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埃洛希爾:沒有想到我也有吃狗糧的這天
戈德斯坦公寓客廳,距離晚餐結束過去了差不多半個小時。
埃洛希爾手裡捧著一本《今日變形術》,擋在面前,也不管他能不能看懂。而這樣做的主要原因,則是想要避開客廳里那十分詭異忸怩的氣氛。
身為病患的雅各布在填飽肚子之後,狀態略有好轉,已經可以神志清醒的跟人交流,具體來說,是和奎妮交流。
第一次跟麻雞聊天,奎妮的興緻非常之高,她和雅各布也相處得十分融洽,兩人的聊天內容幾乎無所不包。
「我的工作一點兒也不光鮮靚麗,差不多整天都在煮咖啡,有的時候甚至還要去疏通盥洗室,蒂娜才是職業女性。」奎妮左手撐著下巴,眉目含情地看著雅各布,閱讀著他的想法,「不,我們是孤兒,爸媽在我們很小的時候就得龍痘死了……」
雅各布一言不發,傻愣愣地看著奎妮,腦子裡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哦,你真貼心,不過不用憐憫。」奎妮翻看著他的頭腦,笑著說,「我和蒂娜互相照顧。」
「能不讀我的想法嗎?」雅各布問道。
奎妮有些拘謹地把手從桌面上放了下來,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見,這樣的經歷她見多了,每一個人在知道自己能夠讀出他們的頭腦之後,就……
雅各布覺察到了奎妮的神色變化,他連忙說道:「別誤會,我很喜歡!」
真心話!他沒有騙自己!
奎妮瞬間用攝神取念術獲得了雅各布的真實想法,笑容重新出現在她的臉上,她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來。
「這頓飯簡直好吃極了!我就是做這個的,我是個廚子,而這頓飯,簡直就是我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東西了。」雅各布不要錢一樣地灑出稱讚的話。
奎妮高興地說道:「哦,你嘴真甜!我還從來沒有和麻雞們真正聊過天呢。」
「真的嗎?」雅各布問。
他們兩個互相凝視著對方的眼睛,彷彿在做什麼心靈交流一樣。
啊!莫名的戀愛酸臭味!至少有那種苗頭存在了!
埃洛希爾把面前的《今日變形術》再向上移了一點點,這樣的感覺實在是太尷尬了,在過去,他通常不會是坐在旁邊看人秀恩愛的角色,事實上,在絕大多數情況下,他才是秀恩愛的那個。
沒想到,終日打獵,今天卻被一隻麻雞啄了眼睛!
紐特和蒂娜相對而坐,面對雅各布和奎妮的含情脈脈,兩人也不約而同地保持著沉默,場面一度尷尬。
忽然,奎妮轉過頭,對著蒂娜說道:「我沒有在戲弄他!」
紐特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蒂娜,雅各布扭過腦袋,就連埃洛希爾也稍稍放低了雜誌,露出藏在書後的一雙眼睛。
面對眾人的目光,蒂娜有些窘迫地說:「我只是在說——在想,別用情太深了,他一定會被施遺忘咒的!但我不是在針對你,科瓦斯基先生。」
雅各布變得臉色煞白,不知道是因為蒂娜的話,還是因為莫特拉鼠咬傷的後遺症又來了。
「嘿,沒事吧,親愛的?」奎妮關切地對著雅各布問道。
紐特從桌旁起身,站到了雅各布的椅子後面:「戈德斯坦小姐,我想科瓦斯基先生今晚需要早些休息。而且,我們明天早上也必須早起,去找我的嗅嗅,所以……」
奎妮朝著蒂娜問道:「嗅嗅是什麼?」
