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城內追兇
巨狼停留在原地,沒有繼續移動。但是他下面的那些屍兵們還在往城牆方向,繼續送死。
城樓上的士卒們經過半個晚上的戰鬥,大多都已經疲憊不堪了,哪怕是後來支援的禁軍也是疲憊了。
城下的屍兵還在源源不斷地進攻。
這樣下去,對守城極為不利。
尤其是那個巨大的怪物還在那裡虎視眈眈,絲毫沒有進攻的意向。
這一切對士卒,甚至是將領來說都是極大的壓力。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這樣耗著我們耗不過對方。」魏陽說道。
他是專業的,很清楚現在的狀況。
如果對方是人,也會有疲憊的時候。既然疲憊了,雙方就暫時休息。哪怕是圍城的敵軍數量幾倍於自己,也不可能做到連續不斷地進攻。
但是對方並不是人,而是一群不知道疲倦的屍體。
而陸一的思維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曾經電視上看到的喪屍圍城的劇情,現在在現實中上演了。
可惜這裡沒有朋友圈,自己沒有辦法發一條。
屍兵三面圍城,八萬禁軍全部出動,才勉強可以做到防守。
城下的屍兵,單單是城南的,目測就有十多萬。
「報,緝查司傳來新的情報。」一個傳信兵來到城牆上,對魏陽說道。
「說。」
「緝查司已經查明,屍兵是被墨煙石粉吸引來的。而且,一旦屍兵吞下墨煙石粉,會變得更加兇殘。」
「墨煙石?」陸一聽到這個東西,聯想到白天在異人族那裡查出來的東西。
墨煙石在獵人里就是為了誘捕獵物的,但是動物吃下墨煙石沒有任何的變化,只會變得溫順不會反抗。
既然屍兵是被那種蟲子控制,應該也算是動物了。可是這些東西吃下墨煙石,怎麼會變得亢奮?
「有人在城裡散布墨煙石粉,所以屍兵才會進攻這裡。」陸一說道。
「魏校尉,我們京安衛的士卒就交給你了。我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做。」齊風對魏陽說道。
「放心,你們去做,城牆不會有失。」
魏陽知道齊風和陸一兩人是京安衛的,接下來要專註城內的那些散播墨煙石的人了。
好在京安衛的士卒留下來了,不然的花,魏陽還是挺擔心的。
哪怕已經有三萬的禁軍在幫忙,但是自家的士卒也在不斷地被消耗。這個時候,能多一個人也是極好的。
齊風和陸一兩人走下城牆,騎上馬就離開了。
魏陽給他們派了一個傳信兵,一旦城內有消息,他們兩個人也能及時了解。
這個傳信兵是真的很有用。
燕京城內哨塔的作用就是監督燕京城,只要是有異動,就可以迅速反應過來。身邊跟著一個傳信兵,相當於一個簡易的即時通訊。
「兩位大人,在城南十一坊,我們察覺到一戶人家根本就不在家中。家中五個人,一對老夫妻和他們三個孩子。」傳信兵說道。
「先去那邊。」齊風點點頭。
十一坊,距離城牆很近。
當他們來到十一坊的時候,卻和蕭肅撞到了。
蕭肅三人正在街頭,他們的身邊還躺著五具屍體。看樣子,應該是這十一坊中消失的那一戶人家。
「王爺?」齊風看到蕭肅,連忙下馬。
三人單膝跪在蕭肅面前。
「孤也是剛到,就遇到這幾個人。順手解決了。」蕭肅平靜地說道。
而孫志明則是一臉的鹹魚相,他已經麻木了。
本來在趕來的路上,鄭非雲忽然說十一坊有一戶人家可能是這件事的參與者。蕭肅就帶著他們順手找到了這些人。
沒想到鄭非雲居然也懂傳信兵的暗語,及時就能告訴王爺。
五個人,當然不是普通人,但也不是異人族。
他們依然是受雇於別人,來街上撒墨煙石粉的。
孫志明本想叫人抓起來,可是蕭肅卻沒有給他時間,一刀就把這五個人給砍死了。
「緊急時刻辦緊急事,以後遇到這種情況,能殺則殺。」蕭肅依然是那冷冰冰的語氣。
在這種時候,一切都要以守城和維穩為主。
這些人或許是普通人,或許是賺點錢,但是他們已經觸犯到了這個集體的利益。
一旦城破,那死去的將不僅僅是這點人了。
「王爺,城南方向發現了一頭巨獸。這件事恐怕和異人族有關係。」齊風說道。
「孤知道了,你們繼續在城內追殺這些人。孤親自去會會這頭上古凶獸,過去萬年,希望這頭凶獸不至於虛弱了。」
