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行業大會
見陳以安跟秘書上了車，林一朝她們揮揮手道別，陳以安那邊也特意朝著林一和孫貝貝揮了揮手，然後吩咐司機開車離去。
「林一，你剛剛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不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孫貝貝盯著林一氣呼呼說道，說的時候手上沒停止動作，一個勁的掐著林一胳膊上的嫩肉。
「疼疼疼，孫貝貝你輕點！」林一喊起疼來，不斷想躲開孫貝貝的手。
「你是不是喜歡陳以安那個老女人！我就知道你不對勁，怪不得上中學的時候上課就喜歡一直盯著老師看。」孫貝貝如數家珍把林一上課時盯著的老師的名字念出來，站在一旁的木青開始一臉古怪地看著林一。
「孫貝貝，你這是誣陷，我沒有！我那時是在認真上課學習好嘛！再說了，陳以安那也不是老女人啊，人家只不過大我們幾歲而已。」林一容不得孫貝貝如此誣陷，見木青一臉古怪地看著自己，心裡大急，試圖還原自己是在認真學習的真相。
「我才不管，比我大的都是老女人。你說你是不是喜歡那個老女人。」孫貝貝眼露兇相，惡狠狠地看著林一，隨即朝林一揮了揮握成拳頭的手。要是林一說是，這拳頭鐵定立馬就落在林一身上。
「沒有沒有，我跟她又不熟悉，我們只是單純的商業合作關係而已。不過我跟你解釋這個幹嘛，趕緊回去幹活吧。」林一催促著孫貝貝。
「哼，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說罷，孫貝貝衝上來踢了林一小腿一腳，林一沒來得及躲開，不由得哎呦一聲，裝作很疼的樣子。
踢完，孫貝貝轉身就回去實驗室了，不去搭理林一的裝模作樣。孫貝貝走後，木青還在旁邊一臉幽怨地看著林一，外加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接著也走上來朝著林一的另一條腿來上一腳，然後心滿意足地回去幹活。
這？孫貝貝還好說，木青這是怎麼回事，林一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還好她們的力道都不大，要不然剛剛肯定直接跪地上了。
搖搖頭，林一打算直接回去。剛進實驗室，就接到了周教授的電話：「喂，林一，你在哪呢？以安她們離開了吧。我剛剛去找你你不在，你現在要是有空的話過來我辦公室一趟吧，有個事跟你說一下。」
「好的好的，我現在馬上過去，剛剛送陳總他們離開了。」林一說完馬不停蹄地趕到周教授的辦公室。
見林一氣喘吁吁趕到，周教授讓林一先站著停一會，然後才招呼林一坐下。
「是這樣的，林一，米國斯坦福大學那邊最近要召開個行業大會，咱們實驗室收到邀請了，不過只給了咱們實驗室一個名額。這不你有國外學習經驗，對國外的學術界也比較熟悉，所以就想著讓你過去一趟。哦，對了，據說蓋茨比中心那邊也會派人過去。」周教授端起茶杯喝了幾口茶，然後靜靜等待林一的答覆。
林一點點頭表示沒問題，跟周教授詢問參加行業大會的流程手續后就準備離開了。到門口時，突然聽到周教授在身後幽幽說了一句，年輕人真是讓人羨慕啊！
林一差點一個趔趄摔倒，合著剛剛老周一直在那邊偷聽啊，林一不由得滿頭黑線，趕緊快步離開辦公室。
林一發郵件跟魏強說起行業大會的事情，知道魏強也會去，林一心情頓時愉悅起來有些期待。好久沒見到魏強了，剛好借這個機會當面了解一下他們那邊技術進展怎麼樣了，看看後續能不能一起合作。
得知林一要去米國參加行業大會，
