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瑰磊微笑道:「準備好了嗎?」

馮惠紅:」就從琴開始吧!」

馬瑰磊:」好哇,ladyfirst。」

馮惠紅:「珍惜吧。這句話應該是你最後一次在我身上占的便宜了!」

馮惠紅說完后,依舊沒動倒是身後一男子跳了出來從口袋裡掏出一隻口風琴。

馬瑰磊不以為然:「第一回合就不是自己上場嗎?看來你也不過如此啊。」

「切,還是讓你佔到便宜了。」馮惠紅一臉不爽。

馬瑰磊也被這句話搞得一臉茫然,心想:「這人應該是抽了吧。」雖說心中在吐槽,但手裡也沒停下來。只見他步伐從容的走到組長專用的鋼琴面前。

馮惠紅身邊那位口風琴男子奮力的吹著,樂符帶著口風琴獨特的輕快,肆意的宣揚在人們的耳蝸里。窗外鶯啼,在花香中流轉,輕音的盛放。與環境融為一體的音樂,無人敢輕易打擾。

風,突然吹得快了許多,這份變動打斷了原本和諧的琴聲。馮惠紅臉上的從容也有了動搖,看來這並不在他的計算之內。馬瑰磊一眼就看到了馮惠紅臉上閃過的一絲不安,心中不免的幸災樂禍起來:「看來環境也不希望你贏啊。」

一聲急促又嘹亮的琴聲傳來,打破了馬瑰磊的思緒。那位口風琴男子竟反其道而行之,與環境形成對立之勢。從原本相依相偎的輕鬆到針鋒相對的猛烈。立場和氣場的變換,琴聲中所蘊含情緒也複雜起來。

馬瑰磊聽著,眉頭微皺知道自己是低估了對手了,沒想到馮惠紅手下還有這樣的高手。想著想著瞥了一眼馮惠紅,然後就看到馮惠紅吃驚的表情,不加任何掩飾的吃驚,看來他也不知道手低下還有這樣的牛人啊。

琴聲未停,演奏繼續宛轉悠揚的曲調現在才來到高潮,連續變換的琴音終於凌駕於環境的自然之聲,一切的風與鶯啼,流水沖刷,泥石翻滾,就連玫瑰的盛開都在積極的為演奏者服務。大手一揮,口風琴劃過嘴唇,一曲定音,他征服了自然,也征服了觀眾。

完美的曲配上了完美的落幕,大汗淋漓的他舉起雙手準備迎接那如雷鳴般的掌聲,卻只聽見身後傳來稀稀拉拉的歡呼。他抬眼看,在馬瑰磊一方的沒有一個人鼓掌。而馬瑰磊坐在鋼琴前,沒什麼動作。

馬瑰磊那方的沒有鼓掌是因為不想打自己的臉以及對於組長的信任。於是乎壓力來到了馬瑰磊這邊,那一曲的結尾到達了他能力的上限,也就是說即使自己以最好的狀態去演奏,也只能打平罷了。但是面對專業組大多數組員的信任,壓力也是不言而喻的。這種壓力之下馬瑰磊很清楚自己必輸無疑。

「組長,該你了。」馮惠紅用這句話將馬瑰磊逼上了絕境,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他,現在馬瑰磊不得不彈了。

馬瑰磊深吸一口氣,想讓自己跳動過快的心臟平息下來。終於,一鍵按下,開演!

音符一個又一個隨著琴弦的振動從琴內躍出,那是《克羅埃西亞狂想曲》,激昂的彈奏,在這一場勝負中,一場連自己都覺得無法取勝的對決里,馬瑰磊並沒有選擇平庸的曲目來認輸,他毅然決然的選擇挑戰自己。

指尖舞蹈,戰爭硝煙瀰漫后的樣子浮現在眾人眼前,雨後天晴的美中帶著昔日霓虹燈下的哀傷。此時的專業組也爆發著戰爭,在無人傷亡的音樂之地,是政權更替的未來。馬瑰磊越來越投入,那淡淡的哀傷中透露出了自己的堅強與不認輸。

天以放晴,但激烈不止的鋼琴預示著戰爭還未離去,汗珠滾落。音樂之地上鋼琴化作他的利劍,與口風琴相對而立,雙方劍拔弩張的傲氣,這確實是場旗鼓相當的戰鬥。

在那看不見的戰場上,一邊有關於自然的鶯歌燕舞,一邊充斥著戰爭凄涼。兩種音樂對抗著,觀眾也以聽不出究竟是那方更勝一籌。

不幸啊,終歸是不太熟練,在結尾的高昂是刻出現了失誤。將原本推向極致的美,跌進了低谷。

馬瑰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知道這次是自己輸了,但他並不後悔自己的演奏這個曲目的選擇。他滿頭大汗,向那位口風琴男子走去,握住他的手。

馬瑰磊低下了頭:」這次我輸了,還有你叫什麼名字?」

「薛南」口風琴男子說道,哦,不對,應該是薛南說道。

馬瑰磊重新抬起頭,眼中昂揚著鬥志:「好!薛男,下次再比一場。「

站在一旁的裁判宣布:「第一場,馮惠紅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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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校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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