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翠玉樓
門前青柳啼翠鶯，湖畔綠玉停碧鴛。
雕檐映日月，畫棟照雨雲。
黃花梨木闌桿低接軒窗，翠玉寶珠簾幕高懸戶牖。
翠玉樓，洛川最有名的酒樓。
哪怕是在洛河旁最寸金寸土的地段，也占著尋常兩座酒樓的面積，翠玉樓分左右兩閣，左右為皆三層。中間第二層有一彎如皎月的廊連接著。
第一層左右皆為大廳哪怕是大廳里，也都是些富商老爺。
第二層則是雅間了，每間雅座裝修的都不同，以風花雪月，琴棋書畫命名。
而在第三層，位於右樓的據說裡面是富麗堂皇，平時絕不開放，地位一般些的達官貴人，也難見右三樓的奢靡。
至於左三樓，乃這洛河最好的觀景點，便是提供給文人騷客登高望遠，吟詩作對的地方。
不過，也並不是所有讀書人都有資格登上這左三樓。
傳言，登上這第三層的才子大家，在左三樓牆上題寫下的皆是能流芳千古的文章詩篇。
「客官，裡面請！」門口店小二客人挑起竹簾，毛巾往肩上一搭，吆喝道。
莫少君和趙阿牛剛行到翠玉門口，就被店小二招呼著迎進了酒樓。
生為翠月樓的店小二，不需要什麼熟讀詩書，甚至可以不識大字，但是必須得練得一副好眼力勁。
在店小二的眼中，為首的公子，雖然說不是衣著華貴，但是一身白潔的衣衫，一塵不染，腰間系著一根素色束帶，內松外緊十分合身，髮絲用上好的無暇玉冠了起來。
手握一把長劍，劍鞘為金色龍雕之案，劍柄為玉龍吐珠，劍首系著金絲劍穗。
生的也面白如玉，目似繁星，清澈的眸子閃著亮光。
君子世無雙，陌上人如玉。
身後跟著的壯漢，雖然衣著簡樸，但是生的孔武有力，氣質不凡。
莫少君和趙阿牛走進店內，只見店內零星散布酒桌，細數約三十六之數，大部分的桌上皆有客，皆是衣著華貴，氣宇不凡之輩。
桌間遍布假山怪石，花壇盆景，藤蘿翠竹，點綴其間。桌上酒器悉用金銀玉器，以競華侈。
趙阿牛此刻已然是目瞪口呆，內心震驚之感，無法言語表述。
「莫…莫哥，這…這裡，一定很貴吧，我們還是換一家，我知道城門口有一處的燒雞就不錯。」
趙阿牛打量著四周，不由小心翼翼的在莫少君耳邊輕聲說道。
饒是莫少君，此刻也是頗為驚奇，沒想到這洛城酒樓之中，也有如此奢華及盡之地。
莫少君開口道：「沒事，這餐無需我們付錢。」
隨即轉頭向店小二詢問道：「不知道掌柜的可在？」
「巧，掌柜的正在店內，客官有什麼需要嗎？」
「可否一見。」
店小二看莫少君也不是凡俗之輩，不敢怠慢，趕忙回道：「我這就去請掌柜的。」便是向酒店後院奔去。
不多時，只見一個胖胖的中年人從後院走出，衣著長袍馬褂，其上金銀絲相織，華麗富貴，臉上堆滿笑容，看上去確是和和氣氣，平易近人。
中年人笑著迎向莫少君，不急不緩的說道：「我便是這裡的掌柜，不知兩位客人找再下有何事？可是小店可有怠慢之處？」
莫少君笑著說：「遠道而來，聽聞翠玉樓大名，特來一觀。」
掌柜的笑道：「不錯，不客氣的說，凡是洛城之人，這翠玉樓，稱得上是無人不知，
無人不曉。公子來了，現在可有何感想。」
莫少君笑著說道：「山外小樓。」
掌柜的聽到這，也不惱，只是雙眼一眯，追問道：「山是什麼山，樓是什麼樓。」
「山外青山樓外樓。」
「好句！」掌柜的突然一拍手，贊道：「公子樓上雅間請！」
接著向旁邊的小二喝道：「還不帶公子去觀湖閣！算了，算了，我親自帶著吧！」
不等店小二反應，又是向莫少君說道：「還請公子和這位客官隨我來。」
便是領著莫少君和趙阿牛，向樓上走去。
此時趙阿牛，已經是一頭霧水，但看莫少君已經跟著掌柜的往樓上走去，便緊忙跟了上去。
「公子，小心樓梯。」
「多謝掌柜的。」
「公子，稱呼我為老錢便可，來，這邊請。」
踏上樓梯，走過二層，來到三層。
這左三樓，洛河最好的觀景點，門口題著三個金色大字觀湖閣，細看這三個大字，是飄若浮雲，矯若驚龍，鐵畫銀鉤，冠絕古今，哪怕是一個招牌，也明顯看的出是大家之作。
其內更是文雅至極，房間當中放著一張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著的都是名人法帖，並數十寶硯，各色筆筒，周圍牆上的文章詩詞，皆是千金之作。
莫少君和趙阿牛隨著錢掌柜走進了觀湖閣，莫少君仔細地打量著周圍，時不時發出嘖嘖的稱讚之聲，趙阿牛卻顯得有些畏手畏腳，不知所措。
錢掌柜待莫少君欣賞完閣中的擺設，輕聲道：「公子，不知？」眼神卻是當著莫少君的面瞟向莫少君身邊的壯漢。
莫少君見狀，笑著對趙阿牛說：「阿牛，你是想要在這裡先呆一會，還是先去用食？」
趙阿牛聽到吃飯兩個字，眼神突的一亮，靦腆著說：「莫哥，這裡的東西我也欣賞不來，我還是，還是…嘿嘿。」
「好了，阿牛。」莫少君沖阿牛點點頭，然後便對錢掌柜說道：「錢掌柜，那就麻煩你了。」
錢掌柜道：「公子客氣了！」趕忙對著門外高聲招呼來小二，對小二說道：「趕緊領這位貴客去二樓雅間用餐，有什麼好吃好喝的，盡數供著！」
店小二恭敬地回到：「知道了，大掌柜的。」
隨即客客氣氣領著趙阿牛向門外走去。
「阿牛，你便先去用餐，我稍後便來。」
「知道了，莫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