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威士忌與朗姆酒

雖然法院還是那個法院，但是現在夜之城法院作出的任何裁決都不再是依據法典，而是末日三巨頭的好惡。

對於末日三巨頭所持的態度，拉爾夫做過研究。

三巨頭中的荒版國際多半是會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些腳盆人將會保持中立，不會隨便發表意見。

至於康陶，毫無疑問這個巨頭是傾向於桑德拉的。

拉爾夫不知道自己的堂妹是如何說動康陶來管這個閑事的，不過想來只怕也就是把多塞特家的權益當作籌碼送人罷了。

正是因為收買了康陶，所以桑德拉才敢大搖大擺回夜之城，現在她更是想走訴訟的途徑，扳倒自己拿回多塞特。

三巨頭中的軍用科技肯定是站在自己這邊的，而這將會是決定性的因素，因為軍用科技在夜之城中的影響力其實是勝過康陶的。

雖然也只是略略勝出，但軍用科技是有可能壓制住康陶在最高法院的影響。

若是軍用科技肯全力出手幫忙，拉爾夫相信夜之城的最高法院完全可以不受理桑德拉的申訴，或者是做出駁回的判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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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這個想法，拉爾夫已經去找過他在軍用科技中的大腿。

經過一番詳談后，拉爾夫悻悻而歸。

那位被他用錢餵飽的大佬雖然還是說他們會支持拉爾夫，但卻明確拒絕了直接插受這對堂兄妹之間的戰鬥。

「拉爾夫，我們軍用科技接下來會保持克制的立場。不過你不要多想，因為這恰恰就是我們對你的最好支持。

在這次的紛爭里，我們軍用科技就好比是核彈頭，而你自己的力量就是常規武器。

核武器在什麼時候最有威懾力？答案很簡單，還未射出的核武器是最令人害怕的。

你不用擔心桑德拉背後的康陶，我們將對其保持威懾，阻止他們對此事再施加什麼影響。

這也就是說，接下來你將和你的堂妹在同一水平線上競爭，我們和康陶都不會直接出手。

拉爾夫，我對你有信心。

我知道只要幫你摒除康陶的影響，你憑藉自身的實力，肯定能輕鬆打敗你那個堂妹，所以別讓我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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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這樣的回答聽起來很是敷衍，但是拉爾夫還是說服自己要露出感激的微笑。

他要為康陶停止直接插手而高興，若是軍用科技真的能為他創造和桑德拉單挑的機會，這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佩奇，那女人明天早上就要去夜之城最高法院？」

「是的，老闆。

聽說他們在德拉曼公司租了最好的防彈轎車，而且還一口氣就定了好幾輛。

那些騎車的也已經全數動員起來，他們招兵買馬囤積武器，顯然是準備大幹一場了。」

「佩奇，不能讓那個女人走進最高法院。」

「我明白，老闆。

請老闆放心，那個女人明天肯定沒法活著走進最高法院。」

「你能把這件事情辦好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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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老闆。我辦事，你放心。

而且這件事還會和老闆以及多塞特集團沒有任何關係，這件事只會是普通的江湖事件。」

「很好，佩奇。

做完這件事以後，我就讓他們再給你多弄兩個莊園。

這樣就算你現在就金盆洗手，也能過得很瀟洒了。」

「非常感謝，老闆您真是慷慨。

對了，老闆，有件事還要請你交待一下，明天我們做事，大概是什麼限度？」

「佩奇，明天你們做事的限度，就是沒有限度。

我不管他們是飛車黨還是康陶還是警察，誰幫那個女人，你就給我弄死誰。

明天你只要專註於幹掉那女人這一件事，至於其他的，都不需要你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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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別操心事情太大收不了場。

干不掉那個女人，我們才會真的沒法收場。一旦那個女人死了，那就什麼都好說。」

「明白了，老闆，那麼明天就請你瞧好吧。

上次她跑了，那是她走狗屎運，這次她不會再有上次的幸運，我用自己的腦袋向你擔保。」

「佩奇，給你這個，這是無限受信的支付憑證。

不要怕花錢，你想怎麼花就怎麼花。

只有幾個小時了，你的時間夠嗎？」

「放心吧，老闆。錢到位了，事情分分鐘就能搞定。

夜之城可能會缺其他東西，但從不缺人手。」

當佩奇揣著那根無限授信的數據棒走出拉爾夫辦公室時，他先是看了一眼西面，然後深深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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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天邊雲霞的顏色，明天該是個好天氣。這樣的好天氣適合殺人，在這一刻他彷彿已經嗅到了血的味道。

