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繼位
「畢蘊,你先送高小姐回去,順便去通傳一聲,就說四位王爺馬上去見高大人。」
說起畢蘊,畢夏一個照顧了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突然多了個人伺候,實在是不習慣。
自從碰見段正淳他們,畢夏可算是解脫了,正好有個才十三的大齡兒童,畢夏就叫畢蘊去照顧段正淳了。
一壺熱茶喝完,畢蘊才返回來向畢夏道:「高大人說,本應由他來拜見王爺,可他年紀大了,腿腳不大方便,只能勞煩王爺去見他了。」
這都巳時五刻了,用現代的時間計算都上午十點十五了,高智升這老東西果然在拿架子。
誰叫自己目前還只是王爺呢,如果是皇帝的話,除非高智升要造反,不然這就是大不敬!
「正明、壽輝,你們說這高府比之我們的皇宮如何?」
畢夏只覺這高府佔地極大,裝飾極奢,有些山水居然還是天然的。
但他又沒去過皇宮,不好比較,所以只好變著法兒的問段正明和段壽輝。
段正明答道:「有過之而無不及。」
段壽輝答道:「相差無幾。」
高家這是真不帶害怕的啊……
其實也沒差,在拓東的地界上,高家就是土皇帝。
畢夏等人剛至殿前,就看到高智升帶著一眾官員身著素衣,候於基台之上。
「臣高智升,恭迎四位殿下。」
高智升帶頭便拾級而下,一點都看不出腿腳不便的樣子。
「有勞叔父親迎。」
這句稱呼大有學問,如果以官稱稱呼,那在外人眼中不免有高家壓著皇室一頭的嫌疑,而如今畢夏以世交的輩分稱呼,自己是晚輩,主動來拜見長輩,倒顯得皇室子弟平易近人,禮數十足,而高家則有點不懂君臣之禮的嫌疑。
畢夏雖不是正宗的皇室,但一個職場精英,這方面也是玩的溜溜的。
二人攜手來至官廳,畢夏拉著高智升坐了兩把主椅,其他人分坐兩邊。
一番寒暄之後,高智升雙手抱拳擎於身左道:「聽聞先皇被那楊賊所害,臣痛心不已,如今我拓東百官就等著皇家來人,帶領我們為陛下報仇。」
畢夏從懷中掏出一個捲軸遞向高智升道:「此乃皇兄遺詔,請叔父過目。」
高智升一聽是遺詔,趕緊一屁股從椅子上滑下來,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磕了個頭,這才雙手接過詔書起身,轉身對還跪在地上的諸人讀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先皇禪位,歸於佛門,朕自繼位以來,深思付託之重,實切兢業之懷,然自惟涼德,無以為社稷興。惟我皇弟段廉智,運撫盈成,可業承熙洽。今,朕願效先皇之舉,禪位於我皇弟廉智,願諸卿共佐之。
欽此!」
念罷,高智升將詔書收好,轉身對著畢夏跪下叩首,口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大理一直視大宋為自己的帶頭大哥,在政治、經濟、文化等方面深受影響,所以即便是皇位繼承方式也是效仿的大宋。
「陛下,容老臣僭越一句。」
畢夏怕他乘機提出完婚的事來,於是把他從地上扶起來后搶先道:「皇兄大仇未報,其他事宜容后再議。」
高智升點頭道:「陛下所言甚是,這登基之事非同小可,一來先皇大仇未報,二來皇都還被逆賊佔據,現在確實不宜舉辦登基大典。但陛下需以詔書昭告天下繼位之事,如此方可收據人心,共圖除逆大業。
」
老傢伙這是想挾天子以令諸侯啊!
其實高智升倒是想說完這事兒就提婚事來著,可話被畢夏先堵在那了,現在也不能再提了。
反正有婚約在身,國丈這身份是跑不了了。
「高卿準備何時發兵,為先皇報仇啊?」
「臣正要稟報,昔大宋前相趙普有言,『攘外必先安內』,畢夏昨日也聽我兒告知城內發生的禍事,且容臣將此事解決,然後籌備糧草,再與多方聯合,方可舉兵除逆。」
「需要多久?」
高智升心裡盤算了一下,答道:「最快四個月!」
雖然皇帝的人選變了,可這除叛的時間倒是沒變,畢夏心裡已經很滿意了。
「高卿,你這鄯闡侯的位子,朕要換換人了。」
高智升嚇了一跳,皇帝這是嫌自己發兵晚,沒誠意嗎?怎麼這還不算正式繼位就開始給自己撤官了呢?
「眾卿聽令,擢高智升為左布燮,段正明任右布燮,高升泰為鄯闡侯。其餘人等,待得為先皇報仇之日,朕登基之時,再論功行賞。」
這都是畢夏頭晚上深思熟慮的結果,心想著反正早晚都得給這父子倆陞官,晚升不如早升,雖然是狼子野心,但該收買的還得收買。
而且趁著這父子倆正高興得勁兒,安插個自己人進去,他們也顧不上多慮。
段正明此時雖然也是王爺,但要沒個實職傍身,也很難掌握實質性的權利。
高智升果然大喜,與高升泰雙雙拜倒:「謝陛下聖恩!」
雖然這對父子已經重權在握,但晉陞官職對他們來說,也是光耀門楣的大事。
高智升差點就要讓閨女提前侍寢了,但看了看身上的素服以及想了想身後的群臣,便把這話又咽了回去。
兩件大事落定,高府大擺筵席,同時舉城歡慶。
翌日,畢夏繼位,高智升、段正明、高升泰擢升的詔書,從鄯闡城向著還沒有納入楊義貞勢力管轄的城鎮傳遞而去。
畢夏客房換主卧,住進了相府的北院。
高升潔雖然從這裡搬出去了,但還是每日過來,完全把自己當成後宮之主,除了侍寢,其他全做。
畢夏也不好說什麼,只能任由她胡鬧。
拓東的事務一直是高家在管,畢夏也不好喧賓奪主,於是便成了大閑人一個,每日里只與展妍對練,武功倒是進步神速。
幾日後,畢夏也膩了,問展妍道:「展伯不是有事讓你做嗎,怎麼也不見你出去?」
展妍道:「我已經做完了啊。」
畢夏好奇道:「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那天晚上,小高大人講的案子啊,我爹讓我打聽的就是這個,我已經找人帶信給我爹了。」
「那也就是說,賓川也發生了類似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