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迷煙醉酒
玉郎見到古風，連忙起身，雙手抱拳，一揖到底。
「古風兄弟，大恩不敢言謝，剛才擔心玉娘，又有不到之處，還望兄弟海涵。」
玉娘見到古風，本有千言萬語，卻忽然不知如何開口，起身相迎，動作扭捏，竟略帶慌亂。
艷陽已經高照，更印得羞紅滿面，嬌態可憨，看得古風也是一陣心神蕩漾。
也是兩人到了情竇初開的年齡，情愫暗生，才有互生好感。
「玉娘妹妹……」古風好奇玉娘收穫，開口稱呼，好有一番詢問。
「就叫我玉娘，我就叫你古風，妹妹、妹妹的多拗口，生疏的慌。」
這次話語卻快，沒等古風說完，就已經脫口而出，雙唇撅起，非常不高興。
這倒把古風鬧了個大紅臉，一點心理準備沒有，輪到他不知如何開口了。
玉娘心思，此時玉郎反應再遲鈍，也猜到一二了，憨厚一笑，「古風兄弟，你就由她。」
「玉郎大哥，那你以後也就叫我古風好了，以後我們兄妹三人，互相照應，共同進退。」
一聲大哥，註定玉郎身陷憲翼之禍，不能自拔。
再次詢問玉娘收穫，得知突破，在意料之中，對觸發隱技遊離之法，稍有疑惑，玉娘也不隱瞞，仔細解釋了一番。
古風又提示玉娘，將兵器隱於靈丹。玉娘這才想起，只顧高興，竟然忘了此事，心意一動，也將如意鞭收入靈丹。
玉郎又道，「兄弟，今天大快平生，包袱里還有些酒水，我去獵些野味，回來生火燒烤，我們痛飲一番，如何？」
摸摸肚子，哈哈大笑，「剛剛突破飢腸轆轆啊。」
「有何不可，深淵探險，也不在這一二日。我輩修鍊，本來艱苦，不圖急進，但求緩得，修神不誤修心，世俗紅塵，何嘗不是一種修鍊。」
「說得好，那我這就去獵些野味來，幻境之中聽說有幻鳥，味道比深山妖雞更美。」
說罷，也不說誰去拾柴起火，意思明顯，交你二人處理。
玉娘怯生生走近，「古風，我們一起去尋些乾柴，生起烈火準備燒烤，好嗎，火越旺，味道越好呢。」
古風聽得尋些乾柴、生起烈火，孤男寡女，乾柴烈火，又是從玉娘嘴裡說出，聽起來還真有些彆扭。
美人難拒，自己何嘗不想，答應得乾脆。
玉娘欣喜，喚來大狼二狼幫助馱柴，邊走邊撿，不一會兒撿滿，先讓大狼二狼馱回，自己與古風慢步隨後。
穿過一處幻境，前面竟然出現一汪泉水，清澈見底，玉娘見水獵喜。
泉邊有石剛好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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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著古風就在泉邊坐下，手撫泉水，划起陣陣漣漪。
「古風，你們四野五姓，有相約誓言，不得攻伐，宙非五人怎敢冒此天下之大不諱，行襲殺之事？」
此前宙非等人行兇，玉娘仍有疑惑。古風聽問，稍有斟酌，最後還是決定直言相告。
「玉娘不知，『四姓不攻，四姓不伐，普天之下，有唐不禁，有壇不止，相約成誓』，只是明誓，天下共知。」
「保了五姓八百萬年共進退，八百萬年屹立不倒，除了明誓，還有暗約。」
「『生死歷練，不分五姓，四煉以下，不禁殺伐』，則保了五姓代代成長，世世強大。」
「明誓止伐也止進，暗約增險也增機，既保世代和睦，也保世代力強。」
涉及五姓之秘，非五姓本不應多說，古風斟酌一番之後透露，也是自己已心有歸屬。
「原來如此。」從古風神情，玉娘已知涉及五姓之秘，不再多問。
轉而朱唇輕啟，一首歌謠輕聲流淌。
「在那最寬闊的草原，
有我最美麗的家鄉，
我們在那裡出生，
我們在那裡成長。
星空下，
我們的眼睛，
比星星還要明亮，
月光下，
我們的誓言，
伴隨一生追逐夢想。
兒時夥伴，
你在哪裡？
不要在草中躲藏。