蕭肅騎上馬,往城南的方向奔去。
他只帶上了鄭非雲,而孫志明則是留下來和齊風陸一一起在城內追捕。
「我們三個人要分頭行動,一切小心為上。這個傳信兵跟著我,哨塔接下來會叫來新的傳信兵跟著你們兩人。」齊風說道。
傳信兵對不遠處的哨塔發出信息,調來新的傳信兵,跟著孫志明和陸一。
很快,附近的傳信兵就收到了信息,來到了兩人身邊。
「大人,城西七坊出現幾個行跡可疑的人。」傳信兵對陸一說道。
「城西?」
陸一負責的就是城西,而城西則是陸一不太願意去的地方。畢竟昨天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叔父,也是在城西。
可是現在是緊急時刻,沒空管那麼多了。
好在是第七坊,不是叔父在的三坊。
陸一和傳信兵騎馬奔向第七坊,路上也遇到了一些穿著緝查司官服的人。
現在人手不夠,連搞情報的緝查司都要上街抓人了。
當陸一來到七坊的時候,還能看到遠處城牆上火光衝天。
城西和城東兩個方向的壓力要比城南小一些,但是也依然死了不少人。
陸一順著傳信兵的指示,來到了第七坊的乙字街。
幾個穿著黑衣的人正往牆角撒墨煙石粉末。
哪怕他們穿著夜行衣,躲在牆角里,也還是被附近的哨塔發現了。
普通人不清楚哨塔是做什麼用的,單純地以為這就是能讓官差迅速反應的場所。只有官府的人才知道,哨塔是用來傳信的。
「喂,你們幾個,是自己走還是我動手帶你們走?」陸一問道。
剛看到這些人的時候,陸一就已經進入到第二視態了,肯定了這些人並不是什麼高手,大概率是弱雞。
畢竟高手,哪怕在這種緊張的狀態下,負面情緒也會很少的。
而這些人,基本上處於絕對緊張的狀態下。
幾個人抬頭看向陸一,發現陸一併不是穿官服的,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小子,滾,不然爺爺要你好看。」
這麼囂張?
陸一掏出自己的腰牌,終於輪到我裝逼了。
想到曾經在電視劇里,看到那些微服私訪的人,一露出自己的身份牌,對方就嚇得屁滾尿流的,就覺得很爽。
現在輪到自己裝逼,怎麼也要讓我爽個夠。
本想著能看到幾個黑衣人跪下道歉的場景,結果卻讓陸一懷疑自己。
幾個黑衣人根本就沒有害怕,也就是一個看起來挺年輕的,看到陸一的牌子直接跪下了。
其他的幾個同夥看著他,他才不好意思地站了起來。
「小子,以為拿個破牌子就能嚇唬我們?知不知道勞資手上有多少條命?」
陸一看了看手中的牌子,不行啊,這個年代信息又不發達,指望一些沒見過的人看到自己的牌子就跪下,實在不現實。
沒辦法,陸一還是掏出了刀子。
既然你說你手上有人命,那我就不客氣了。
傳信兵沒有跟上去,他畢竟是傳信的。
很快,陸一騎著馬就從巷子里走了出來。身後還拉著一串黑衣人,被繩子困住雙手,老老實實地跟在陸一的後面。
他們臉上的黑布已經被扯了下來,胸口還有一道「x」傷疤。
「派人過來接手,我們去下一個地方。」陸一說道。
「好。。。。好的,大人。」
最終,陸一還是沒有要別人的命。
他終究不是蕭肅,做不到隨手取別人的性命。對生命,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他自己的思維內一直都是生命不是隨手可取的。
曾經獵殺過再多的獵物,他也覺得生命要依靠公眾制裁,而不是以個人意志去奪取。
燕京衙門內效率很高,不一會兒就來了一隊官差帶走了這批人。同時,他們也將這些人撒下的墨煙石粉給清理掉了。
接下來是城西的第六坊,這次倒是遇到了一個練家子。
應該是跑過江湖,一臉的刀疤。
最終,陸一還是用了失傳已久的撩陰腿結束戰鬥。
刀疤臉被拉走的時候,還對著陸一嘶吼。
「你用陰招,陰招,江湖上的人不會放過你的。。。。。。」
「什麼陰招,我這是失傳已久的絕世武功,不懂就不要瞎說。」陸一撇撇嘴。
到了第四坊,陸一遇到了一個熟人。
「欸呦喂,大哥,您說您怎麼就來了?您一聲令下,小弟馬上給您鞍前馬後啊。」陳揚子賤兮兮地給陸一送上了僅有的積蓄。
「全城戒嚴你還出來,是不想活了?」陸一問道。
