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技戰

因為有道理，少年愣怔了片刻。

「因為你打不過…」姜政譏諷的話語出口，便有點後悔。

如果激怒少年，自己恐怕吃不到好果子。

「呵呵，不過若是你死了，或者你殘了，恐怕古帝劍就是我的了。」少年平靜下來，不如剛才那麼狂躁。

轉眼間，像換了一個人。

甚至說話，也輕聲細語起來。

「沒關係，不過我想看看憑什麼古帝劍給了你。」少年走近幾步。

並端詳了姜政片刻。

「不錯，看長相還行。」

這什麼跟什麼。姜政無語。

不過這一切，看似平靜的背後，他感覺死亡的腳步的響了起來。

自從修習了神意訣，姜政的六識極度靈敏。

來者不善。甚至動了殺機。

他本能的想掉頭就走。

可是還沒邁出腳步，一道拳影便向姜政當胸擊來，伴隨著劇烈的破風聲。

姜政大吃一驚，還好自己有所提防。

本能手訣微動，神海內的神嬰慵懶的起身，先是打了個哈欠，似乎有點不耐煩。

不過感知到危險…

神嬰也是突然認真起來，閉目，下身的氣旋颳起一陣小旋風般，極速運轉。

額頭的三爻，光芒突現。

當然這隻用了幾息時間…

「凝…」

姜政在極速退後之下，雙掌推出，一道丈許大小的輪盤，出現在身前。

乾，坤，震，巽……八個字卦像，散發各種屬性光芒。

光芒忽明忽暗，光圈裡的空間開始波動，裡面隱隱有風雷的聲音。

並偶爾幾道電光迸射。

但都被光圈束縛。

「這是什麼…」紅髮少年也是大吃一驚。感覺到古老的強大氣息。

本能的想要收回拳頭。

可是風馳電掣般的攻擊，幾乎剎那間的變化，哪裡說收就收。

他自己不過巫術五境。還沒到收放自如的境界。

（所有的道術，神術，巫術，鬼術，武道都分為九境，九境最高。）

拳頭砸進光圈裡，

「奇怪，似乎被什麼阻擋了，可是又感覺只是空氣。」紅髮少年臉上露出驚駭。

「似乎時間停滯一樣。」

待拳勁卸下，迅速抽回手臂，並端詳了片刻。

紅髮少年的嘴角凝重，雖然自己並未受傷。

可是這個詭異的光圈，自己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易訣？你怎麼會是周王的易訣。」紅髮少年嫉妒的簡直發瘋。

這易訣可是周域的最高神術。

「怎麼可能被這個凡人得了去。」紅髮少年不敢相信，略微思索了片刻。

「這是易訣？」

「不錯！」姜政並未收起易訣，隔著光圈說道。

並暗中催動神嬰，生髮神力，將易訣儘可能發揮到最大的能量。

因為剛才，他自己可是清楚，這防禦光圈在剛才幾盡破裂。

只不過，可能被易訣的名頭嚇到了，紅髮少年不敢全力攻擊，在半途收了拳力。

畢竟自己只是三境。

那紅髮少年四境之上了。

神易訣，可以越境防禦，恐怕也只是跳躍一個境界。

姜政也是暗下決心，擺脫掉眼前這個麻煩。

自己還是得衝擊四境。最好到五境。

「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得到易訣？」紅髮少年沉聲說道。

「莫不是你偷得？」雖然怎麼想都不可能，

易訣據說都是周王口傳弟子，並要求沒有允許不得外傳。

但是紅髮少年說不出的憤懣。

古帝劍，易訣，這是神界至寶，古帝劍攻擊第一，斬破虛空只若等閑。易訣可以凍結時空，堪稱究集防禦。不過據說，易訣還隱藏了一種攻擊神術，風雷暴擊，據說猶如天劫一般，能讓神明灰飛煙滅。不過這個畢竟是傳說。

看著紅髮少年的怒容，姜政也是無奈的偷偷笑了笑。

心裡想，這可不是你口裡周王的易訣。你不知道「易」有三種嗎？

況且我也是被逼著學的。我本凡人，誰會想到有此奇遇。

也許就是命運吧…

感嘆一句，不過並沒說出聲，他可不敢刺激紅髮少年。

只是冷冷的看著他。不動聲色，表面雲淡風輕。

甚至閉目養神。

一切似乎盡在掌握。

看到姜政的樣子，紅髮少年也是眼珠轉了又轉。

他猜不透姜政的境界。不敢貿然出手。

紅髮少年雙手伸出，似乎承接天上的雨露。

耳邊一陣上古巫語。

巫語，不同人類的語言，有獨特的發聲技巧，輕如微風，又像海濤。音節連續，比較拗口。一句話有百字，要一氣呵成。

聽起來聲音來自地下。

姜政不得不眯著眼睛，觀察起來，他不會動一丁點表情。

若是露出慌張，恐怕自己不死也得脫層皮。

他擔心對方會看出自己的底細。突然被暴擊。

姜政聽出了巫語的意思。

那本《上古神史》不禁以詩體輕快明暢的語言，記錄了荒古到上古的九界大事件。

更是以一種填滿大腦的方式，讓人飛快的掌握上古語言。

那是引靈術。

靈存在於虛空里，自從古帝隕落，身上無數的脈絡化成星辰，和星辰間奇妙的無形的力量。

並且將自己的腦力，眼力，鼻力，全部無形的充滿空間。

此為引靈術的起源。

知曉這紅髮少年的目的。姜政不由得心急起來。

鬱悶也是接踵而至。

在人間被巫術揍，

跑到這裡，又碰見巫術，這不僅有點恨烏及屋了。

巫術，我恨你。

可是《上古神史》里明確的記載：

古帝開天後，形神俱隕。七魄化成七位巫祖。

他們各有擅長。

曾經與人族一起，攻擊古天庭。

…

不過，巫妖大戰，沒有誰好誰壞之說。雖然有人族參與。

但是更多是因為十日齊出。

讓人間生靈塗炭，萬人存一二。

不過帝俊也是大義滅親。

所以，術，無好壞，使用的人有…

………

呼…

在姜政內心波瀾不斷的時候。

紅髮少年，終於念完了巫語。其實也就剎那的時間。

「明目。」

低喝一聲，紅髮少年面容上，無故的出現一團紅色的濃霧。

濃霧消散。

「噌…」

少年睜開眼眸，紅色的眸光竟然發出光亮。

紅光巧妙的繞過卦盤。

直直的從四周迂迴縈繞，到達姜政的四周。

紅色直入姜政的體內。要探測他的境界。

姜政咬了咬牙。

極速換訣，原來豎直的卦盤，突然三百六十度運轉起來，將紅光暫時隔離。

不過姜政神力也是不斷的增大消耗。

這樣下去，撐不了多久。

「拼一把吧！」

下定決心，姜政突然大步向前。不過更耗神力。

他想要球狀的卦盤，籠罩進紅髮少年。

不知道紅髮少年會不會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