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婚事
半月時間一晃而過,終於迎來了接親的日子,這天還沒亮呢,張安來了客棧,今日胡掌柜出嫁女兒,明日才是張家娶親,今天客棧歇業,大擺筵席,招呼來賓,胡遠志跟果兒就夾雜在裡面端茶倒水,好不歡樂。胡掌柜專門請了廚子來做,從早上開始,鄰里鄉親就來了,有湊熱鬧玩的,有幫忙的,還有恭賀道喜的,好不熱鬧。
傍晚時分,正式開席了,胡掌柜可是盛裝出現在客棧,男人們就坐客棧,女眷都在後院,王氏就留後院招待女眷,胡掌柜帶著胡遠志在客棧招待前來道喜的客人,果兒遠遠看到李清坤過來,趕忙拉著胡遠志上前行禮:「先生,你來了啊,快裡面請,專門給你留了坐呢。」
「嗯,你倆這兩天可沒閑著吧?先感受一下氛圍也不錯。」李清坤捻須一笑,打趣道。
果兒跟胡遠志兩人頓時面上一紅,趕忙帶著李清坤網裡面走去,這時胡掌柜也看到了李清坤過來,趕忙來到李清坤跟前道:「哎吆,你老怎麼也過來了啊?」
李清坤道:「這大喜事我過來討杯喜酒喝。」
「多謝多謝,你老裡面請,遠志,過來帶著你先生入座。」
「恭喜胡掌柜覓得佳婿,你忙你的,遠志跟果兒陪著老夫就行。」
「多謝多謝,你老能過來我就特別高興了,遠志跟果兒好好陪陪你們先生。你老先入座,我這邊先失陪一下。」
李清坤跟著果兒胡遠志三人來了主坐,安排李清坤坐下,又取來了些零嘴,倒來茶水,伺候李清坤入座后,聽得司儀喊到:「吉時已到,開席了。」兩人又趕忙去幫忙端菜上來,忙的不可開交。胡掌柜帶著張安又去給每桌座上送上酒水,這才回主座坐下,看到李清坤又是一陣寒暄,李清坤道:「果兒請我來討杯喜酒,老夫覺著明日有些太遠了,今日就先過來。」胡掌柜趕忙道:「你老能來就很好了,明日張安要接秀蓮回村去,六七十里地呢,你老確實不太合適遠行,也怪果兒這混小子。」
「沒事,果兒跟遠志都是老夫學生,家有喜事,邀請老夫來,就很好了。」轉頭又對張安道:「一會你把婚書拿出來,老夫寫上你倆名字,良緣已成,老夫也算是個見證人呢。」張安趕忙道:「多謝老大人還掛記著這小事呢,老大人先用飯,這事不急,等你老酒足飯飽在填就好了。」胡掌柜也趕忙勸道:「小婿這點小事不著急,你老先用飯,先用飯。」兩人又給李清坤倒了酒,李清坤也沒推辭,開始喝酒用飯。
酒足飯飽后,請了李清坤來到後院胡遠志書房,又給李清坤端上熱茶,張安這才把婚書遞給李清坤,李清坤展開來,先在末端寫上了張安跟胡秀蓮的名字,又留下了時間,最後掏出自己的印張留了款,這才算結束,疊好后遞給張安,張安小心翼翼的裝在一個公布口袋裡,貼身放好,胡掌柜對著李清坤又是一通感謝,哄的李清坤面露紅光,喜不自勝。
天光見暗,胡掌柜讓胡遠志跟果兒送李清坤回私塾去,三人出了客棧,見裡面人還未散盡,還有在喝酒的,起鬨的,好不熱鬧,三人擠出人群,轉過街頭。這才清凈了些,李清坤喝了不少酒,走路有些不穩,兩人左右兩邊扶著,李清坤道:「你倆小子在老夫門下也有短時間了,等你倆及冠,老夫來給你倆取字如何?」胡掌柜跟果兒一聽,當即同意,送李清坤到了私塾,老僕已在門口等著了,順手把李清坤接過道:「你老這都要宵禁了才回來啊,
在遲一些夫人就要我去接你了。」
「今日興緻高,喝了幾杯酒,道叫夫人擔心了。」扭頭對胡遠志跟果兒說道:「你們倆也趕緊回去吧,這幾天不急著來私塾,等你們家裡忙完了在來就是了。」兩人行禮告辭,看著老僕人拖著李清坤進了後院,這才轉身往家走去。
回了客棧,客人們基本也散了,這才收拾衛生,等把所有的都弄好了已是半夜,果兒這邊感覺剛剛睡下就被張安叫醒,迷迷糊糊洗了把臉,這才算清醒,看天還沒亮呢,胡掌柜一家也都起來了,王氏正在弄吃食呢,果兒趕緊去幫忙,稍等一會,見幾個轎夫也抬著一頂小轎到了客棧,張安招呼幾人吃了飯,胡掌柜跟著胡遠志,張安帶著果兒,轎夫抬了胡秀蓮,幾人一塊出了門。
到了城門口,守城兵丁正在開城門呢,一帶頭伍長看到胡掌柜幾人過來道:「胡掌柜,你這麼早呢?」胡掌柜答應道:「這去磨口壩遠著呢,得早點出發呢,順手遞給伍長一吊錢,請兄弟們吃個早飯。」伍長接過來道:「吆呵,胡掌柜女兒嫁磨口壩了啊,昨天我還去喝了幾杯喜酒呢,兄弟們,手腳麻利點,一會下職了,胡掌柜請大家吃早飯。」兵丁們手忙腳亂的推開了城門,幾人順勢出來城往磨口壩方向去。
