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今日挨得千刀刮，來日仇敵做牛馬
大虎來到韓鼎家中，對二人說道：「韓鼎、平安，村長請你們過去。」
韓鼎只是淡淡的說道：「好的知道了，我們這就過去。」
說罷韓鼎披上衣服和平安跟著大虎離去。
「韓鼎，你放心我會幫你的，袁大娘做事確實有些過分了。」路上大虎用那沙啞的聲音安慰著韓鼎。
大虎兄弟倆與韓鼎一樣都是自幼喪失雙親，若非自己和弟弟天賦異稟，被村長看中受到照顧，不然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大虎的安慰不由的讓韓鼎心中感到一絲溫暖，這世上原來還是有人關心自己的。
三人說話間來到村長家中，大虎率先推門而入。韓鼎與平安緊隨其後。
只見大廳上沈元龍等人已在等候，就連趙虛淵也在場。而袁老財在旁邊也是怒視著韓鼎。
「韓鼎，袁氏說你唆使平安毆打袁永康，還砍傷了她。你可認罪？」沈元龍坐在上位喝問道。
「村長，這件事.....」看到沈元龍上來就要將罪名坐實，平安張口就要辯解。
「你閉嘴，我有問你么？給我滾到一邊跪著去。」不等平安出言辯解，沈元龍便將他喝退。
望著面前的眼前的韓鼎，沈元龍嚴肅的說道：「你給我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清楚，別到時候說我處事不公。」
韓鼎深吸一口氣說道：「因為我落水受傷，平安幫我去曹先生那裡拿葯，這期間平安因為我和永康發生了誤會...」
韓鼎在一旁將事情娓娓道來，一旁的趙虛淵卻是眉頭一皺似乎想到了什麼。
得知事情原委，撫了撫鬍子說道：「韓鼎這些事情，你雖沒有直接參与，但都和你有關，如今更是傷了人。你卻也該賠償袁氏。」
面對結果韓鼎卻是毫不意外，於是說道：「是，韓鼎認罰，但是袁伯母要求的賠償實在太過，那房屋是祖產，恕韓鼎無能為力。」
此時趙虛淵卻是開口說話：「沈村長，按說這是貴家事，但我有些事情想要詢問韓公子，是否可以行個方便？」
沈元龍疑惑但還是賣了趙虛淵一個面子：「趙大人，請自便。」
趙虛淵看著韓鼎說道：「韓公子，你說你之前落水，不知是在何地？」
韓鼎心中一突，暗道：「終究還是被人懷疑了么？」
韓鼎定了定心神說道：「回稟趙大人，是在韓家墓不遠處的路上。」
「這大路與河岸相隔數丈，你是如何落的水，又是如何被救上來的？」
「只因自己一時想不開，尋了短見。」
韓鼎的回答讓趙虛淵一時間找不出破綻，此時的韓鼎面無表情，目光銳利說道：「趙大人經歷過絕望么？那種無能為力的絕望么？」
「我韓家身受『萬罪莫贖』烙印，世世代代都將受此烙印折磨。我的親族，我的父親都是被這烙印折磨而死。」
「趙大人，你說？死亡對我來說難道不是一種解脫么？」
眾人聽到韓鼎的解釋沉默不言，孤身一人的韓鼎在眾人中顯得如此渺小。
沈元龍看著瘦小的韓鼎，向袁氏求情說道：「袁氏，這韓鼎孤苦，我看這是就從輕處罰，你看如何？就當做回善事吧。」
原以為袁氏會因韓鼎可憐放他一馬，誰知袁氏卻是說道：「可以，那就按朝廷律法辦事吧。」
聽聞袁氏所講，眾人一時沒有回過神來。
袁氏接著說道：「按朝廷法令，傷人要坐牢，服勞役。韓鼎不是參與者，可平安砍傷我卻也是實實在在的。今天趙大人在這裡，就請趙大人評評理吧。」
袁氏一番話卻是打到了韓鼎的軟肋，自己絕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平安被人抓去坐牢。
趙虛淵在一旁卻是微微點了點頭：「按朝廷法令卻是如此。」
「如此，那就請人報官，該抓就抓，該罰就罰。總不可能我這受害的人對害我的人還能網開一面，不然實在是不公平。」袁氏不講情面的說道。
袁氏有理有據，而這種心機深沉的做法不是一個村婦該有的見識，這袁氏背後有高人，沈元龍已經猜想到了一個人。
「坐牢就坐牢，有什麼了不起的。自己犯的錯那就自己扛,平安認罰。」說罷平安跪在地上俯首認罰。
「少爺對不起，平安衝動拖累你了。」平安忍不住哭泣起來。
「袁伯母，房宅給你。平安之事就此作罷，如何？」韓鼎給出自己的條件。
袁氏一聽，喜上眉梢：「這可是你自己願給的，可不是我強要的。」
「是自願的，也請袁伯母不再追究平安過錯。」
韓鼎扶起跪著的平安,環顧眾人說道：「想要的給你們了，我和平安就此離去，還請諸位大人高抬貴手。」
說罷二人轉身離去，在場眾人卻是無人攔阻。
想起韓鼎離開時的目光，眾人心想，這袁氏的做法讓韓鼎將在場所有人都記恨上了。
出了大門，平安像是犯了錯的小孩說道：「少爺對不起，都是我一時衝動害了你。」
韓鼎滿不在乎的說道：「你是我的兄弟，你為我出頭，我就不能見死不救。更何況身外之物從來都不重要。」
韓鼎回頭望向村長的家說道：「今日挨得千刀刮，來日仇敵做牛馬。」
屋內眾人散去，袁老財看著自己媳婦說道：「你這樣做太過分了，實在有點仗勢欺人了。」
袁氏卻是眼睛一瞪說道：「那還不是你太過沒用，永壽在縣學讀書，接觸的都是達官貴人。咱們家一窮二白，若是讓人知道了，那不是讓人小瞧了永壽。」
袁氏繼續說道：「為了永壽、永康，老娘被點罵名算什麼？老娘做壞人無所謂，回頭讓永壽、永康去做好，給那韓家小子送些錢財，照顧照顧他。我看到時和誰還能說出不是來。」
「說不定吶，以後還會有人說咱們家不計前嫌，疏財仗義呢。」說著說著袁氏不由得得意起來。
袁老財被自己媳婦訓的一言不發，只能閉緊嘴巴，跟在後面走著。
此時沈元龍攔住了袁氏夫妻質問道：「永壽回來了？」
袁氏尷尬的說道：「哪有啊，永壽還在縣裡讀書呢，哪有時間回家啊。」
沈元龍說道：「少在我面前裝蒜，你一個婦道人家能說出那些話來？如果不是袁永壽給你出主意，又會是誰？」
沈元龍接著問道：「告訴我，今天的這件事，是你蓄謀已久還是臨時起意？我不想多事，你也最好別給我惹事。」
袁氏沒有否認，而是馬上解釋說道：「村長，你可別多想，我只是找韓鼎理論，誰知道平安居然拿刀砍我。我真不是貪圖韓家宅子。」
「既然袁永壽回來了，那你就帶我去見他，我有話要和他說。」沈元龍似乎有些生氣。
「這.......，好的。」看到沈元龍有些發怒，袁氏滿口答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