孫貝貝吵著鬧著要一起去，為這事還特意去找周教授。不過周教授表示只有這一個名額了，即使是自費去也進不去會議場所，所以只能對孫貝貝表示遺憾了。
林一樂得如此，他可不願跟孫貝貝一起去，要不然到了那邊他去那孫貝貝就跟著去哪，一點自由活動的空間都沒有。臨走前看著孫貝貝氣急敗壞的樣子，林一拍了拍崔萌萌的肩膀，笑得不可開支，讓他好好照看孫貝貝，氣得孫貝貝大翻白眼。
米國，加州帕羅奧多市，林一下了飛機在舊金山機場打了個計程車就直奔斯坦福大學。這次大會主辦方安排了住宿，就在斯坦福對面的酒店。
趕到酒店的時候，林一長途跋涉已經累得不行了，打算先收拾洗漱一下然後直接睡覺，大會期間有空再找魏強敘舊。
本次行業大會為期一周，前幾天都是學術研討，後幾天才是各個行業領域的大公司進行技術與產品展示。大會期間，晚上都會召開各種學術沙龍，有興趣的都可以去進行學術交流。有些公司會在這種沙龍上尋找心儀的研究機構與科學家，然後雙方進行洽談看看能不能進行合作。
反正這種學術沙龍的目的不只是單純的學術交流，也是一個擴大社交圈子的機會，西方人最喜歡搞這種東西了。
林一前幾天就在各種會場上聽著人工智慧領域內最新的技術發展以及最新的應用，感覺這次大會上出現的東西水平都差不多，也沒有特別讓人眼前一亮的東西。可能好的東西大家都不想拿出來，想著悶聲發大財吧，林一心想著。
匆匆逛了一圈林一就回酒店了，他本來想找魏強，但是魏強被邀請在閉門會上做學術主題演講了，所以暫時抽不開身，遂約了在晚上的學術沙龍上見面。
林一倒是有些羨慕佩服魏強，能夠在全球性大會上做主題演講的都是學術大佬了，魏強年紀輕輕能夠做到這一點確實很了不起。畢竟西方的這些學術精英們是異常傲慢的，對待非西方的面孔的科學家沒有那麼友好，一旦他們發現你做的東西都是他們玩剩下的，他們就會覺得你學術水平不行，理都不想理你。而一旦你確實做出了令人驚嘆的成果，你才會感受到他們的熱情。
林一想想自己的咖位水平，不知道何時才能達到魏強這種成就啊！
晚上，林一早早來到舉辦學術沙龍的場所，那裡人已經很多了，燈光下各自舉著酒杯四處走動交談著。林一大致掃了一眼沙龍上的人群，發現還是西方面孔居多，亞洲人面孔只有那麼幾個。
沙龍上有冷餐會，可以隨意自取食品酒水。林一倒了杯白開水，自己一個人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現在就等著魏強到來了。
沙龍上，林一看到一個亞洲人面孔在跟附近的西方人打招呼，但是那些西方人對此反應冷淡都對他愛答不理的。見那群人如此，那人聳聳肩環顧了一周，看到了林一。
許是看著林一是亞洲人面孔，那人湊了過來，接著用英文小心翼翼問道：「中國人？」
林一點點頭，笑著道了聲幸會，然後找個地方放下杯子，跟他握了握手，就聽來人主動自我介紹起來。
蔡金龍，東北人，現在在北平某研究所做人工智慧的武器研究，這次他們研究所也只有他一個人過來。林一聽說過這個名字，沒想到見到了真人，這人在武器自動化方面確實有一手，隨即也簡短地做了自我介紹。
「兄弟，我跟你說，下次這種洋鬼子舉辦的會咱們就別過來了。你說咱們在國內算是很牛逼的機構了吧，也就只給一個名額，給了還不是來做演講的，還只是來參觀的。你看給其他西方機構的名額多少，那些機構來的人都是一個團一個團的，別提多憋屈了。咱們下次自己也在國內搞一個會，也每個人給他們一個名額。剛剛我朝那幾個亞洲人打招呼，以為是中國人，沒想到是東洋國的，晦氣。」蔡金龍像打開了話匣子一樣，一個勁地往外倒苦水。
「哎，沒辦法，西方有技術先發優勢，這個行業現在的學術大牛基本上都是西方人。等以後咱們技術也起來了，他們都得看咱們顏色。」林一跟蔡金龍打趣著。