中午時分,遠遠瞧見一堆人吹吹打打的靠了過來,進了才發現是張禾帶著一隊敲著鑼鼓的過來接親,後邊還帶著幾人挑著擔子,兩隊人合到一起,張禾趕緊招呼人從擔子里取出吃食來,大家就靠陰涼地歇息吃東西,張安又取了些送給轎子里的胡秀蓮,果兒跟胡遠志坐一起吃東西,胡遠志道:「果兒,你家到底在哪?還要多久才能道啊,我都要走不動了。」果兒道:「還遠著呢,走了有一半吧,啥時候到我說了也不算啊,不得看啥時候是吉時嗎,吉時到了才能進門呢」。「嗯嗯,也是哈,我趕緊吃完歇歇腳呢,這要不都要累死在路上呢。」
果兒聽完哭笑不得,又去擔子里取了水,兩人就著瓢喝了些水,坐著歇了一刻鐘出頭,聽張禾道:「大家吃飽喝好了就收拾收拾出發吧,可別誤了吉時,咋家已備好了薄席好酒,到了就開席呢。」
大家起身出發,一路上吹吹打打,鑼鼓喧天,倒也熱鬧。傍晚時分,遠遠瞧見磨口壩出現在視野之中,張二爺也早就讓老大張秧家孩子在村口等著了,孩子看到迎親隊伍過來,一路跑著回去報信,沒一會就見張二爺帶著人來了村口迎接,待走進了,張二爺就先帶著幾人回了家,安排轎夫先歇息,留下幾個親戚來招呼胡掌柜兩人,然後就是各家開始招呼胡掌柜幾人吃下馬飯,帶去各家認親戚,張果兒這邊陪著胡遠志,張安也跟著張二爺招呼客人。
果兒這邊陪著胡掌柜他們一個時辰的樣子才回到張二爺家裡,這邊等他們到了,司儀喊著開席了,胡遠志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偷偷對果兒說道:「還吃啊,我這都吃了這麼多了。」果兒說道:「這話說的,你不吃還有人給你強塞不成。」胡遠志擰了果兒一下。這時張二爺過來招呼大家坐下,對胡掌柜道:「今天可是把你辛苦了啊。」胡掌柜客氣道:「不辛苦不辛苦,這也不算辛苦,對小兒女來說就這麼一次嗎,我們這辛苦不辛苦的也不算啥。」
果兒見兩人寒暄在一起,偷偷起來找到張安,張安這是已經有些醉意了,看到果兒過來,拉著他:「我這已經有些上頭了,晚上把胡遠志跟岳父大人安排到你那小院里去住,那邊大哥已經收拾好了,等宴席結束了就帶他倆過去住就行。」果兒答應了下來,還不忘囑咐張安道:「嗯,我曉得了,小叔你少喝些酒」。「嗯嗯,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
果兒又溜回自己位置上,胡遠志偏過頭來問道:「你去幹嘛了?怎麼一轉身你就不見了呢」?「剛剛去問了一下晚上你住哪裡?」
胡遠志隨口問:「哦哦,也是哈,那安排好了?」
果兒笑答:「嗯,好了,二爺家後邊有個圈,我看你住著合適。」
這把胡遠志給氣的,擰著果兒的胳膊道:「你趕緊滾吧,你瞧瞧你說的這是人話嗎?」
果兒胳膊吃痛,嘴上還不依不饒道:「怎麼不是人話了?你來有地方住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
胡遠志氣急道:「有多遠滾多遠,一會我就告訴我爹,果兒讓他住圈裡。」
果兒可是嚇了一跳,趕忙勸慰道:「別,我錯了還不行嗎?」
胡遠志這才一臉得意著說:「那老實交代,晚上把我安排在哪住?」
果兒回道:「去我家,我家在村頭有個小院,我爺爺去世后就是我大叔在打理,剛剛小叔說已經收拾出來了,晚上讓你跟你爹住過去呢。」
胡遠志這才滿意道:「這還差不多,你家院離這遠不遠呀?今天可是把我累慘了,我長這麼大還沒走過這麼遠的路呢,一會我就回去好好睡一覺。」
果兒悄悄給他指了指方向道:「就在這個方向,不是很遠,等一會這邊完事了,我就帶你去休息。」
在他倆說話間,院子里可是熱鬧的不行,敬酒的,拉著張安不放的,吵吵鬧鬧不停歇。
半個時辰過,張二爺看胡掌柜著實有些累了,這就讓果兒帶著胡遠志父子倆去休息,兩人出了門,朝著果兒家方向走去,胡遠志問果兒道:「這邊不宵禁嗎,怎麼這會了還不結束呢,我在坐一會就要在桌子上睡著了。」
「這村裡那有宵禁啥的,他們還得鬧呢,到我家了,你就趕緊去休息。」一會功夫就到了果兒家,果兒上前推開門,帶著胡遠志父子倆進了院,他輕車熟路的進到屋裡點上了燈,這才請胡掌柜進屋來,胡掌柜四下一打量,道:「果兒,你就在這長大的嘛?」
「嗯,從我記事起就是在這屋住呢。」
胡掌柜道:「嗯,也是苦了你了。」胡遠志轉過來拉著果兒道:「我實在是累的厲害,就不用你陪著了,我跟爹先休息了,你還要去幫忙呢,你先去吧。」果兒轉過來跟胡掌柜的道了別,出了院子,拉上院門,這才轉身往張二爺家走去,到了二爺家,里院客人有鬧騰了一個時辰,這才慢慢散去,果兒跟張秧張禾幾人這才收拾了場地,也各自散了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