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番僧
「王爺可知吐蕃現在是什麼政局?」
方丈的問題把畢夏給難住了,他只知道一直以來吐蕃宗教對政治的影響很大,也知道喇嘛也分好幾個教派,但想要說的具體,他就無能為力了。
除此之外,他從一些盜墓、冒險類小說里還了解到一些古格王國的歷史。
方丈見他搖頭,又問道:「王爺可知吐蕃曾一度滅佛?」
畢夏仍是搖頭,方丈這才開始解釋:「那時大理仍是南詔,吐蕃朗達瑪王興起滅佛運動,一時間廟宇被毀,僧人被迫還俗,本土教黑教再次成為主導,顯宗被滅,只剩密宗私下裡還保著傳承。」
「我大理立國后,吐蕃的政權也發生了變化,主張修行大圓滿的紅教再始興起,與黑教展開二次交鋒。同時,修行大手印的白教和修大道果的花教也在近年興起,幾派互有紛爭,但總體來說,還是紅教與黑教爭得更厲害些。」
「昨日,一群紅教喇嘛自稱受上師所命,特來我天龍寺交流佛法。吐蕃佛法深受天竺影響,而我天龍寺所學佛法來自中土,本就有著極大差異,所以我不疑有他,便在佛堂設壇講法,互相交流……」
「大師,我有一事不明,中土佛法不也是傳自天竺嗎?尤其是玄奘法師取回真經,不是也受天竺影響嗎?」
方丈微微一笑:「殿下有所不知,我大理段式雖為白族,但總歸是大唐南詔之後,實與漢人沒有太大詫異。而天龍寺所學佛法與大宋無異,皆屬顯宗,乃是漢化了的佛學,以研修經典為主。至於吐蕃,顯宗以滅,只剩密宗,隱秘的法門才是他們修行的主要途徑。而且,我們所學經典也不大相同,至於其中區別,不是三言兩語便能說清,殿下要是感興趣,可自行入藏經閣研習。」
「大師,我懂了,請繼續。」畢夏不願過多糾纏,他才沒時間學這些對於他來說極其沒用的東西。
方丈繼續道:「他們所講的法,確實讓我們開了些眼界,但他們卻非說我們修的不是真法,要讓我們改跟他們修行密宗!老衲怎能應允,且不說他們以前常常殺生祭祀,就是他們修行的什麼樂空雙運,我等也是無法接受。於是老衲便請他們出寺,誰知他們提出以武決勝負,三局兩勝,輸的一方要修行對方之法。」
「我本不願應允,誰知來者之中有個法號蓮生的,自稱是蓮花生轉世,也不知他從哪知道了生蓮的名字,指名道姓要比一場。你父親本就氣不過對方強橫,如今又遇挑釁,便出來與之戰了一回。」
「誰知這蓮生練的一身古怪真氣,自稱是大日金身訣,發功之時如塑金身,防禦絕佳,一陽指都奈何他不得,打到最後,生蓮一不小心中了一掌。他們稱此為一勝,明日再來戰下一場……」
畢夏不知道什麼叫「樂空雙運」,但聽方丈之言,肯定不是什麼好功法。他也說不清這法號蓮生的喇嘛是本來就叫這名,還是專門來碰瓷的,但是他知道挨打了如果不打回去,後果會更嚴重。
「這都快天黑了,他們怎麼還沒來?」畢夏不解的問道。
方丈和枯榮盡皆搖頭,說是不知。
畢夏討過《六脈神劍》劍譜翻看了一陣,這才發現原來即便把一陽指修到第四層,也只能是以那一指發射劍氣,想要六劍齊發,必須以深厚內力作為支撐,而這基本上需要一陽指練至大圓滿。
還了劍譜,畢夏心裡琢磨著,想要武功快速變強,那就必須吸別人的內力為自己所用,
那這些送上門的喇嘛豈不是正中下懷?
可是如果這幫喇嘛不應戰怎麼辦?或者說應戰了,但輸了之後以自己不是寺里和尚為由耍賴怎麼辦?難道要犧牲自己這一頭秀髮?
畢夏看了眼尚且昏迷的「老父親」,暗自咬了咬牙,對方丈道:「大師,不管他們什麼時候來,下一場我來迎戰。你來把我頭髮剃了,但是先說好,我這可不是剃度出家,只是權宜之計,將來我還要繼位的,我要為我們段式大理開一番太平盛世!」
方丈聽的老淚縱橫:「殿下有此宏志實乃我段式之幸,大理萬民之幸,殿下萬萬不可為了我等出家人冒此奇險,老衲與枯榮師弟尚可一戰。」
畢夏剛才的豪言壯語只是想說明自己並不想當和尚而已,沒想到這老和尚還當真了。
他解釋道:「大師,我有必勝之法,委實不用擔心,你且為我剃頭吧。」
方丈給他剃了頭,並找來一身僧衣給他穿上。
此刻已是傍晚時分,火工和尚已經開始準備齋飯,知客僧突然來報:「師祖,不好了,那伙番僧又來了!」
方丈本以為這夥人今天不會再來,沒想到最終還是來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闖至殿前,畢夏一看,怎麼還都背著包袱行李,這是打算常住嗎?看來他們篤定今天要贏啊!
為首的喇嘛看了看四周,有點詫異:「我等怕你們要辦佛事,所以這個時候才來,這是已經辦理妥當了嗎?要不要我等再念經超度一遍?」
他們這是料定生蓮會死,沒想到就在這時,生蓮已經轉醒,而且身體已無大礙,自己便從旁邊走了過來。
「你沒死?這不可能!」為首那喇嘛相當吃驚。
旁邊的一個精壯的中年喇嘛開口道:「既然沒死,要不要再打上一場?」
畢夏心道,這人應該就是那所謂的蓮生,不等其他人回話,他便自己站了出來,對那喇嘛說道:「我師父昨日已打過一次,今日換我來。」
那喇嘛瞧了瞧他,笑道:「也好,那就速戰速決吧。」
畢夏搖搖頭道:「我不跟你打,我們天龍寺可不像你們,我們講究尊老愛幼,我怕把你打出個什麼事來,平白給自己造業障。這麼著吧,你找個跟我差不多大的出來。」
畢夏是誰,商界老油子,這種佔了對方便宜還能讓對方心虛的事情,他是玩的賊溜。
果然那蓮生面色一僵,想到自己一個壯年打了個老年人,即便是贏了,好像也沒什麼好稱道的。
按道理說,年紀越大功力越精進,畢夏一句話就把他的思維帶溝里了。
此時,一個跟畢夏差不多年紀的年輕喇嘛站了出來:「貧僧鳩摩智可與你打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