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老乞丐身死街口
「前面的小乞丐，我問你，你可知道鎮里最好的客棧在哪？」
三人三馬停在小乞丐面前不遠，擋住了小乞丐的前進的步伐，這次卻是馬上衣著華貴的少年親自開口了，語氣頗為頤指氣使。
小乞丐沒有開口，甚至連頭都沒有抬，像是沒有聽到少年的話一般。依然不急不緩的向前面走著。
「媽的，這個小乞丐是傻子不成？沒聽到我們少爺問你話哪？」
脾氣暴躁的李大見小乞丐仿若沒有看到自己三人一般，頓時火大，抽出馬鞭就抽向身前的小乞丐。
小乞丐依然沒有抬頭，像是沒有看到將要落在頭上的馬鞭一樣。但是誰都沒有注意到，當馬鞭破空落下的時候，低著頭的小乞丐耳朵微微聳動了一下。
小乞丐依然無神的向前走著，似乎是踩到腳下凸起的石頭了，小乞丐身子一個凌冽，身體微微一側，破空抽來的馬鞭正好擦著小乞丐梢落下。
「躲過了？他媽的，這個小乞丐運氣這麼好？」
李大見小乞丐踢到塊石頭躲開了自己的一鞭，神情有點驚愕，不可置信的道。
馬上少年也微微皺眉，神sè很是不悅。「看這個小乞丐的樣子好像真的是傻子？」
「管他是不是傻子那，要不，少爺，我將他給殺了吧？看著怪眼煩的。」
李大覺得一鞭抽空讓他在少爺和自家兄弟面前失了顏面，臉上很不好看，滿臉橫肉此刻看起來更加的猙獰了。
「殺了也就殺了，一個小乞丐罷了。」少年臉上顯得很隨意。
「嘿嘿，該死的小乞丐，你有種再躲啊？」
李大聽到自家少爺的話后，更是獰笑著看向眼前的小乞丐。又是一鞭子抽了過來。
小乞丐低下的頭終於抬了起了，無神的雙眼看向對自己獰笑的李大，鞭影很快，帶著破空的呼嘯聲迅的抽向小乞丐。但是小乞丐卻不緊不慢，看似漫不經心的向左橫移半步，馬鞭再次落空。
「他媽的，這個小乞丐要反了天了啊。又給躲過去了。」李大再次驚愕，如果說第一次是意外的話，那麼第二次又算怎麼回事？
李大直接翻身下馬，大步的走向了小乞丐，雄壯的身體彷彿一堵牆一般站立在小乞丐面前，連太陽的光線都被遮擋住了，小乞丐彷彿是站在牆角yīn影處一般。
李大居高臨下的看著不到自己腰部的矮小身影，露出了輕蔑的神sè，大手直接抓住小乞丐亂糟糟的頭，將小乞丐整個人提了起來。
「嗯，李大，別搞得太血腥，直接打死就好了。」
安坐在馬背上的少年伸出修長的手指撥了下額前的長，突然開口對大漢道。
「好吧，少爺，我還打算慢慢玩那，至少把全身骨頭都捏斷再說，既然您不想看到血腥，那我就溫柔點把他弄死好了。」
......
「不好了，不好了，老乞丐，你趕緊過去看看吧，鎮口來了幾個外人想要打死小乞丐啊。」
一些好心的鎮民看到鎮口生的事情后趕忙跑到鎮子裡面找到老乞丐喊道。
「什麼？」老乞丐一聲驚呼，褶皺的老臉頓時變sè，也不顧得地上討要到的食物，站起身子飛快的向著鎮口的街道跑了過去。
「呃？老乞丐不是腿斷了嗎？怎麼跑起來了？」
剛才趕過來報信的鎮民不可思議的道。
焦急的老乞丐此刻彷彿身體恢復了青net一般，健步如飛，那隻斷掉的腿也像是恢復了一樣。很快跑到街口的老乞丐頓時看到了目眥yù裂的一幕。
小乞丐被一個鐵塔似的粗壯大漢單手抓著頭提了起來，砂鍋大的拳頭一拳一拳的搗向小乞丐的腹部，拳頭並不快，但是每一拳都傳出肋骨斷裂的聲音。
小乞丐一聲不吭，無神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眼前那張猙獰的臉，似乎要把這張臉永遠記在心中一樣，但是嘴角一絲絲血液卻忍不住留了下來。
「啊！不！小楓！」
老乞丐一聲悲呼，踉蹌的跑到大漢腳邊，跪抱著大漢的腿，哭喊道：「求求你，求求你放過他吧，他只是一個孩子啊。」
「這算不算打了小的來了老的？不過也太老了吧？哈哈」
少年身旁另一個名叫李二的大漢看到跑來的老乞丐后頓時樂不可支大笑道。
少年看到這一幕後嘴角也不禁咧出一個弧度，看戲般看著眼前的一幕。
周圍此刻已經圍滿了人，大多數都是小鎮居民，但是此刻卻沒有人敢開口，只是同情的望著這一老一少兩個乞丐。
「滾開！老東西，拿開你的臟爪子，你媽的。」
李大一腳踢開了抱著自己大腿的老乞丐，惡狠狠的咒罵道。
小乞丐轉過頭，無神的一雙大眼睛看著滾落一邊的老乞丐，眼中似乎出現一絲波動，但臉上從始至終都沒有絲毫的表情。
「老東西，再過來我連你一塊打死。」
