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餘波

城堡八樓。

一襲黑袍的魔藥學教授猛地推開了校長辦公室的橡木門，拖著傷腿，一瘸一拐地走了進去。

「下午好，西弗勒斯。」坐在辦公桌後面的鄧布利多抬起頭，心平氣和地說道。

身為霍格沃茨的校長，雖然每天都有許多事情需要去處理完成，但是看一場魁地奇比賽的時間還是有的。就像今天，鄧布利多就親自坐在了球場看台上，完整地目睹了哈利飛天掃帚失控的事情。

「哼！」斯內普教授冷哼一聲，顯然他的心情完全沒有鄧布利多那樣的平和。

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埃洛希爾報告的緣故，他早就來到校長室了。

「難道你對今天魁地奇比賽上的事情就沒有一點點想說的嗎？」斯內普對著鄧布利多質問道，言語之中完全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敬重意思，如果這樣的場景被學校里的其他學生瞧見了，肯定會大跌眼鏡。

「有什麼想說的？」鄧布利多抬了抬半月形眼鏡，「哦，對了，我很抱歉看到斯萊特林魁地奇隊輸掉了這場比賽……」

「我說的根本就不是這個！」斯內普冷冷道，他才不想管什麼魁地奇比賽勝負的事情，如果斯萊特林獲得了最終的魁地奇杯，也根本算不得什麼重要的。

「難道你找上門來，是因為哈利最終用嘴巴含住了金飛賊，而不是用手掌抓住了它？」鄧布利多又問道。

「鄧布利多！」斯內普說，「我想說的是波特的飛天掃帚意外失控，是有人在背後操縱的！」

「哦？是嗎？」鄧布利多似乎終於來了興趣，他隨手拿起桌上的一塊糖果塞到嘴巴里，含糊不清地說道，「有什麼意外發現嗎？」

「事實上，我當時——」斯內普驟然停住了話頭，他當時全神貫注地施展反惡咒的事情完全沒必要在這裡提起，波特那個小崽子的死活他根本就不在乎！

「有人看到了波特掃帚失控的時候，正巧有個巫師正在盯著他的掃帚低聲念個不停。」斯內普說，「而施展咒語的人正好是你之前讓我注意的那個，奎里納斯·奇洛。」

「是啊，西弗勒斯，我們都知道奇洛的身上有著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鄧布利多說，「但是我卻沒有想到他會對哈利下手，你一定很焦急吧。」

斯內普目光冰冷地瞪著鄧布利多，大有一副你再這樣說話我就立馬離開的姿態。

「是誰看到了奇洛施咒？」

「不少人，波特的兩個朋友：萬事通小姐和韋斯萊。」斯內普說，「還有斯萊特林的一個一年級學生。」

「哈利的兩個朋友……是赫敏·格蘭傑，還有羅恩·韋斯萊是吧？」鄧布利多微微思索道，「他們怎麼會相信是奇洛在施展惡咒？當然，西弗勒斯，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但是你也知道，你在格蘭芬多的心目之中一向名聲不好。」

「那兩個蠢東西當然沒有相信是奇洛在施展惡咒，」斯內普說，「提醒我的是埃洛希爾·艾爾夫，我說的斯萊特林的一年級生。

」

鄧布利多表示對這個名字有一些印象，但是淺於赫敏·格蘭傑和羅恩·韋斯萊。

「是那個在變形學上有很高天賦的孩子對吧？」鄧布利多摸了摸鬍子問道，「我記得米勒娃還曾向我抱怨過為什麼他沒有被分到格蘭芬多去。」

「斯萊特林的人從來不輸于格蘭芬多！」斯內普說，「就算是在變形術領域。」

鄧布利多點了點頭，沒做回答。其實不管是哪個學院，總會出現一些超乎常人的天才人物，這是完全正常的情況。

「艾爾夫他如今已經可以做到一些局部的人體變形，當時比賽的時候他正巧用鷹眼術觀察到了萬事通小姐和韋斯萊的情況，順帶也注意到了奇洛和我同時在施展魔咒。」斯內普隨口解釋道。

「看來我們的黑魔法防禦術課教授確實身懷不可告人的秘密。」鄧布利多嘆了口氣，沒再繼續談論關於埃洛希爾或者赫敏、羅恩的事情，在整個霍格沃茨之中，目前值得被他關注的學生仍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哈利·波特。

斯內普抿了抿嘴，「我希望你能夠盡量限制波特先生，撤銷掉他的找球手身份。波特和他的父親一樣平庸傲慢，這麼快地成為魁地奇正式選手，只會助長他的囂張性格。」

「魁地奇球員的選拔由各自學院的院長和霍琦夫人共同決定，」鄧布利多微微笑道，「我覺得你可以去找米勒娃討論這件事。」

「而且我也沒有注意到哈利的身上有著囂張性格，」他補充說道，「別的老師都說那孩子謙虛、隨和，天分也還不錯。」

「他在魔藥學上的天賦比一個狒狒好不了多少！」斯內普冷冷道。

「多注意奇洛，好嗎？」鄧布利多不想再談關於哈利的事情，他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只是嘴硬心軟，真正等到需要的那天，他必然是會站出來保護哈利的最後一人。

「你以為我是怎麼注意奇洛的？」斯內普猛地掀開了他長袍的下擺，露出那條血淋淋的傷腿，「那頭有三個腦袋的蠢狗真的不好對付！你究竟是怎麼想的，鄧布利多？居然把那麼危險的動物放到不能幻影移形的城堡房間里來！」

「我很抱歉，西弗勒斯。」鄧布利多嘆了口氣，「但是我目前還沒掌握到奇洛身上產生變化的具體原因，我還需要更多時間去確定。」

「恐怕你早已經確定了事情背後的真相，只是你不肯去相信而已！」斯內普說，「你總喜歡給人第二次機會，鄧布利多！」

「是啊，就像你一樣。」鄧布利多說。

斯內普深深看了一眼校長先生，留下了最後一句話：「我會注意奇洛的，但是他現在已經對波特出手過一次，只要他敢在做出那樣的行動，我不敢保證能夠還你一個完整的黑魔法防禦術課教授。你知道我當初是為什麼才來霍格沃茨的，保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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