在視網膜上快速檢索著通訊錄，佩奇思考該給哪些人打電話，而這些電話中的任何一個都足以攪動夜之城的傭兵圈子。

「所以說現在的城裡人都是瘋子，尤其是那些有錢人，他們個個腦子都有問題。」

當代號為威士忌的殺手這麼和同伴嘮叨時，他們兩個正順著街道慢慢向前溜達。

此時的時間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而他們現在就是準備去開工的。

昨天下午的時候，夜之城的傭兵圈就被一個突如其來的委託徹底攪亂了。

只要是在江湖上算得上號的傭兵中間人，就在同一時間發布了一個緊急的委託。

「有人正在全城招募好手，有人想要在明天殺一個人！」

當這個消息不脛而走時，已經許久未出現大買賣的傭兵界立刻就聞風而動。

殺人這種工作在傭兵界算是很常見的任務，中間人和傭兵們通常會用「乾濕貨」這個說法來指代買兇殺人這種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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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這種術語來指代殺人的買賣，這就是傭兵們的唯一的忌憚。

就算是當著警察的面，他們也敢公開談論這種生意。警察就算聽到了，也只會假裝沒聽到。

夜之城裡最不值錢的就是人的命，這除了因為人的性命實在脆弱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願意乾濕活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在這個累死累活也只能每月賺200歐的地方，有大把的人都願意為30或50塊錢去捅別人一刀。

殺人其實真的沒那麼複雜。只要能抓住機會，一把小刀就能順利搞定一單生意。

在夜之城，殺手們通常是不用操心殺人之後的善後事宜。

完事之後只要記得把屍體拖進那些小巷，殺手就可以放心離開，不用為如何掩蓋痕迹而發愁。

只要發現屍體，專門做人體器官和賽博義肢生意的清道夫就會第一時間趕來。

他們會屁顛顛地拖走屍體，而死者留下的東西則會被聞訊趕來的垃圾佬瓜分一空，這樣就算警察要查案子，也只能望而興嘆。

當然以上這些都只能算是小規模的濕貨，若是大生意，那就不但需要膽量，還需要合適的武器和充足的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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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之城雇傭一幫人去做掉某個目標，這種事也是經常會發生的。

末世時代就算是夜之城這種超大型的人類聚居點，殺人都是最快解決麻煩的最優辦法。

這有可能是因為生意上的糾紛，也可能是誰給誰帶了綠帽子，當然也有可能是你在街上多看了別人一眼。

如果要問雇傭兵們最喜歡接什麼任務，那肯定就是這樣的濕活。

乾濕活和其他的傭兵生意都是不一樣的，乾濕活這種委託絕大多數時候都能很快就見分曉。

只要水準之上的信用度，殺手通常能拿到30%至50%的定金。

至於剩下部分，則是在完事之後一併結清。

在正常情況下，只要鬧子還正常，就沒有人會欠殺手的錢，所以傭兵們當然就喜歡這種來錢超快的委託。

當夜之城裡出現需要大量人手乾濕活的時候，通常都是因為那些幫派因為談不攏生意而爆發戰爭。

這種生意很好賺，但卻是可遇不可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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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現在什麼都要講求投資回報，就算是幫派，也不願意再沒有充分收益的前提下就打生打死。

也正是因為這些原因，當那條委託突然上線后，幾乎所有手頭沒活的人全都被吊起了胃口。

「招募30~50名好手，可自備武器，也可提供裝備。

僅限真正的好手，我們會進行測試。沒有兩把刷子的，就不要來丟人現眼。」

只要看這位神秘主顧需要的槍手數量，雇傭兵們就猜到要出大事。

雇傭兵都是極度渴望鮮血的鬣狗，所以他們的踴躍程度可想而知。

昨天下午開始，踴躍報名的人就讓各位中間人應接不暇。

沒有人知道這位神秘僱主確切的挑人標準，不過有一點是顯而易見的，那就是對方卻是眼界很高。

那些名聲不顯，或者是沒什麼真材實料的傭兵往往在中間人那裡就出局了，所以70%的傭兵都沒機會見到那位僱主。

那些有幸入選的則是被分批送去了保密的聚集地點，威士忌和朗姆酒就是這些入圍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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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個是有著多年合作經歷的好友，彼此之間是知根知底的。

若是有什麼委託一個人搞不定的話，兩人首先就會想起對方，而這次他們也是聯袂報名。

經過兩道篩選程序之後，這兩個道上也算是頗有名氣的傭兵就得到了現在這兩個代號。

又是要互相以代號相稱，又是神秘兮兮的面試，這些都讓散漫慣的威士忌和朗姆酒頗是不耐。

不過若是考慮到僱主開出的豐厚條件，那麼這點小小的不耐就算不得什麼了。

所以他們不但留了下來，而且現在也正準備按照要求開工。

「誰說不是呢！只是為了一個女人，居然就要弄這麼大的陣仗？

這種事交給我們兄弟兩人，不是就已經足夠了嗎？有錢人的腦袋果然都是有問題的！」

一邊應和著威士忌，朗姆酒也是一邊大搖其頭。

昨天的時候，他們在那個保密的聚集地點看到了不少於30人的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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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只是算分給大家的定金，那都是一個不菲的數字了，所以郎姆酒很是為僱主的大手大腳而感到心痛。

