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總有陸令要上線
「除了我,你想嫁誰?」
陸繾萬萬沒想到,這一句話竟然直接點了個火藥桶,只見原本還乖乖坐著的裴遠晨猛的起身轉了過來,與她站了個面對面不算還一手散了她的頭髮重複道:「你想嫁誰?」
「看情況再說」陸繾毫不示弱的沖裴遠晨挑了挑眉毛伸手理了理自己的頭髮頗為不在意的往後一揚瀟洒道:「我好歹也是清風樓的二當家,每年的分成也有不少,以我的身價,嫁個青年才俊似乎不難。」
說罷,作勢抬步便要往門邊走。
「不行」裴遠晨一個箭步擋在門口急道:「你是我的令尹,怎麼能隨便嫁了?」
「為什麼不行?誰說令尹就不能隨便嫁人了?」見裴遠晨似乎被逼急了,陸繾心中偷笑面上卻不顯,故作姿態道:「我敬愛的楚王陛下,您與我一沒見家長二沒定親三沒成親的,你憑什麼管我?」
「我」裴遠晨一時讓她堵的啞口無言,忙道:「我,我現在就帶你去找我哥。」
「找景雲君啊?」第一次見他如此直白的表現出自己的佔有慾,陸繾也好奇裴遠晨究竟能做到哪一步,漫不經心道:「那不用勞煩大君了,我正好和他有點政務要彙報,自己去就行,這路我熟。」
「不是」裴遠晨道:「不是公事,是商量你我的婚事,請他做個見證!」
陸繾哦了一聲也不表態,就那麼靜靜看著裴遠晨。
裴遠晨也和她對峙著不說話
「噗哈哈」兩人四目相對無聲片刻,還是陸繾忍不住先別開頭笑出了聲。
「陸繾」裴遠晨這會兒也摸不準這人究竟是什麼意思,聽她一笑更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只得又往前走了兩步擋在她面前和她講道理道:「先生,你說過的,人無信不立。你,你答應和我白頭偕老的,不能食言。」
得,連人無信不立都出來了,看著少年老成的裴遠晨難得露出這麼窘迫的一面,陸繾心中笑的都要錘地了,面上卻火速收了笑容,看左看右看上看下反正就是不看裴遠晨。
「反正」裴遠晨這把徹底慌了,乾脆直接將人抱在懷裡胡亂用詞道:「反正你與我都睡了,就是我的人了,你……你不能嫁給別人。」
「噗哈哈哈」陸繾實在扛不住了笑倒在那人懷中道:「你哈哈哈,你看看你,明明捨不得,哈哈哈,還那麼大方哈哈笑死我了。讓你吃醋也藏的深,下次還裝嗎?」
「不裝了」明白心上人其實是在逼自己面對心中的真實想法,裴遠晨緊緊抱著她語無倫次道:「不裝了,不裝了。我……你就是我的,除非死別,不,就是死別你百年之後也要葬在我身邊。我……我要,我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要娶你。」
「好啦好啦」聽著裴遠晨這番刨白,陸繾溫柔笑道:「不逗你玩了,你我是夫妻,你在我面前沒必要隱瞞自己的真實想法的,你想怎麼樣直接和我商量就是。平日你作為楚王便夠不自由了,你是人,不是戲台上的人偶,回了家就不要壓抑自己了。我是你的妻,是要與你過一輩子的人,你是怎麼樣的我都喜歡,你聽明白了嗎?」
裴遠晨靜靜的抱著陸繾許久,一滴淚掉了下來,半晌,才輕輕點了點頭道了句好。
陸繾抬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輕輕拍了拍裴遠晨的背商量道:
「遠晨,一會兒該上朝了,你還要不要我給你冠發了?」
「好」裴遠晨應了一聲卻未坐下,轉身取了剪刀過來,又從匣子中拽出一根紅線,比了比兩人的頭髮看著她輕聲問:「可以嗎?」
「你剛才拆我頭髮就是為了這個啊?」陸繾看著他已經紅的不能再紅的臉頰笑道:「大君,你可知道這頭髮若是結了在民間是什麼意思?所謂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你今日若是剪了,日後可當真沒有回頭路了。」
「我知道」裴遠晨堅定的點了點頭,又問道:「可以嗎?」
「好」陸繾抓過兩人各自一綹頭髮比了比,又抬頭看向裴遠晨道:「你知道怎麼編嗎?」
「我知」裴遠晨接過頭髮,鄭重的洗了手,又將兩人的髮絲纏在一起用紅線細細紮好,這才仔仔細細的剪了下來。
「誒,你不給我嗎?」見裴遠晨取了個盒子將兩人的頭髮收起來了,陸繾奇道:「這個難道不是應該給女子嗎?」
裴遠晨搖搖頭,十分不好意思道:「這個……我想先收著,待成親那日的,我一定給你。」
「好吧」陸繾本也不是那麼計較的人,想著裴遠晨確實也比自己心細的多,又拉住他坐下簡單理了理他的髮絲道:「好了,咱們快點吧,對了,你要戴哪只簪?」
「這隻吧。」裴遠晨的手在一隻鯉魚形狀的發簪上方停留片刻,又拉開抽屜將它收了起來複而取出一隻鳳凰紋樣的發簪遞給她道。
「鳳凰?我還以為你會選鯉魚呢。」陸繾接過發簪別在那人發間笑道:「我是不是沒和你提過?我剛回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曾做了個夢,夢見你讓我幫你梳頭,那時你選了一隻鯉魚紋樣的,我說寓意不好便給你換了一隻鳳凰的,就和這一模一樣。誒,你怎麼發抖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陸繾」裴遠晨低聲道:「你說的那個夢,我也做過。在夢中,你說沒想到正應了那下言長相憶,後悔將那送給我了,還說等回頭再尋一隻給我。」
「那你猜到我要送你什麼了嗎?」說話見頭髮已經盤好了,陸繾又將那發冠正了正笑道:「猜不對可是要寫弟子規的。」
「是……玉簪」裴遠晨道:「上書一繾字」
「錯了」陸繾笑道:「是南潯。你忘了,我的乳名叫南潯的。看來你這一遍弟子規可是跑不了了。」
「好」裴遠晨欣然領罰,又站起身道:「柜子里給你備了衣服,我出去等你,你換好了叫我。」
「啊?」陸繾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裴遠晨這意思是要直接帶自己去上朝,將梳子放在桌子上開口道:「一會兒上朝,我去不合適吧?」
「合適。」裴遠晨認真道:
「你是我的令尹,自然去哪都合適,這朝會沒有什麼你聽不得的。」
「可是」陸繾頗有些無奈道:「可是我現在名義上還是個死人啊,況且我之前是男子,這突然變成女子了根本無法解釋。我和景雲君雖然說好了我以陸君流落在外的妹妹的身份蔭職入朝,可也總得放到基層鍛煉幾年才能回來啊。」
「別怕,無事」裴遠晨輕輕拍了拍陸繾的手背道:
「我從未承認過你不在了,對外一直宣城你是失蹤了。至於女扮男裝,我自會向世人解釋為當年不過是因為任務特殊不得不如此,我早知真相。你是我的先生,不需要假託任何人的身份,更不需要什麼蟄伏韜光養晦,陸君便是陸君,是我楚的福星。」
「好,」陸繾點了點頭,轉過身行了一個極其標準的臣子禮道:「臣,楚令陸繾,拜見大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