李大見老乞丐爬起來后還想要過來抱自己大腿，頓時怒上心頭，想要抬腿踢老乞丐。
「咳...咳...求求你了，他只是個小孩子啊，你放過他吧，他是個傻子，什麼都不懂，如果有什麼得罪各位大爺的，我向你們道歉了，請放過他吧。」
老乞丐此刻因為李大的一腳忍不住劇烈的咳嗽起來，年邁的身體原本就有病，此刻承受了大漢的一腳更是雪上加霜，似乎連站立起來的力氣都已經失去了，只能在地上匍匐的爬向李大。
「嘿嘿，老東西，我就是看這個小兔崽子不爽，要放過他也不是不行...」
李大一手提著小乞丐，一手從腰間掏出一把匕扔到老乞丐面前後接著道：「你自裁吧，你代這個小兔崽子死我就放了他，怎麼樣？反正你一把老骨頭也活不了多久了。」
身後馬上的年輕人和另一名大漢看到這裡不禁對李大豎起了大拇指，似乎在讚揚李大能想出這樣的辦法。
圍觀的群眾看到這裡也都不禁義憤填膺，紛紛在私底下罵這三人是畜生禽獸，但卻沒有一個人敢於站出來，這些群眾只是普通的老百姓，畏懼與眼前三人也純屬正常，但是不滿之sè溢於言表。
「咳...咳...好...我自裁，但是希望你能夠說話算話，放了這孩子。否則，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老乞丐劇烈的咳嗽著，聲音低沉，曾經的合道宗長老，也算是普通人眼中的仙人一般的人，沒想到年老體衰竟然會淪落到如今這般地步。
老乞丐巔巍巍的伸出蒼老的右手，撿起李大扔到地上的匕，努力的坐直了身體，渾濁的老眼一眨不眨的注視著那張望向自己的小臉。
「孩子，雖然我知道我可能活不久了，沒想到今rì就要離開了，你一定要記住我的話，一定要找到李長生。好好活著，可惜我不能看到你長大net了。」
老乞丐雙手顫巍巍的反握著匕，對著被李大提起到半空中的小乞丐輕聲說道。
「老東西，哪來那麼多廢話，快點，不然我可就要反悔咯。」
李大見老乞丐遲遲不肯動手，忍不住大聲喝罵道。
老乞丐不再多言，雙手緊了緊匕狠狠的向著自己的腹部捅了進去。鮮血冉冉從匕刀刃處流了出來，打濕了老乞丐破舊的麻衣，染紅了老乞丐身下的一片土地。
看到這裡李大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似乎顯得異常興奮，同時笑出聲的還有馬背上的少年還有另一名壯漢。
圍觀的群眾不少都出了驚呼聲，掩面不忍再看，有些已經偷偷的哭出了聲，老乞丐已經在青林鎮二十年了，因為身體殘疾，只能靠乞討和撿垃圾過活，鎮子里的居民都早已經習慣了老乞丐的存在，把老乞丐當成了自己中的一員，今rì老乞丐當著所有人的面，為救小乞丐，自裁於街口，讓善良的鎮民心中異常痛苦，卻敢怒不敢言。好多人都悄悄的離開了街口。
「不...不...要...」
微弱沙啞的聲音從李大的身邊傳來，好像從來沒有說過話一般，聲音異常生硬，音生澀。
還沒有徹底死去的老乞丐聽到聲音后，渾濁的老眼頓時出一道絢麗的神采，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了一絲欣慰，隨後眼神中的神采便徹底的消散了，身體也不由自主的癱軟了下來。
老乞丐看到了什麼？
老乞丐看到李大手中的小乞丐眼神重新煥出了神采，焦急，憤怒的神sè，生澀僵硬的話語，讓老乞丐知道，小楓回來了。
「你..們...該死！」
嘶啞生澀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聲音比之前洪亮了很多，透漏出一股無邊的憤怒。
「小乞丐...說話了？」
這是所有沒有走開的鎮民心中的唯一想法，痴傻的小乞丐說話了，震驚！
李大聽到這股彷彿來自九幽之下的冰冷聲音渾身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抓著小乞丐頭的大手也不由自主的鬆開了，忍不住後退了兩步。
小乞丐神sè冰冷的看著眼前的大漢，渾身散的殺機彷彿要把空氣都凍結了一般。小乞丐靈活的一個後空翻穩穩的落地，半蹲於地面，面頰微揚，雙眼通紅，彷彿是受傷的孤狼一般，死死的盯著眼前的大漢。
「你媽的小乞丐，嚇老子一跳。」
李大惱羞於被小乞丐的話語嚇退，重整面sè后猙獰的對小乞丐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