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噬神鳥

「衣是衣服的衣，這是一門非常實用的功法，也是最普遍的功法，更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發明。其創造者已不可追溯，我不知道他在哪裡出生，是哪國人，長什麼樣子，但我始終每日在心中誠心誠意地感激他，正是因為他的發明和創造，我才屢次度過危機，成功活到現在。」

意識到自己過於激動，王子京收回舉在空中的手，尷尬地笑笑，但旋即再次變得興奮。

「雖然衣這個名字看起來普通，但是當你了解這門功法后，你就會對創造衣的人產生十足的欽佩之情，這何止是令人體面的衣服，更是保護人安全的鎧甲，是無縫的天衣。」

葉甄眼露慕羨，不愧是老師，儘管是教體育的，但話語的渲染力和臨場的表現力依舊很強，說得他恨不得立刻學習這門功法。

儘管內心忡忡，對於胸口的印記存在很多疑慮，但葉甄對於功法的好奇和興趣漸起，掩蓋了焦慮和擔憂。

葉甄想要說話，但眼前的人是陌生人，周圍的環境也是陌生的，他不清楚這裡的規矩，也不知道是否存在某些禁忌，只能將「想學習衣」的話語咽回肚子內。

葉甄暗想，直接開口表示想學，會不會顯得過於浮誇和不穩重？如果要求免費學，會不會顯得功利和不近人情？若是直接詢問學習的條件，是不是更加妥當？

不妥不妥。葉甄旋即否定了這個想法，如果免費就能學，他這樣問會顯得他過於矯揉造作。

這時，葉甄驚醒，他突然想到了之前暗自做出的不胡思亂想的決定，可是為何沒過多久，他就開始了胡思亂想？

這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引導？

王子京不動聲色，悄悄給這個新人打上生性多疑的標籤，隨後咳嗽兩下，說道：「在學習使用能力和衣之前，我需要給你舉行簡單的入隊儀式，你也需要時間消化突如其來的勁爆消息，適應全新的生活環境。」

「儀式？」葉甄小聲地問道，心中更加警惕，按照正常的邏輯，儀式十有八九是邪惡的，最後總有人要犧牲。

「就是宣誓，大到政治黨派，小到組織團體，幾乎都有這一套，作為新人加入的標誌。而我們歸於嘉市安全應急管理局管理，也有這個傳統。」

葉甄點點頭，覺得不容易，這麼久了，終於聽到了一個較為熟悉的名字——安全應急管理局。

在王子京的引導下，葉甄或多或少地放下戒備，跟著他高舉右拳，對國家、城市和人民許下忠誠和保護的諾言。

然而，葉甄餘光看到了百無聊賴甩著水果刀的前健身教練和臉帶微笑的女大學生，又瞥到兩個仍然沉迷於吞雲吐霧的年齡幾乎躋身於老頭的人，感覺頓時變得不妙。

他跟著王子京在莊嚴地宣誓，其他四個隊友玩耍的玩耍，看熱鬧的看熱鬧，抽煙的抽煙，這個場面有些詭異。

宣誓后，王子京回頭望了一眼其他人，說：「現在已經十點多了，新人也完成了加入儀式，大家都去休息吧。蘇蘇，你辛苦一下，替新人介紹基地。」

「是。」蘇馥楠興緻滿滿地答道。

許平華眼中閃過詫異，正抬頭看向王子京時，賈騰適時起身，擋住了他，然後伸了一個懶腰，說：「太好咯，終於結束了。」

趙稀哲面無表情地瞥了一眼葉甄，率先走出教室，而賈騰和許平華則勾肩搭背地一路帶著濃煙離開。

王子京解釋道：「我還有一些事情需要向安全應急管理局彙報，

就先離開了。

「蘇蘇，你將基地的基本情況和我們的職責盡數告訴葉甄，不要有遺漏。

「葉甄，你今晚好好休息，調整心態，儘快從學生身份脫離出來，做好成為一個戰士的準備。明天上午我會教你如何使用能力和衣，你要儘快學會，不然日後我們出任務時，你只能留在基地。」

葉甄正準備提問，蘇馥楠興奮地說：「收到。王隊，你去忙吧，我會照顧好葉甄的。」

王子京微微頷首，轉身離開教室。

蘇馥楠跳到葉甄的身前，變得活潑許多，她笑著說道：「哈哈，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