「對對，讓他們跟在咱們屁股後頭吃灰塵。對了，兄弟，你們那邊是老周在管著吧.......」蔡金龍滔滔不絕開始聊起來，林一就微笑著聽他侃大山，偶爾點點頭表示認同，不時再禮貌地插上幾句。
突然，遠處人群有些騷動。林一跟蔡金龍不約而同地望過去，原來是門口來了幾個人，魏強也在其中，其餘的那幾個人是業界數一數二的大牛人物。
由於幾人剛剛在早上的閉門會上作了主題演講，所以他們的到來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興趣。閉門會，顧名思義就是不對外開放的會議，參會者只有一小部分人，進行內部討論，最終對外公布的信息也只是寥寥無幾的新聞信息。
所以，看著他們到來，許多年輕學者還有大公司都想著去了解早上演講的細節，即使了解不到，套套近乎也行啊，說不準以後有啥用呢。
蔡金龍轉過頭見林一還盯著那邊看，於是說道：「兄弟，你說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咋就這麼大呢。人家那麼年輕就在這個位置了，而咱們在這，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說著，蔡金龍把一隻手放在頭頂，一隻手放在膝蓋這，顯示著他們跟魏強之間的差距。
「確實，人跟人之間的差距比人跟草履蟲之間的差距還要大。」林一冷不丁來上這麼一句，說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說得太對了，兄弟。」蔡金龍捧腹大笑起來，笑完又說道：「兄弟，咱們就別過去了，那伙人眼高於頂，不見得搭理咱們，還是別去冷臉貼熱屁股了。」
蔡金龍剛說完，就看見魏強跟旁邊的人低聲說了幾句，接著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就朝這邊走來。
「哎，哎，林一，你快看，那邊有人過來了，是魏強。我上個月才剛剛看了他的論文！林一，他朝我走過來了，我就說嘛，我老蔡的名頭在學術界還是可以吃得開的嘛！」蔡金龍不無得意地朝林一擠眉弄眼說道。
魏強走近，繞過蔡金龍，張開雙手狠狠抱住了林一，接著鬆開手打量了林一幾下笑著說道：「林子，國內伙食不錯啊，都胖了！」
蔡金龍有些錯愕，原來林一跟他認識啊，原來不是朝著自己來的啊，但是旋即打蛇上棍湊上來對魏強說道「魏博士您好啊，我是蔡金龍，林一的好兄弟，上個月您的論文我看過了，真是驚為天人啊！」
魏強看向林一，眼神中帶著疑惑，這貨是誰啊？
林一趕忙在魏強耳邊低聲笑著說道剛認識的，一個有趣的東北大兄弟，做武器研究的。
魏強笑著對蔡金龍點點頭，然後拉著林一打算去別處細聊。林一跟蔡金龍說了聲告辭就跟魏強離開了。
身後，蔡金龍連忙跟上來：「魏兄弟，林兄弟，你們去哪裡啊，也帶上我啊。不是我吹，來這幾天，這附近我都逛遍了，想去哪裡我帶路。」
見蔡金龍執意要跟著，魏強跟林一都表示無所謂，魏強還順便把他的合作對象佩爾尼也喊上一起，打算去蔡金龍說的那個酒吧一起喝喝酒聊聊天。
到酒吧的時候，蔡金龍跟佩爾尼已經勾肩搭背了，不得不說，蔡金龍這英語很地道啊，真是看不出來啊。
蔡金龍點了一些酒跟佩爾尼兩個人就喝上了。應該是路上聽佩爾尼說他們用人類做大腦實驗，蔡金龍建議他們下次可以先用猴子嘛，用人類有點太殘忍了。不過聽說用的是他們當地人，蔡金龍就讓佩爾尼下次多用點。
說到這，佩爾尼臉上帶著醉意，有點嚴肅地說道：「用猴子我們也想，但是用猴子確實達不到效果。要是可以的話我都想自己上去做被實驗的對象，揭開科學的奧秘才是最讓人熱血沸騰的事情。科學的進步需要犧牲，哪怕犧牲的是我自己。」
