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好算盤
羊苴咩城，不知道當初的南詔皇帝為什麼會起這麼個怪名字，但卻是名副其實的大理國都。
畢夏通過段正明他們幾個平日里的隻言片語得知，皇城很熱鬧，哪怕是到了晚上，也是燈紅酒綠，車水馬龍。
但是現在卻不一樣，楊義貞雖然做了皇帝，但他這皇帝做的卻並不安生。
東有高智升虎視眈眈，內有段式忠民暗中搗亂，所以楊義貞也只能「攘外必先安內」。
他本來是希望通過加強安保巡邏的手段，來達到肅清內患的目的，奈何皇帝初臨帝位，以前段式的官員大部分都不能用，正是他手底下人爭著表現，以謀求升官發財的大好時機，於是矯枉過正的冤假錯案在這幾天不斷上演。
於是乎，城內除了楊義貞的直系，其他人都搞的是人心惶惶，以至於到了晚上就跟宵禁似的，沒什麼事誰都呆在家裡不出來。
但是這些官員晚上也要出來消遣，所以城裡酒肆、青樓、賭坊、瓦舍等餐飲娛樂場所要被迫營業，其他生意則一概沒有。
畢夏進城后，憑著凌波微步的身法躲過了好幾撥巡邏的兵士，終於在一處典雅的小院外找到了這幫喇嘛最後的蹤跡。
這戶人家面湖而住，金漆籬門，裡面朱欄內腫著一叢細竹。
坐北朝南起一棟二層小樓，東為灶房，西為廂房，此時小樓內燈火輝煌，不斷有侍童侍女從灶房端出酒食送入小樓。
這群喇嘛中有高手坐鎮，畢夏不敢貿然接近，怕高手警覺帶來麻煩，於是他先是偷跑到灶房，趁人不備偷了個海碗，然後又溜到小樓后牆。
他以一陽指在海碗碗底戳出一洞，把碗扣在牆上，耳朵貼在洞上偷聽起來。
這群喇嘛根本想不到會有人偷聽，所以說起話來聲音很大。
畢夏今日內功大漲，耳力更勝從前，又有海碗做的「擴音器」輔助，所以把他們的對話聽了個一字不漏。
只是剛開始聽的時候，這幫喇嘛在集體念經，用的還是梵文，畢夏是一句也聽不懂。
念完了經，這幫人便開始吃飯，畢夏本想耐著性子聽下去，誰知越聽越餓，只好又跑到灶房投了點吃的回來。
等他再聽時，就聽蓮生說道：「鳩摩智，在大理就跟在漢地一樣，要說漢語，不要錯過任何一個練習的機會，不然以後怎麼向大宋臣民傳教？」
野心不小啊，現在就想著把藏密傳到中原，也不知他們哪來的自信。
鳩摩智還未答話，畢夏就聽到一陣奇怪的腳步聲，同時一個尖細的聲音問道：「蓮生大師，今日可是勝了？」
蓮生回道：「馬大人怎麼受傷了？昨日不還好好的嗎？」
怪不得腳步聲一步深一步淺的，原來是身上有傷。
畢夏聽到搬凳子的聲音，然後那馬大人道：「我這不是傷，而是為了更好的服侍陛下所付出的代價。你們也別叫我馬大人了，如今我已是陛下的內侍殿頭。」
一群喇嘛齊賀：「恭喜馬殿頭榮升！」
畢夏心道，傳宗接代的傢伙都丟了，還恭喜？也不知道這姓馬的聽了是何滋味。
內侍殿頭不還是內侍嗎，原來這是個剛閹了的閹人……
畢夏也不由得佩服，剛做完這麼大的手術就能下地行走，這也不是一般人！
馬殿頭道：「大理佛徒遍地，天龍寺存便民心不穩，望諸位大師能早日拿下天龍寺，我主必會依言讓密宗成為國教，蓮生大師為我國師。
不知大師今日戰果如何？」
蓮生道：「未勝。」
馬殿頭道：「這可如何是好？陛下這幾日茶飯不思，就等著大師大勝的消息，大師如若沒有必勝的把握，還請速回吐蕃，以免事情敗露對陛下的風評不利！這件事我們可以等你們準備好了再執行。」
蓮生語氣明顯變硬：「哼！我明日必勝，請皇帝陛下放心，只要你們別到時候食言便好！」
馬殿頭道：「請大師放心，只要計劃順利進行，我主定會助紅教剿滅黑教。如此在下便不打擾了……」
蓮生又道：「且慢，今日還需幾位明妃與我共修樂空雙運，好教我金身大圓滿，還請馬殿頭安排。」
馬殿頭道：「此處為我主先前之產業，這本就是青樓，樓內之人隨便大師差用，無需在下安排。如果沒有別的事，在下便告退了。」
「殿頭慢走，拉傑送客！」
過了一會兒，鳩摩智問道：「師叔，我等何時能修樂空雙運？」
蓮生答道：「你們現在境界未滿，過早修鍊怕亂你佛心，於你不利，等你能修時，自有你們師父親自為你等灌頂。」
一個沒聽過聲音的喇嘛問道：「師叔真有必勝把握？」
蓮生道：「整個天龍寺除了那個邪門的小和尚，-其他人加起來也打不過我。明日我們只需想辦法不讓那小和尚出手，必可勝之。」
鳩摩智道：「那小和尚也不敢跟師叔打啊，要不然今天也不會由我出戰了。」
蓮生道：「還是小心為妙！這樣，明日我與他們打時，拉傑、丹增，你們兩個趁亂去他們的藏經閣，看看能不能把《六脈神劍》給偷出來。如此即便我們得不到廣安皇帝的幫助，也能以此劍譜與那人交換少林七十二絕技，到時候不愁滅不了黑教。」
畢夏心道，這蓮生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居然也打起了偷劍譜的主意，那日後鳩摩智要搶劍譜也就順理成章了。
難道他說的那個人時慕容博？
李秋水難道已經把琅嬛玉洞中的武功秘笈搬到還施水閣中去了？
那不對呀！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丁春秋現在有時間跑大理來搞事情？他不應該在蘇州呆著嗎？
還有，既然慕容博已經跟蓮生做過交易，怎麼在二十多年後又跟鳩摩智又做了同樣的交易？
不及多想，就聽一個喇嘛道：「稟告師叔，明妃已帶至門外，想不到這青樓中還能找到如此俊美的完璧之人……」
蓮生道：「你懂什麼，這青樓可不是妓寨，這些姑娘平日里都是以才侍人，輕易不會付出肉體。你把她們帶進來，我要把她們從俗女變為天女才可練功。」
畢夏打定主意，甭管你有什麼好算盤，我就做那專打算盤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