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六章:討公道
「快看,是我們牛家村學霸華仔!」林子喜出望外,指著鐵中校門口扶著單車的華仔。
只見華仔一個人,背著軍綠色背包,扶著他的自行車,在鐵中門口等待著。
看見校園內騎著單車,準備出來的海子,林子,東子,珍妮,連忙招手,歡呼:「HI,這裡,這裡。」
他們幾個像衝出籠子,放飛的小鳥,向校外等待著是華仔騎過去。
「太想你們了,你們不知我孤零零一個人呆在另外一個學校,多無聊,等了一周終於見到你們了。太羨慕你們幾個傢伙了,能同在一間學校讀書。」
華仔用手一個個數著海子,林子,東子和珍妮。
「走,華仔,我們邊騎邊聊!分享下,你們重點中學有趣事給我們聽聽。」
珍妮像個大姐大一樣,一聲令下。幾個好夥伴三三兩兩騎上單車,歡快都向牛家村騎去。
「華仔,你們這些學霸是不是每個學生都長著像你一樣大大的頭大大的腦袋」……東子嘻嘻哈哈問著華仔一些古靈精怪的事。
「華仔,華仔,是不是學霸們都是看書一目十行,過目不忘才能考得這麼高分……」還沒等華仔回答,林子緊接著,又向華仔追問著另外一個問題。
一個問得比一個神奇,似乎在他們眼中能考上重點中學,的同學就像個神秘的武林高手一樣,高深莫測,讓人猜不透。
「停,停,停,越說越離譜!!」華仔故作反白眼,吐出搞怪的舌頭,叫著夥伴們停止胡亂猜測。
「沒有你們說得這麼神奇,我們平凡得很,一樣要吃飯,照樣放屁吹牛。」華仔笑呵呵,不正經回答著。
一路上他們有說有笑,有吹有彈,歡欣愉快,牛家村很快到了。
得知他們放學從里回來,一個星期沒見到海子他們,海子媽媽紅梅早早在村頭等候著。
「海子回來了,海子你們回來了。」
紅梅,很久沒露出笑容了,平時日里,見了人都感覺很陌生,害怕說話,唯獨見到他兒子回來了,十分高興,遠遠地向他們招手。
「紅梅姨,我媽呢?」林子問著紅梅。
「林子,你媽的手受傷了,在家裡養傷呢,趕緊回去看看,手腫得很。」紅梅焦急地說著。
聽紅梅姨這麼一說,林子再沒心思和小夥伴們閑聊了,飛快騎著單車往家趕,海子載上他媽媽紅梅搖搖晃晃緊跟其後。
華仔,東子,珍妮也飛快跟隨著林子。
因為平時彩霞阿姨,待自己猶如母親一樣好,如今聽到彩霞姨受傷了,也十分擔心。
「媽,你的手怎麼會傷成這樣?很痛嗎?」林子回到家看到媽媽的手腫得這麼厲害,十分心痛!
「哥哥,媽媽的手是騎單車去市裡趕集,不小心路滑單車失控摔傷的。」
林子的三年級的妹妹,月牙向哥哥說了大概。
彩霞見林子這麼難過,微笑著說:「林子,沒事哦,媽沒事,什麼事沒遇到過,這點小傷算什麼。以後騎車小心點就是了。」
還是海子經常踢足球的細心,他看到彩霞姨手臂上都是傷,一條一條痕,像自己踢足球時拉扯扭傷和指甲傷,疑惑地說:「彩霞姨,你的傷是不是和別人打鬥過扭傷的?如果是單車摔下來,傷口不可能是一條一條划痕傷的。」
見到海子拆穿了自己的謊言,彩霞才吞吞吐吐說出了事情大體經過緣由。
「真的是欺人太甚了,
就會挑我們窮人來欺負。」林子憤怒揮著拳頭說著。
「媽,這口氣,我吞不下,明天我就去找這婆娘,說理還你公道。」
林子似乎點燃了怒火,這是自己一輩子老老實實的媽媽,到頭來,馬善任人騎,人善被人欺。
「林子,明天我陪你去討回公道,管他什麼鳥人,膽敢欺負我們牛家村窮苦人家,必須要她賠償道歉,再也不能忍讓了。」海子生氣說著。
「對,對,太欺負我們勞動人民了,同去。」東子附和著。
「我也去?」珍妮女漢子般大聲響應著。
「同去!」華子也憤憤說著。
五個小夥伴,說著馬上動身準備騎上單車。
「華子,停!停停!一周在校不見,才剛回來,家門都還沒進,又準備去那裡?」
原來是華仔他爸爸李闖,遠遠地正咬緊牙,走近來嚴厲斥責著華仔。
「爸,彩霞姨的手給人擰傷了,我跟林子他們商量著,怎麼去為阿姨討回公道。」
華仔在他嚴厲的父親面前,說話總是特別小心,小心奕奕生怕說錯什麼似的,不夠信心底氣。
「胡鬧!別多管閑事,j長是一般的人嗎?憑你們幾個小鬼就想去討回公道,不知天高地厚!小心把你們全部逮起來!」
華仔他爸李闖大聲斥責著華仔,但語氣更像是斥責著華仔他們幾個小夥伴,似乎嘲笑著他們。
「闖叔叔,你不支持我們去沒事,憑什麼長他人志氣,滅自己人威風。公道自在人心,人在做,天亦在看。」
這些一波一波,有文有路的話,只有「大作家」東子才說得出來,像極了,大俠霍元甲的語氣!
