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學前班

只有當我們回憶往事的時候，才會發覺時間過得很快。一年的幼兒園很快已經結束了，隨後我升入了學前班，那時候的學前班的教室和小學在一起，除了剛開始的幾次是母親騎著家裡的鳳凰牌自行車送我上學，其餘的時間都是和姐姐一起上學。

也就是在學前班結識了現在的發小之一，阿發。家裡每天早上會給五角錢吃早飯，因為那時候的早飯真的很便宜，我現在還記得兩毛錢的一個超級大的包子，三毛錢喝一碗油茶，上面撒一些小豆子，油茶裡面還有花生豆，超級好喝。阿發這個傢伙當時母親是賣早飯的，賣的是水煎包，五毛錢三個好像，阿發總領著我們去他家的攤位吃飯，給他家增加點收入，真是個狡猾的傢伙。

學前班上課前還有早讀，老師教大家讀一些簡單的古詩：「鵝鵝鵝」有時候還會讓小朋友領讀，那時候的座位是按身高拍的，所以當時的我還在後面坐著。上課的時候老師總喜歡喊口號「一二三」小朋友喊「要坐端」，老師在喊「四五六」，小朋友喊「手背後」，「七八九」「眼睛往前瞅」，說完這些大家都做得很端正，手背在後面，看著前面的黑板。也不知怎麼的，小時候的我總是很調皮，老喜歡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所以也經常挨老師的批評。

由於家離學校比較遠，所以冬天早上去上學的時候，要在天還沒亮就要出發。因此我們那裡的孩子都不約而同的一起去學校，在去學校的一段路上有一片墳地，每次走在這裡大孩們總喜歡講鬼故事，講完就說鬼來了，鬼在後面追我們，然後開始一窩蜂向前跑。那時候的我太小了，根本跑不快，但是又害怕鬼，被嚇得哇哇大哭，姐姐見狀拉著我跑，但是我倆還是跑的最慢，於是就出現這樣一幅畫面，前面是一群小孩嘴裡喊著「鬼來了。鬼來了」一邊瘋跑，後面是一個小女孩拉著一個哇哇大哭的更小的小男孩在後面跟著跑，嘴裡還念叨著「鬼要來抓我了，嗚嗚嗚......」。

後來由於父親單位的搬到了縣上，原來單位住在那裡的人也變少了，父親每次去上班都要帶著自己的飯盒去吃飯。我家也搬到了一個在原來公寓旁的一間單元樓里，這個屋子是原來親戚的，他們搬走了，就留給我們了，這個房間比之前的大，還帶有廁所，因為我在廁所刷牙的時候發現自己右邊有個蟲牙，導致我後來一直不用右邊的牙吃飯，下巴有點歪。父親還在我刷牙的時候，說牙上的泡沫是蛀蟲，我當時還信以為真，每次刷牙都很賣力。就這樣，我在這間房子里度過了在父親舊單位的剩下的所有時期。

還記得學前班非常不喜歡自己的名字，因為寫名字的時候筆畫太多，寫起來好累。還因為自己聽錯老師布置的任務，本來一個一行的筆畫，我聽成了一個一張的筆畫。寫了好久才寫完，那天還是父親騎著車送我上學，到學校老師說你怎麼寫那麼多，你家人沒問你嗎，我說沒有，他們以為布置的任務就那麼多。

我也還記得小時候因為不喜歡說話被人欺負的時候，早上買的麵包被別人搶走，臉上被人用彩筆畫的滿臉道道，後來父親來學校訓斥了那些欺負我的人，情況才有所好轉。

嗨，我為什麼總能記得這些令人感到羞恥的事。但總歸是還記得吧，也算是一件好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