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報復
「沒，沒人叫我...我只是一時衝動...對不起，請饒了我吧...」中年男人大力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臉上的表情已扭成了痛苦的一團，伴隨著咚咚咚以頭搶地的聲音，中年男子在不停地求饒。
沒人指使？王珣眯起眼睛，看著眼前邋遢的中年男人。
他知道這個男人，這男人名曰舒標，是在賤民區走街串巷賣瓜果蔬菜的小販，生活雖然拮据，但也絕不可能會做出搶劫的事，更重要的是，在王珣的印象之中，這傢伙一直是個慫貨！就連菜攤子被執法者掀了也不敢吱聲，現在怎麼會做出搶劫入室這種事情？
「好。」王珣輕輕點了點頭。「不說是吧？那就沒辦法了。」說著，他抬起胳膊，手臂陡然變形，瞬間又是無數條黏膩的觸手從手臂中滑出！
「既然這樣，那就去死好了。」觸手猛然彈起，沖向舒標的咽喉！
「是，是刀哥！是刀哥喊我來的！」舒標被這條黏膩的觸手嚇得大哭不已，刀哥交代給他保密的話此時也隨著褲襠里湧出的溫熱液體一塊排出體外，空氣中頓時瀰漫起一股濃重的尿騷味。
「不錯。」觸手在觸及到舒標身體的一剎那瞬間回縮，王珣扭了扭手腕，眼中帶著凌冽的盛怒。
果然是老闆啊。
「繼續說，他為什麼要派你來這？為什麼會讓你到我鄰居家搶劫？」王珣的聲音冰冷。
「刀哥要我去你家把支給你的那三十個金幣搶回來....搶回來以後會給我五個金幣當報酬，刀哥還說你肯定會把你妹妹藏在鄰居家...還說你早就跟鄰居那個賤民女人眉來眼去了.....」
老闆這傢伙，果然是個人精。王珣在心裡默默想著，沒想到自己的想法居然全部被他猜中了。但老闆千算萬算，也絕對想不到自己會從古神洞窟中能活著回來吧？甚至還能俘獲一個古神....
王珣輕輕點了點頭，又重重地拍了拍舒標的肩膀，舒標驚恐地抬頭，卻只望見一對隱隱散發著威嚴氣息的金色瞳孔！
「珣哥...放了我吧...我也是被逼的...」舒標幾乎是更咽著說出來的。
「我不會殺你。」王珣不再看他，轉身向床鋪的方向走去，床角上，鈴音正死死捂著妹妹小爽的眼睛，蜷縮著瑟瑟發抖，清亮的眸子藏滿了驚恐，正看向王珣，那眼神彷彿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
「舒標，別想逃走，一會我還要用你。」王珣的聲音打斷了正欲爬起身來逃走的舒標。
「你.....你是王珣....？」鈴音的聲音顫抖著，看著眼前正向自己走進的少年，一臉的不可思議。
「嗯。不用怕，我回來了。」王珣的手捋過鈴音的髮絲，將她散落額發重新掛回耳後。
「哥哥！」小爽一下鄭開鈴音的手，撲到了王珣的懷裡。「我就知道是你！」
「我早跟你說過我會回來的，不是么？」王珣輕輕撫摸著妹妹的額頭，淡然的聲音里似乎也有了些許的感情。
王珣把妹妹抱了起來，手指抹去妹妹眼角的淚珠，看向鈴音。「我要先出去一會兒，麻煩你再照顧一下小爽吧。」
鈴音只是獃獃地點了點頭，似乎被嚇傻了一般。
「很好。」王珣轉身，拖著地上的舒標便向卧室外走去，空蕩的小屋又只剩下鈴音和小爽兩人，鈴音終於支撐不住暈了過去，剛剛的一切都好似一場夢，在這場無比真實的夢裡，王珣的手變成了章魚吸盤，整個人都散發著無以言表的可怕氣息...
喪葬用品店裡今日又來了新客人，一個身穿黃色連帽長袍的年輕人，帽檐壓得極低，讓人看不清陰影下年輕人的臉。
在年輕人的旁邊，是哆哆嗦嗦跟在身後的舒標。
「嗨，這位小兄弟想要什麼樣子骨灰盒？自己用還是給家人？」老闆噴出一口混濁的煙氣，迎了上來，同時有些疑惑地看著年輕人身後的舒標，怎麼哆哆嗦嗦成這樣？
「不是給自己用，也不是給家人用。」年輕人靜靜地開口。
「那就是給朋友用咯？」老闆湊上來，將年輕人引到貨架，讓年輕人挑選貨架上各式各樣的骨灰盒，同時回個頭來，表情威嚴，用口語沖滑鼠說話。
「怎麼樣？錢拿回來了嗎？」
滑鼠苦著臉搖了搖頭。渾身抖得更厲害了。
「老闆，咱倆是朋友嗎？」年輕人忽然開口問道。「那肯定！哥們！只要買了咱家骨灰盒就都是朋友...」老闆回過頭，眉飛色舞。
「那就好。」年輕人輕輕地拉下帽檐，聲音忽然變得猙獰。「那這些骨灰盒就是給你準備的！」
轟！貨架猛然向後倒塌，點綴著瓷器破碎的聲音和老闆的驚叫！
一條條黏膩的觸手從王珣手中竄出，緊緊纏繞住了老闆那胖大的脖頸！
老闆充血的眼珠這才看清了眼前的年輕人是誰，隨後，莫大的驚恐隨即爬滿了老闆的心房。
「王...王珣...你不是已經死了嗎...！」老闆眼睛瞪得像半個剝了皮的雞蛋，臉色也已因為觸手的收緊而變成了紫色。
「是啊，本來是該死的，拖您的福，沒有死成。」王珣冷笑著，同時將觸手再次收緊。
「別...殺我...要我什麼我都會給你...」老闆的聲音斷斷續續，彷彿每個字都是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一般。
「啊啊啊啊啊啊！」滑鼠崩潰了，拔腿便跑，可沒跑兩步，便被一條觸手抓住腳踝，隨即像扔一條死狗一樣將舒標扔入了那一堆碎裂的骨灰盒中。
「啊啊啊啊啊啊！」滑鼠更加慘烈的嚎叫著，他的臉上，身上，都扎滿了各色各樣的瓷器碎片。
在舒標的慘叫下，老闆的精神逐漸崩潰，開始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把的金幣往地上扔去，一邊扔一邊大哭不已。
「求求你，饒了我吧...！」
「沒問題。」
王珣竟爽快地答應了。
「把你店裡所有的現金全部拿給我，少一分，我就剁了你的腦袋！聽懂了嗎！」
在舒標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中，老闆的頭點得像磕頭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