「唉!去吧,去吧!不聽老人言,到時吃虧在眼前!」李闖搖著頭,不耐煩地說著。
「走,華子,回去吧,你媽煲了靚的海鮮湯等著你呢。」李闖走近拉了拉華子手。
華子很不情願,很想隨林子,海子他們一起去,為彩霞姨討回公道,但又不敢反抗父親命令。只好很不情願隨他爸李闖一起回家了。
走到不遠處,華子轉過身來,對著林子他們大聲說:
「林子,對不起!」然後很不情願頭低低,怏怏不樂推著單車,隨著李闖一起回家去了。
很快林子他們四個小夥伴,一鼓作氣,就來到了當天彩霞姨擺攤的市場辦公室。
「是誰把我媽的手擰傷了,趕緊出來賠禮道歉」,林子敲開了市場辦公室的門,辦公室裡面坐滿了管理人員,其中正有一個像是林子媽媽描的打人者。
見到林子四個小夥伴在討公道,市場圍觀群眾越來越多,議論紛紛,其中一些小攤主知道當天事情經過的,小聲在議論著,並悄悄指出了當天傷人者。
「你們幾個小鬼,是不是想作反,敢在我的地頭鬧事!」
一個肥胖胖的女人,瞪著圓鼓鼓的大眼睛,眼裡像透出一團火,時叉著腰,時用揮舞著食指,胡亂一通對著林子他們幾個亂罵數落。
聲音兇惡得,把旁邊圍觀的小攤主,嚇得連忙鳥獸作散。
這時候,海子反而迎了上去,打斷了這個胡亂指桑罵槐的兇惡肥女人:「打傷了人,還這麼凶,蠻不講理,大家過來評評理。」
聽海子這麼一說,作散的小攤主一些膽大的又走近來,紛紛數落著這個肥女人,像是要為正義作證點什麼。
「道歉?沒門,你們再亂來不走,等下自然有人過來收拾你。」肥胖女人,彷彿像周星馳〈功夫〉里那個凶神惡煞的黑老大,隨時要向空中發出穿雲箭信號彈一樣:「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一樣。
隨後這個惡煞的肥女人,快步折返回辦公室,徑直走到辦公室那台發黃手柄固定電話,熟練拔通了她的救星哥哥,縣j長電話:
「喂,哥,趕緊叫幾個兄弟過來,有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在市場鬧事,把他們扣了……」
那個兇惡的胖女人,似乎電話裡頭特別激動,邊說電話,邊對著空氣指手劃腳,兇狠的勁像是在等著救兵的到來,到時要生剝了林子他們的皮一樣。
僅僅幾分鐘不到,一台屁股插著長長治安鐵棍,旁邊另外一支插著高高的紅色警示器一閃一閃,破舊的摩托車,呼嘯一般出現在林子他們跟前。
兩個穿著藍色制服的,中年男子從車上下來,制服胸口的特製胸章上寫著「輔j」兩字。
「誰鬧事,誰鬧事,馬上扣起來!」其中一個瘦削的從車上一下來,就取下別在腰間那一對8字型手扣,掄起半空揮舞著,大聲對著林子他們幾個叫嚷。
似乎林子他們並沒給這兩個來勢洶洶的輔J嚇到,反而林子有條有理反駁著:「既然你們來了,那就好了,我媽的手給這個女人擰傷了,不但得不到賠禮道歉,我們要討個公道,現在的受害者怎麼就變成鬧事者了?」
「對,對,既然處理,就要公證處理,要扣也是扣眼前這個女人」,珍妮怒目對視指著這個作惡的胖女人。
「作威作福,不為人民作主,我們有理由懷疑你們的服務。」海子突然直中要害冒出一句。
這兩個自稱是輔j,穿著制服的男人,給他們幾個這麼一問,愣頭愣腦,也不敢對林子他們下手,加上圍觀的群眾群情洶湧,勢頭不利。
再聽林子他們說要打110報警,這兩個剛才還作威作福的一胖一瘦男人,一個胖的,慌了神。
本來他們就是受人所託,非正常出j,作賊心虛,所以吱吱唔唔,踩著了摩托車油門。
另外一個瘦削的,迅速跳上車,呼嘯一聲,摩托車屁股冒團黑煙,從人群中穿了出去,消失在群眾的憤怒聲中。
這個胖女人見勢不對,趕緊重重的把辦公室大門一關,嘭!的一聲,隔絕了林子他們,像個縮頭烏龜一樣躲避了起來。任由著外面如何催促就是不出來!
「林子,我們走,不跟她纏這一時半刻,到時回家,我要向縣裡信訪辦寫信,揭露他們的行為,我相信正義早晚會到來,還彩霞姨一個公道。」東子似乎看書多,懂的東西也多。
聽東子這麼一說,海子他們個個都點點頭,示意這個提議行得通。
看著林子他們幾個離去,群眾散開,辦公室那個兇惡的胖女人才悄悄探頭出來。
鬼鬼祟祟,作賊心虛,似乎才敢鬆一口氣。
她以為這事就過了,殊不知,接著下來的,等待她的惡運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