邊呢，他順勢直了身體，李爽坐好后這才說道：「怎麼回來了也不走動走動，大清早就窩在這打盹兒」。

「剛起來吃罷了飯，這不沒啥事，坐這曬太陽呢，我這剛眯上眼，你就來了。」果兒說完又重新換了個姿勢靠著了，李爽也斜靠在院牆上，又聽了他在跟果兒說道：「剛剛二爺去我家了，帶著你大叔，說是想借我家兩間房來住一下，要把這個院拆了重新建呢，怎麼你把這院讓給你大叔了？」

「也不算是讓給他了吧，大叔這不沒地方住嗎，兩個妹妹年紀也慢慢大了，就讓他們在這塊地方在蓋個院子，我這兩間破屋拆了就是了，大叔答應我到時候他會隔出來個小院單獨給我回來的時候住，我也就答應了。怎麼大叔還去了你家？」

「嗯，我爹也答應給他騰兩間房來，我弟弟還小嗎，我家騰出來兩間房給他住等這邊蓋好了，他在搬過來，」果兒聽罷笑著說道：「看來我的消遙日子塊過完了。」話音未落就見張二爺帶著張秧二人走進了院子來，看到李爽他們二人斜靠在院牆邊曬太陽，便笑著對二人說道：「快別在那坐著了，來幫忙搬東西吧，把屋裡有用的沒用的都抱出來，一會讓你大叔挑揀挑揀，蓋房要用的就搬道李爽家去，暫時不用的就搬到我屋去，等騰的差不多了就找人來拆。」

兩人一起起身，果兒無奈的看了眼李爽，相顧無言，幫著張秧搬來搬去的，忙活了差不多一天，張秧大女兒過來諾諾的喊著張秧：「爹爹爹爹，娘親說晚飯做好了，讓你喊大家回去吃晚飯呢。」說罷一溜煙跑了。

張二爺招呼大家歇下來，大夥也就停下了手裡的活，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回道張二爺家院子里，果兒這邊拉著李爽去洗漱，兩人今天整的灰頭土臉的，胡秀蓮提了壺熱水過來，兩人摻了些熱水，在木盆中洗罷了灰塵，這才算舒服了些，張秧媳婦煮了一鍋麵條，大家坐下來一人一碗下肚，李爽便告辭回家，果兒今晚只得跟張二爺睡一起了，累了一天了，吃過飯便早早睡下，躺在床上果兒還想著，這大年初一便這麼過了？只是太累，沒一會便睡著了。

初二一早起來，拔了兩口飯，又去到小院幫忙去了，到中午時分，差不多收拾好了，破舊的小院更顯破敗不堪，彷彿一下子就要垮了似的。搬完東西的果兒又在屋裡轉了一圈，院子里看了看，這才出了院子，張秧則去村裡找人明天打算拆房呢，果兒也沒回去，偷偷在河邊坐了半天，到了傍晚時分，才回道家裡。

這一大早就熙熙攘攘的來了一群人，七大姑八大姨的也來幫忙坐飯，一大家子聚一起煮了一鍋麵，又蒸了些饅頭，陸陸續續有人來，慢慢的小院里就擠滿了人，都是鄉里鄉親的，遇到事都來搭把手，這不昨天下午張秧去村裡轉了一圈，新年大傢伙都在家呢，聽說他要拆了院子重建，這不就都來幫忙了。熱熱鬧鬧的吃過了飯，帶著自家的工具就來到了小院里。

小院一下子擠進來了這麼多人，大家也都七嘴八舌的發表意見，怎麼拆，怎麼收拾，商量妥當，這就開始正式拆小院了。一下子房頂上，屋子外，都是人，有揭瓦的，刨牆的，沒一會，房頂便禿出來一塊，露出底下土來，院牆也倒了一段，塵土飛揚，瞬間就有了工地熱火朝天的勁頭。這還不算完，等房頂上的瓦都揭了下來，大夥便都去又是拆梁又是倒牆，下午時分小院便已不復從在了。只留一地廢墟。拆下來的木頭，瓦片，破門，爛窗到還分門別內的放著，一些早已腐爛的都搬到了張二爺家，只能當做燒火的了。這邊完事，大夥收工回家去洗漱，到了飯點，張二爺這邊又打發張秧跟果兒兩人出門叫今天來幫忙的鄉親們過來吃晚飯。兩人出了門，一家一家的去叫，慢慢的，院子裡面又聚齊了鄉親們。吃過了晚飯，大夥有相約去看戲，獨留張二爺一家，果兒今天可累的夠嗆，兩個妹妹到是吵著要去看戲，張安便帶著兩小姑娘，胡秀蓮等一起去看戲，果兒則洗漱完了早早睡覺去了。

忙忙碌碌的到了初五，這年過得可是非常的忙活，這兩天張秧又去請來了個泥瓦匠，已經在平整土地蓋房了，果兒又幫著打了兩天下手，胡秀蓮則跟著張安已經在收拾要回麥城帶的東西了，果兒有些心急呢，這從臘月二十九回來，還沒動一下書本呢，怕這一回去見了李清坤，一問三不知，可交代不了啊，只得晚上挑燈夜讀，才兩日張二爺就已經看果兒眼神都不一樣了，看他點燈就一臉心疼。

這天幹完活，果兒就把書籍筆墨全都裝在書箱放好了，又將自己的換洗衣服也都打包裝好，出門去跟李爽到了別，就等第二天一早出發了，張秧倒是一臉的興奮，也許已經在幻想著自己建成的小院的模樣了吧，兩個小丫頭倒是知道他要回小城有些不舍，還哭鼻子了，果兒哄了好久才算消停，答應了一堆條件，下次回來要怎麼怎麼得，這才把兩小丫頭哄高興，看的胡秀蓮很是高興，她們家裡就胡秀蓮跟胡遠志兩姐弟，可沒這麼熱鬧，收拾好了東西，吃過晚飯，今日早早睡下，明日一早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