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河邊的維珍妮婭
張靈圖沒有想到CIEL酒吧的下面還有著如此大的空間，這是一個能容納幾千人的防空洞，現在已經陸陸續續入住了幾百人
「這是【重載】計劃的一部分。愚者讓扎克向所有灰蟻們通知，蟻穴將正式遷移。登記在冊的五千多名灰蟻將在一個月內到這處『蟻箱』，然後統一遷移。」伽馬在等待伊芙輸入密碼的間隙向張靈圖解釋。
「集結然後統一遷移是不是有些冒險。」張靈圖隱約有些覺得奇怪。
「可扎克確實是這麼說的。」伽馬一臉不在乎的樣子。
一扇非常堅固的保險門緩緩升了起來，一個開闊的空間展現在張靈圖的面前。
伊芙慢慢走了進去，然後向張靈圖招了招手。如果她的臉上有些表情也還好，可這樣毫無表情地邀請張靈圖進入一個開闊而又堅固的房間，就讓他有些恐懼。
看著張靈圖有些忐忑地步入，伽馬在操作台上按下了一個按鈕。本是敞開的哪一個方向降下了一塊150毫米厚的鋼化玻璃。伊芙抱著唐刀，面對張靈圖依舊毫無波瀾地矗立。
「為期五天的極限特訓，正式開始！」伽馬對著麥克風十分興奮地喊。「你的陪練可是蟻穴曾最受新兵『歡迎』的伊芙女士！」
牆壁上的全息投影在靠近伊芙的方位顯示出了幾個字——能級：騎士。
張靈圖也抬頭看向自己的上方——能級：無。
伽馬順勢開始給張靈圖解釋：「異者的基因改造都源自【降臨核心】的輻射，【降臨】之時，七塊【降臨核心】一併降臨，每一塊都有著龐大的能量。【降臨核心】使全人類都受到了輻射，人類發生了不同程度的變異，不適應變異的人在痛苦中死去，而適應了變異的人們獲得了更長的壽命與超出想象的力量。當變異在人身上第一次出現后，此人就被稱作異者。為了衡量異者的能量等級，衍生出了十個異者能級——原罪、騎士、潮汐、煉獄、審判、蠱惑、朽夢、幻滅、虛妄、元熵。」
伽馬滔滔不絕，張靈圖倒是也聽懂了。
原罪雖是最低等級，但也需要異者能夠掌握自身的力量，能夠根據心意控制能量的表現形式。所以世界上的大部分異者都像現在的張靈圖一樣——沒有能級。隨著對能量的逐漸掌控，以及能量的提升，異者的能級才會不斷上漲。
「舉個例子，你面前的伊芙，騎士能級異者，能夠控制和爆發出的能量能夠擊毀50台訓練用機器。」伽馬的聲音在麥克風中甚至有些嘯叫，「你的特訓目標，就是在五天內達到原罪能級。也就是十分鐘內解決十台訓練用機器。」
張靈圖看了看眼前已經放下唐橫刀抄起訓練用木刀的伊芙，顯然還有些懵。
「你的骨刃之前是應激反應，現在我需要在戰鬥中激起你的本能。注意，開始了。」伊芙的箭步向前，向張靈圖劈來。
「好啦，你們慢慢練著。我也要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十五個小時后回來。」伽馬給訓練室中的兩人留下了一句話，便離開了「蟻箱」。
張靈圖看著向自己攻擊的伊芙，只能盡全力閃躲，但伊芙的攻擊迅猛如雷，他即使拼盡全身力氣也中了很多刀。張靈圖的身上多出了很多淤青，可骨刃依舊沒有從手肘處伸出。
「看來木刀還不夠。」伊芙撇下了木刀，把唐橫刀出鞘。
「會死人的吧。」張靈圖苦笑。
「死在我手裡總比死在角斗場好。」伊芙重新擺出起手式，
「要注意了。」
少女顯然沒有留手，鋼刀揮舞像是撕開了空氣，獵獵有聲。
珍寶街是中庭城最神秘的地點，白天一片冷清的街道到了晚上則會人頭攢動。這是一個專門售賣違禁物品或是贓物的交易市場，或者更好理解一點——黑市。
珍寶街可以稱得上伽馬的第二個家，自詡為機械師兼醫師的他，在這裡淘到了不少武器與危險品，當然還有從別人身上拆下來的高級義肢。為了一個月後奪取終極號的任務，他決定到這裡淘一套裝備。
「微型集束式脈衝炸彈、高精度擲彈筒、一些勾爪。哦不對，經過改裝的狙擊槍應該比擲彈筒更加合適。」伽馬一邊念叨著自己想要的東西，一邊在珍寶街上四處掃視。
他停在了一處攤位，攤位上剛好有幾個清單中的配件。伽馬拾起了一個加粗的狙擊槍槍管，剛好可以射出微型集束式脈衝炸彈。
討價還價是少不了的，伽馬面紅耳赤地與攤主討論槍管的各種參數，一陣喧鬧從身後不遠處響起。伽馬還沒注意到發生了什麼，就被一個人撞了一個趔趄。他剛想破口大罵，才發現那是一個慌不擇路的少女，身後追著幾個彪形大漢。-
想來是拿了東西沒付錢，跟曾經的自己一樣，不過看起來就是新手，跑的路線根本不對，那個方向是個死胡同。伽馬腦子一熱，直接向少女跑去。
他雖然總說自己是非戰鬥人員，但好歹也是原罪能級異者，三步兩步就跟上了少女。二話不說牽起了少女的手，順著自己之前逃單跑路的方向加速。
少女雖然有些不知所措，但眼看著這人拉著自己逐漸甩開了身後大漢的追擊，就也沒說什麼。
穿過了十幾條盤桓交錯的小巷，兩人終於甩開了追擊者。伽馬鬆開了少女的手，雙手扶著膝蓋開始喘著粗氣。
「什麼東西值得你冒這麼大風險啊，能給我看看嘛？」伽馬喘勻了氣，很是好奇少女的收穫。
「不是逃單。」少女挽了挽發梢，一張精緻可人的臉露出了靈動的微笑，「只不過是上次賣給他們的磁能炮瞄準模塊跟他們的要求不匹配，拒絕了他們的退貨請求。可真是不講理啊，黑市上買東西哪有退的。」
少女侃侃而談，把市面上常見的磁能炮種類與不同模塊的搭配全講了一遍。
伽馬瞪大了眼睛，這些武器的知識就算是他也收集了兩年之久才能夠全部摸清，眼前的少女卻也如數家珍，讓他有了偶遇知己的激動。
「原來這條路線能直接到中庭河畔啊。」少女不知什麼時候買來了兩個高高的冰激凌，把其中一個遞給了伽馬，「這裡的冰激凌很好吃的，你嘗嘗。」
伽馬愣了一下，接過冰激凌。
「我叫維珍妮婭，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