聞言林一搖搖頭，，瞄了魏強一眼，暗道這又是一個科學瘋子。
「說得太對了，佩爾尼兄弟，我也想犧牲我自己。來，敬科學，敬犧牲。」蔡金龍臉上一點醉意都沒有，還越喝越興奮，拉著有些醉意的佩爾尼開始扯些有的沒的。
不顧他們，林一回頭跟魏強聊起了蓋茨比中心的人工智慧系統進展，想知道魏強他們是怎麼做到在維持現有計算能力的同時按比例縮小系統尺寸的。
魏強坦白現在的晶元工藝發展沒那麼快，按照那樣的比例，晶元上的晶體管數量得成指數增加。因此他們跟林一他們滬市人工智慧實驗室所採用的思路是一致的，不過區別就是他們搭建了計算中台，可以分擔最後面人工智慧系統的信息處理負擔，整體上大差不差。
林一鬆了口氣，還以為魏強他們真的領先了那麼多，不過魏強他們的法子確實值得一試。接著林一跟魏強聊起了人工智慧系統現在的智能化問題。
「我做了很多次圖靈測試，最好的也就是我上次跟你說的那種情況，一旦涉及到社會規則的理解，那個系統立馬就不行了，只會是人工智障。」林一跟魏強細細說起他現在的實驗狀況。
「林子，機器人真的能夠擁有人類的意識嘛？人類意識真的能夠實現在機器上的存儲嘛？我們兩個人做的東西看起來差不多，但是區別很大，不過本質都得回答一個問題，意識是什麼。在了解完意識是什麼后，才能解釋意識是怎麼來的。」魏強雙手環抱在胸前，仔細措辭說道。
「意識說到底就是對外部環境自然反應的總和，但是這種意識怎麼實現的，按照咱們現有的腦科學技術水平，只能說意識來源於神經元的'跳動'。」林一摸著光滑的下巴，思索著。
「這樣的解釋看起來是很合理，但是我總感覺有些不對，但是也說不出哪裡不對。」魏強皺著眉頭，像是在回憶著什麼。
「我說你們就別愁了，你們要是能作出那些東西，你們就不是人了，而是神了！」蔡金龍聽著他們兩人的對話，不由得插上一嘴，接著拉上林一跟魏強喝酒，而一旁的佩爾尼已經倒在桌上不省人事了。
「魏博士、林博士，下次去北平就找我，提我蔡金龍的名字好使。別的咱不敢說，但是肯定不會虧了吃喝。來，咱們不醉不歸！」說著蔡金龍開始表演起旋酒瓶，剛旋完一瓶，身子就軟軟地倒下去，也不省人事了。
林一跟魏強見狀大笑起來，不過想著待會還得把他們送回去，就有點發愁。佩爾尼還好，魏強知道他住哪裡，金龍兄呢，林一不知道啊，只能讓他先到自己房間住一晚了，希望到時酒店的前台不要誤會自己的性取向就行。
林一也跟魏強問起了早上閉門會的一些情況，得知大家現在的技術水平差得也不遠，無非就是走先了一兩步而已，還可以追得上。
至於人工智慧系統的智能化水平，魏強思索了一會告訴林一，現在的智能化水平都一樣，跟林一之前的感覺一樣，確實是彷彿有個壁壘存在一般，就老是突破不了，應該是陷入技術瓶頸了。魏強安慰林一這得慢慢來了。
不過魏強提起的另外一件事情倒是吸引了林一的注意，現在產業界都在大量製造機器人，而且規模還不小，尤其是以人類為模板的人類型號機器人。
林一也說起了跟陳以安合作的情況，陳以安她們生產的機器人大多都是以人類型號為主。華國還好，據林一了解的情況來看，目前數量還不算太多，但是在歐羅巴那邊，機器人數量是與日俱增，而且歐羅巴那邊的企業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就一心想要用機器人替代人力。
林一和魏強也沒多想，認為是產業界走到了這一步的需要吧。
等聊得差不多，魏強跟林一各扛一個就回酒店去了。果不其然，回去的時候，酒店前台服務員看著林一扛回來一個喝醉的男人，曖昧地對林一笑著，還祝林一有一個美好的夜晚。
林一看了眼身旁的蔡金龍，嘆了口氣，是真想把他丟在大街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