葉甄臉色尷尬，說：「蘇學姐，麻煩你了。」

「小事一樁，不值一提。」蘇馥楠不在意地說道。

隨後，她張開雙手，比劃了一下，說：「這裡是教室，是我們學習的地方，也是新人加入時舉行儀式的場合，每一個新人都會在這裡度過短暫而難忘的時光。

「你不要怪趙哥，雖然趙哥有時行為比較魯莽，沒輕沒重，但他是一個好人，也是可靠的同伴。」

葉甄愣了一秒后才反應過來，蘇馥楠這是在解釋趙稀哲拿著水果刀在他臉上比劃的事情，不過，雖然這件事情有些惡劣，但他經過了另外一個世界文化的洗禮，知道某個流派不少離譜的開端，倒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我們所在的部門叫做嘉市特殊事務處理所，是一個非常特殊的部門，鮮為人知卻極其重要。出於安全，我們對基地進行了偽裝，對外使用的招牌是嘉市糧食緊急儲存倉庫，我們看似是倉庫的工人，實則是特殊事務處理員。當然，我們使用得更多的是外號。我們有一個貼切且勵志的外號，叫做清道夫。」

「清道夫？」

「清道夫生命力頑強，即使遭遇到極其嚴重的危機，它也能夠存活下來。在缺乏食物時，它會以垃圾為食，維持生存所需。而我們的工作就是處理嘉市的『垃圾』，在異常事件危害到民眾之前，將其解決掉，維持嘉市的潔凈。」

葉甄沒有糾結清道夫吸食魚卵的事情，插空問道：「異常事件是什麼？」

蘇馥楠的表情變得凝重和認真，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你還記得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嗎？」

「今天下午？今天還是九月三十日嗎？」葉甄疑惑地問道，他以為距離第二個葉甄死去已經過了幾天，沒想到才過了幾個小時。

「對，看來你之前受到的衝擊比較嚴重，陷入了深度昏迷，對外界的時間變化失去了基本的感應。」

葉甄下意識點頭，陷入了回憶，低聲說：「下午的時候，我放學回家，走在人行道上，走著走著，我就失去了意識。」

「這就是異常事件，你被一群噬神鳥襲擊了。不過萬幸，你還活著，並因此擁有了超凡之力，你胸膛上的印記就是超凡之力的標誌。」

「噬神鳥？它們從哪裡冒出來的？被消滅了嗎？它們長什麼樣子？有多大？擅長偷襲嗎？」

「唉呀，你一下子問太多問題了，我都不知道回答哪一個。」

蘇馥楠以手撫額，但未等葉甄說話，她就放下手，笑著說道：「噬神鳥只有巴掌大，長滿黑色的羽毛，翅膀上有幾根紫色的長羽毛，眼睛也是紫色的。這種鳥大都是初學者的水平，但因為成群，又喜歡吸食靈魂，所以危害特別大。」

葉甄默默記下這些信息，繼續問道：「那它們從哪裡來？躲在陰暗的角落，或是山林，趁人不備就跑出來作惡？」

「它們生活在另外一個世界，叫做妖界，不過，我也不知道妖界在哪裡，只知道妖界和藍星之間時常會出現裂縫，這些裂縫大都是臨時存在的，很快就會消失，不過妖界的妖特別壞，它們會在裂縫消失之前跑來地球作惡，我們的任務和使命就是消滅這些偷渡的東西。」

葉甄一瞬間聯想到魔界、天界、六道輪迴，等等，但這些知識並不屬於第二個葉甄，他沒有魯莽地說出，而是問道：「既然妖可以藉助裂縫從妖界來到藍星，那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去妖界，尋找機會摧毀妖界？」

蘇馥楠眼露驚訝，她古怪地看了一眼葉甄，勸誡道：「你的想法很危險，先不說妖界存在無數可怕的妖，人根本不是對手。單是妖界的污染，就足以致命，也許你還沒有通過裂縫，就已經因為污染而死去。」

「污染？」

「沒錯，妖身上具有非常可怕的污染，」蘇馥楠將手搭在桌子上，抬起無名指敲了兩下桌子，繼續說道，「甚至可以說妖就是污染。在這個世界上，存在很多污染，除了妖之外，還有魔、鬼、怪，還有魑、魅、魍、魎。」

「妖、魔、鬼、怪、魑、魅、魍、魎？」

「沒錯，就是這些東西，它們全身上下都帶著異常可怕的污染，是必須清理的污染物。它們平時生活在各自的世界，一旦出現裂縫，它們就會沿著裂縫來到藍星，污染藍星，傷害民眾。」

「為什麼？」

蘇馥楠露出錯愕，不解地反問：「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裂縫出現后，它們就會沿著裂縫進入藍星？這是它們的本能嗎？還是別有目的？」

「唔——」蘇馥楠眨眨眼睛，斷言道，「本能？——對，就是本能。藍星太美好了，其他界污濁不堪，這些污染物嫉妒藍星，就想破壞藍星。」

說完，蘇馥楠立刻朝著教室外走去，邊走邊說：「我給你介紹基地的情況吧，基地雖然不大，但是設施十分齊全。」

葉甄跟了上去，心中卻產生一股懊悔的情緒。他不該問這麼多問題，而且有些問題還「超綱」了，不符合他高中生的身份。如果被懷疑，那他就麻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