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1滴也沒了
作為一個生活在和平年代的現代人,畢夏從來沒想過要殺人,即便現在穿越到人命不值錢的古代,不到萬不得已,他也絕對不會突破這條底線。
尤其他跟蓮生本來就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加上他現在的身份是天龍寺的僧人,萬一蓮生真被他不小心弄死了,那天龍寺以後就別想肅靜了。
所以他這一掌沒有添加任何內力,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巴掌,無非就是因為蓮生是光頭,所以聲音大了點。
但蓮生腦瓜子還是嗡嗡的,雖說這一掌不帶內力,但加速度還是有的,誰被這麼一巴掌拍腦門上也得蒙圈。
就在這一失神的空當,他的內力源源不斷的向百會穴涌去,等他回過神來時為時已晚,這些內力根本就不受他控制了。
畢夏也有點懵,北冥神功居然自主發動了,以前明明是吸不到的,現在等於是打了一悶棍,這就可以吸了?不對……原來是練功的時辰到了!
蓮生被吸的雙腿酸軟無力,「咯噔」一下子跪在畢夏面前,頭頂更是被畢夏撫著,看起來就像是畢夏在給他持戒一樣。
台下的一個喇嘛問鳩摩智:「師兄,師叔這是要皈依天龍寺了嗎?他這是要改修禪宗了?」
鳩摩智被吸過,知道被吸的滋味,看蓮生那樣子哪像是受戒的樣子,分明是酸爽的說不出話來。
「屁的皈依天龍寺!」鳩摩智氣的罵了句髒話,「這小和尚不知道用的什麼邪法,能夠吸人內力,我昨天不就跟你其他幾位師兄一起著了道了嗎……」
「那咱們要不要上去把他們拉開?」小喇嘛不無擔心的問道。
「你腦袋讓驢踢了還是進水了?昨天在天龍寺你到底幹嘛了?沒看見昨天你那幾位師兄就是為了救我才被吸的嗎?」
罵完這小喇嘛,鳩摩智一副很有驚艷的樣子解釋道:「這時候就不能救,等他吸完就沒事了,最多就是虛一陣子,死不了人。」
其他幾個躍躍欲試的喇嘛聽他這麼說,也靜下心來,等著看結果。
隨著內力越吸越多,蓮生手臂上的暗金色逐漸消退,而畢夏中指的光芒也漸漸內斂,變成一根發著淡淡光芒的黢黑中指。
不但顏色變了,肉眼看去,這跟中指彷彿粗大了一圈,也變長了幾分,但是畢夏又感覺不到手指有任何的疼痛或者其他異常,就好像手指外又套了個假的手指。
卧尼瑪,這算不算爆裝備?
畢夏不明白為何蓮生的真氣無法煉化,卻能與本源真氣共生,平時看不到這股真氣,但是運用的時候,卻能在身體某一部分集中具象,端的神奇。
蓮生被吸的冷汗都下來,這回是真的虛了,就好像小風一吹就能帶走他大半條命似的,他勉強擠出一口氣問道:「吸……夠了吧?這都……快……吸得……一滴……也……沒有了……」
畢夏一腦門子黑線,心說拿我當什麼了?老子要是知道怎麼停就好了,這玩意兒只教起步,不教剎車,只能等燒的一滴都不剩。
這回蓮生沒說假話,確實是一滴也不剩了,畢夏把手拿了下來,放在眼前觀察起來。
他以前看過一個網路視頻,講的是一個練鐵砂掌的高手,平時那手跟正常人無異,可一運功,那手掌就脹大起來,空手劈空心磚就像菜刀切豆腐。
他原本以為視頻作假,沒想到今天自己卻遇到了同樣的情況,等他把功力一收,手指就變成正常模樣,唯一不同的是,這手指像是一件被盤了許久的文玩一樣,
彷佛外麵包著一層漿。
蓮生在鳩摩智等人的攙扶下站了起來,雙手合十道:「我本以為你這法號起的有些自大,沒想到小師兄身懷如此奇功,可謂是名副其實。不知可否告知在下此功名稱,好教貧僧輸得心服口服?」
畢夏當然不能說了,《北冥神功》一聽就是道家內功,怎麼可能說給他聽,到時候這幫喇嘛又該不認賬了。
他斜了蓮生一眼,然後轉了轉手腕道:「此乃不傳之秘,確實不便告知。但閣下已是這般模樣,難道還有哪裡不服嗎?」
蓮生也就嘴上說說,他哪裡還有不服的本錢,自己這些師侄上去也是白給,說不定又被對方吸了內力,那樣的話,能不能豎著回吐蕃都不好說。
蓮生無奈搖頭道:「這一場是我們輸了,我們願賭服輸,我等這就返回吐蕃,中指無敵必勝客,咱們後會有期!」
這幫人都什麼毛病?怎麼就喜歡叫自己必勝客呢?又不是賣披薩的……
「我是必勝,不是必勝客!」
畢夏用了最大的力氣,但一個人的嗓門再大,又怎能高的過數百人群!
他那小小的倔強瞬間就被鼎沸的人聲給淹沒了。
「中指無敵……必勝客……中指無敵……必勝客……」
城民群情激昂,有節奏的喊著畢夏「名號」,直到畢夏跑出二里地去,這聲音仍在耳邊激蕩。
畢夏一邊往客棧跑,一邊思索:沒理由這麼順利啊,這群喇嘛不是跟楊義貞一夥的嗎,弄出這麼大動靜,就沒人向他稟告?
還是說他明明知道了,卻不出手干預,是想看天龍寺和喇嘛們兩敗俱傷?
又或者說,自己今天偶得妙手,引得城民圍觀,弄得楊義貞不好當面插手,怕激起民憤?
如果是後者得話,他肯定還會有別的安排等著自己。
也不知那三姐妹出城了沒?
不及細想,畢夏跑到客棧時,發現窗子上並沒有留的標記,便轉頭也向城門奔去。
畢夏自覺這回鬧得動靜有點大,實在不想引人注目,所以他在路上看見有宰羊的,就問屠戶要了點羊毛粘在頭皮上,然後找了點水粉蓋在臉上,並且找人換了身尋常衣服,就這麼大搖大擺的直奔城門。
城門處果然加強巡查,就為了找一個和尚。
畢夏排著隊受檢,輪到他時,門衛讓他出示路引,他卻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問了一句:「What』supm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