「現在別問,等會兒回房之後再告訴你。」蒂娜有些心煩意亂地說道,
「至於你們三個男人,今晚就在這裡將就一晚上吧。」
……
三位男士被安頓在三張整潔的單人床上,這些床不是本來就有的,而是被紐特、蒂娜和奎妮三人變化出來的,這些床原先都不過只是屋裡的普通物品——一個杯子、一張椅子還有一本書。
不出意外,這應該就是「變形術」的力量。
「有點厲害丶」埃洛希爾表面上風輕雲淡地說道,實際上他真的很羨慕這種能夠隨意變化物質的神奇力量。
不過埃洛希爾在粗粗瀏覽完那本《今日變形術》之後,就理智地放棄了想要擁有這種力量的奢望,且不提他不是本世界居民,更不是什麼巫師,他甚至連最基礎的施法工具——魔杖都沒有。
根據《今日變形術》上所說,絕大多數國家的巫師在施展變形術的時候,都需要魔杖來輔助變形,否則出現意外情況的幾率會被無限制的增大。
就在埃洛希爾思考著新世界魔法力量的時候,紐特忽然開口說話了。
「埃洛希爾,你知道有多少神奇動物從箱子裡面跑出去了嗎?」
「嗯,我還以為你沒有這麼著急呢,而且你剛才不是說明天早上再——」
穿著一身帶花紋藍色睡衣的蒂娜,用托盤端著三杯熱可可走進來,勺子在杯中自動攪拌。
埃洛希爾閉上了嘴巴,紐特則立刻側身面朝牆壁躺下去。
「我想你們可能想喝杯熱飲。」蒂娜一邊說著,一邊把托盤放到了床頭柜上。
「謝謝,戈德斯坦小姐。」埃洛希爾微笑著向她點頭致謝。
「不,不用……」蒂娜小心臟一跳,連忙把臉撇了過去,看到紐特仍然在那假裝睡覺,她忍不住從托盤上端起一杯可可,重重地放到了靠紐特比較近的桌面上,發出一聲短促的「咚」響。
「嘿!斯卡曼德先生!」同樣抱著一本魔法書的雅各布有些看不過眼紐特的表現,「熱可可!」
紐特依舊沒有動彈。
「我替他向您道歉,戈德斯坦小姐。」埃洛希爾有些歉然地說道,「你知道的,英國人大多數都比較羞澀內向,紐特也是這樣。」
「哈,是嗎?」蒂娜仍舊有些惱怒,她在離開之前,用力地關上了門。-
門剛一被關上,紐特便從床上一躍而起,這時候雅各布才發現紐特根本就沒有換衣服,他的大衣仍舊穿在身上,甚至連靴子都沒有脫下來。
「哎,我就知道,在看到那隻比利威格蟲的時候你就忍不住了。」埃洛希爾嘆了口氣,也從他的那張床上下來,彎腰穿上鞋子。
「你們想要做什麼?」雅各布驚訝地問道。
「紐特大概是想要把你治好吧,別忘了,莫特拉鼠的咬傷可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自動痊癒。」埃洛希爾說,「而我,則需要給兩位戈德斯坦小姐留下一張便簽,告訴她們我們很喜歡她們的招待,感謝她們的好意,並期望來日再見。」
在埃洛希爾向雅各布解釋緣由的時候,紐特已經找到了他的皮箱,把它平放到地板上,打開箱子。
一抹黑色的影子從箱子裡面鑽了出來,直直地撲向正在寫東西的埃洛希爾。
「哦,黛博拉,真抱歉,我不應該把你一個人留在下面那麼久的。」埃洛希爾一把撈起了黑色貓又,放到大腿上輕輕撫摸著它的脊背。
「嘿,埃洛希爾,你什麼時候給它取了個名字?還是個美國女孩的名字。」已經鑽進箱子里的紐特忍不住從裡面探出頭來。
雅各布又驚叫一聲。
「在你還在銀行裡面的時候。至於為什麼是個美國女孩的名字,因為它是位小女士,還是在紐約遇到的。」埃洛希爾揮了揮手,「紐特你還是快點帶科瓦斯基先生去箱子裡面治療吧,我可不想等會兒看到他在馬路上表演什麼『剛門火花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