「大哥,我這得養家啊,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八歲孩兒,我得糊口啊。」說到這裡,陳揚子眼淚就掉下來了。
「大哥您也知道我們一家子是逃荒過來的,在燕京沒有什麼人脈也沒有什麼活路的法子,只能幹點偷雞摸狗的勾當了。」
陳揚子一把鼻涕一把淚,那叫一個情真意切。
但是陸一總覺得眼前這個孫子在扯謊,而且還是那種不要錢的謊。
最終,陸一還是沒有讓人來抓陳揚子,連錢袋也沒有帶走。
陳揚子是一臉感恩戴德,說日後一定要給陸一立長生牌位,供奉起來。
「滾。」
「好嘞大哥,您以後有需要小弟的地方就招呼一下。」
陳揚子具體是什麼情況,陸一不清楚,也不想清楚。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把墨煙石給收集起來。
「接下來是什麼地方?」
「接下來是。。。。。」傳信兵看向哨塔。
哨塔本來傳遞情報的旗手忽然變化,傳信兵看到臉色一變。
「大人,有一夥匪徒闖入一位大人家中。」
「誰?」
「是第三防的陸大人,一夥持刀匪徒闖入陸大人家中,殺了幾個家丁。」
當陸一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眉頭微微皺緊。
怎麼會是他?
在陸文的家中,一夥持刀的黑衣人把所有人趕在院子里,包括陸文和他的妻子管煙煙。
「你們是誰啊?知道我是誰嗎?」陸文喊道。
結果,一個黑衣人一耳光打在他的臉上,順便帶出兩顆牙齒。
「老東西,找得就是你。」
「你們趕緊放了我們,不然的話,我叫我爹把你們都殺死。」管煙煙顫巍巍地說著最狠的話。
一個黑衣人看著管煙煙,一步步走了過來。
管煙煙立馬雙手抱住自己,生怕眼前這個歹人要對自己做什麼無禮之事。
周圍的幾個侍女都不敢上前阻攔,生怕自己也被對方盯上。
結果黑衣人也是一耳光打在管煙煙的臉上,一個圓滾滾的肉球被這一巴掌打得泛起一陣肉浪。
「呸,長這麼丑,還在這而新人。」
「英雄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在下什麼時候惹過你們?」陸文實在是扛不住了,就哭了起來。
看到這麼一個大男人哭了起來,幾個黑衣人沒有絲毫的同情,而是一陣反感。
朝廷五品官員,吏部侍郎,在朝中絕對是中堅力量。
這個時候,一個黑衣人慢慢走在了他的面前。
黑衣人身形不大,看起來就像是個十幾歲的少年。
不過因為陸一長期肉食不斷,身高比一般的少年要高很多。
而這個少年則是有些孱弱。
黑衣人拉下自己的遮面,露出了那清秀的面孔。
「你。。。。您是。。。。。」陸文看著眼前的臉,只是感覺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見過。
「陸文,陸大人。看來陸大人記性不好,連我付珂都忘記了。」
「付。。。珂?」
陸文終於想起來了,那個曾經幫助自己的九品小官。當年付珂的父親幫助自己在衙門裡找了一個差事,才能讓自己真正的踏入官場。
可是後來因為衙門內鬥,陸文站了位置,為了給主子納投名狀,當然需要一些東西來證明。
而付珂的父親就是最好的證據。
最終,付珂家被抄,全家流放到北陰山。付珂的父親也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賢侄,當年實在是不關我的事啊,要是我有的選,我一定救你父親。。。。。。。啊。。。。。」
陸文還沒說完,付珂的匕首就扎在了他的手背上。
「今日,我就讓你血債血嘗。」
陸一一躍跳到牆上,絲毫沒有停頓一刀砍在一個黑衣人的背上。
他動作極其迅速,一把抓住付珂,向後一甩,便把他扔了出去。
「京安衛,來人束手就擒,留爾等一條性命。」陸一掏出腰牌。
「快,殺了他們,不能放過一個活口。」陸文立馬大叫道。
他剛才光顧著看自己的傷口了,沒有注意到是誰來救他們。不過既然是官差,那自己就有救了。
陸一回頭看向陸文,一臉的嫌棄。
「陸一。。。。。。。」陸文看到是陸一的時候,愣住了。
昨天來和自己認親的傻小子,怎麼就成了京安衛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