兒時的夥伴，
你在哪裡？
我們一起盡情歌唱。
我美麗的家鄉，
如果你受侵犯，
我願為你征戰沙場，
死而無悔。
如果你受侵犯，
我願為你獻出生命，
死而無憾。」
聽似歌謠，恰如誓言，婉轉流暢，卻又不見沉重。
古風聽來，彷彿看到一片大草原，正撲面而來，無憂童年，艱辛成長，交織一起，如身臨其境。
不知什麼時候，玉娘已除去鞋襪，一雙光腳，在水中晃來晃去，如同玉雕。
古風聽得發痴，看得發痴，不願時光流逝，唯願歲月駐足。
那一瞬間，不知還有修鍊之途，不知還有前路險難，有紅顏相伴，甘願紅塵斯守。
玉娘側身相靠，古風初識男女之情，一動不敢動，又一動不願動。
就這樣一個輕唱，一個傾聽，直到玉郎呼聲傳來，古風才猛然清醒，急忙起身。
玉娘嘻笑著穿好鞋襪，拉著古風，歡快地回到原地。
這邊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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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來幾隻幻鳥，清洗乾淨，已快燒熟。幻鳥之味，尤勝深山妖雞，有些固本培元功效。
肉香陣陣勾起食慾，酒在一邊，豪興再起。三人圍著乾柴烈火，吃肉喝酒，好不痛快，不覺夜朗星稀，天色已暗。
正是「酒中不識愁滋味，壺中不知日月長」。
古風酒至半酣，提酒與玉郎玉娘相碰，「來來來，酒行到手莫留殘，不道月斜人散。」
引得玉郎玉娘跟著狂呼不已，「來來來，酒行到手莫留殘，不道月斜人散。」
「來來來，酒行到手莫留殘，不道月斜人散。」
雲嶺有百世紅塵，迷煙有天下美景。
雖然已經是晚上，篝火影印，幻境依然不斷顯現，有時在身前，有時在身側，助不少酒興，添不少情趣。
據說，只要是天下有的美景，迷煙幻境都會顯現，當然能不能看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有修鍊者好事，迷煙坎駐足數月，卻也只見到常見花草山水，一無所獲。
玉郎見到自小生長的青丘谷大草原，玉娘見到所在落花派的桃花塢，不由大呼小叫。
桃花塢出現時，正是桃花盛開季節，朵朵桃花掩映，恰恰將玉娘籠罩其中。
玉面桃花相映紅，酒興之下，看起來飄渺不定，如同置身畫中，宛如天外飛仙，看得古風口乾舌燥，大口灌酒。
幻境不斷，酒杯不停。
有時看得混沌一片，有時看得一截溪流，有時看得瓜果滿地，有時看得雲雨朦朦，有時奇特，有時平淡，有時驚悚，有時乏味。
不明所以處，懷不停、不追究，有見識之處，酒助興、作談資。
有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修鍊之人，平常酒水，如何能會醉。
偏郎有情妾有意，你裝糊塗我裝醉，心動杯行有意人，神往酒注情人杯，玉郎成了局外人。
玉郎也不計較，由他二人在那，杯來酒往，旁若無人。玉娘不見約束，更加情動，本出獸類，不知如何掩飾。
古風隱技知書達禮，更顯神清氣朗，英姿逼人。看得玉娘魂不守舍，又加上剛剛突破帶來的喜悅，情難自禁，借著給古風倒酒機會，是越靠越近。
玉郎一看，乾脆沒自己什麼事了。他們兩個，一邊碰個杯，一飲而盡，一邊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冥冥之中，似有天定。這兩位天下僅有，只有傳說、未曾見聞的八、九色傳說潛質，在這裡相遇，又在這裡情動。
兩人不知道的是，罕見潛質，莫大氣運，迷煙幻影，竟然將天下五大遺迹，成五大美景，在他們身邊演繹了個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