雖說在僱人的時候故作神秘，不過接下來那位僱主倒是很爽氣地露面了。

那個臉上帶疤的傢伙明確交待了他想要殺的人，他要這三十三個人想辦法殺掉一個名叫桑德拉-多塞特的女孩。

「大家聽好了，誰能幹掉桑德拉-多塞特，我就給他100萬歐。

至於其他人，則是看出力大小，每人5萬至20萬不等。

各位，那個女孩本身沒有威脅，不過她卻得到了很好的保護。

除了隨身有大概十人左右的保鏢外，她還招攬了最近道上很出位的兄弟會負責外圍的保護。

所以你們都給我打起精神來，這件事不是那麼簡單的。

最後，我給大家打了包票。

明天你們可以放開手大幹一場，不用擔心做得太過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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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這件事會有人兜底，你們只要管殺人就可以。

就算你們是當著警察的面乾的，老闆都有辦法保你平安。」

聽到那100萬的賞金金額，眾人皆是面露喜色。

再聽到大家可以全力施為不用束手束腳，傭兵們都感覺明天就是大家的好日子。

對於這位召集大家做事的老闆，威士忌和朗姆酒這些雇傭兵是感到滿意的。

雖然這老闆做事有些神神叨叨，但人家錢給得足，而且還能提供各種禁忌的武器裝備。

這個老闆用實際行動告訴大家，他就是要讓那個叫桑德拉-多塞特的女孩去死。至於其他事，他就通通不管。

這次的僱主做事如此不講究計劃，這恰恰是令大家最為滿意的。

像是威士忌和朗姆酒這樣的行家，最怕的就是遇上那種二把刀的蠢貨。

他們明明什麼都不懂，卻還要裝作內行，給他們這些實際做事的人指手畫腳，而現在他們就不用受到這樣的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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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是一門藝術，威士忌和朗姆酒已經為了今天準備了整整一個晚上，現在他們就是過來一展所長了。

對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威士忌和朗姆酒心中非常清楚。

他們太並不太擔心桑德拉-多塞特的保鏢，對於那些飛車黨徒，他們也並不放心上。

與保鏢相比，殺手擁有先天的優勢。他們永遠都是攻擊者，所以殺手永遠掌握著主動權。

若說還有什麼令人心煩，那就是接受了同樣任務的那些同行了。

在這一路之上，威士忌和朗姆酒就已經見到了他們的競爭者。

這些人或是三三兩兩，或單獨成行，而他們無一例外都是行色匆匆，且面露警惕之色。

「有錢人腦子都有問題，越是錢多，腦子裡的坑就越大！」

一邊繼續往前，威士忌一邊再次低聲咒罵起來。

昨天的時候，他們三十三個人就拿到了目標人物今天的行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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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也真是好笑，這明明是一場事關生死的刺殺行動，但是他們這些殺手卻能提前知道那個女孩的未來動向。

這個行程表的詳細程度，簡直是令人髮指。

殺手們知道桑德拉-多塞特今天會幾點起床，幾點吃早飯，幾點出門。

她會坐哪輛汽車，走哪條路線去往最高法院。

有了這東西，就相當於是掌握了桑德拉-多塞特的催命符。也正是因為這種類似於作弊的方便，威士忌才會相當不滿。

在他這個老派的殺手看來，殺人是需要門檻的工作，這應該是一門很講究技巧的藝術活。

可是現在事情卻因為這份詳細的行程表而變得無趣，他不再是一個行為藝術家，而是一個下賤的屠夫了。

「待會要是有人搶生意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如果不想只拿安慰獎，那待會我們就得更加麻利。如果有可能，就先幹掉那些礙事的人。」

兩個殺手一邊這樣商量，一邊繼續靠近目標所在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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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再拐過最後一個彎，他們就到達了桑德拉-多塞特家門口的那條街上。

按照那張該死的日程表，今早八點半的時候，那個女孩就會搭乘的拉曼公司的三級防彈轎車，離開她的住所。

因為剛出門的緣故，那時候的防彈轎車是不可能開太快的，所以拐彎后的那條直道將是第一個適合下手的地點。

只要守在這裡等待防彈轎車經過，威士忌和朗姆酒就有機會朝著那車裡的小妞來上一梭子。

如果運氣夠好的話，那麼今天的這場鬧劇說不定就能終結，他們呢就可以去找老闆結賬了。

這次召集大家做事的僱主是相當慷慨的，他給大家提供了許多市面上很難買到的武器，其中甚至有末日三巨頭的制式武器。

威士忌和朗姆酒身上就藏了這種級別的武器，所以雖然那小妞是躲在德拉曼公司的防彈汽車裡，他們卻並不擔心。

按照昨晚二人商定的結果，威士忌將負責操作軍用榴彈槍，爭取能打爆防彈玻璃，郎姆酒則是負責收人頭。

只要幹得夠快，再加上稍微一些運氣，那麼他們完全可以在八點三十五分的時候就打完收工。

然而當這兩名殺手終於來到那條直街上時，現在這裡的狀況卻是讓他們差點就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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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他娘的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是要在這裡乾濕活，這些扛著攝像機的人算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