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動身北行
然而這些江湖勢力無論有多大的權勢，它們的頭上始終端坐著一個真正的巨獸，那就是朝廷。
朝廷之所以會放任江湖的存在，皆是因為廟堂中的那些人把江湖看的太明白了。
堵不如疏，自古儒以文威國、俠以武犯禁，這幫有勁沒處使的江湖人，甭管活到幾十歲，只要性情起來，什麼狗屁倒灶的事都乾的出來！
還不如留給他們一個發揮自身價值的舞台，隨他們折騰去吧。
不管這些江湖人是怎麼把人腦袋打成狗腦袋。只要不禍害百姓，不影響朝廷，樂意幹嘛幹嘛，朝廷懶得理他們。
朝廷只要站在一個上位者的角度，做好檢查和管理就好了。
大部分的江湖人士都是比較正派的，基本都算是不在編的捕快，抓個小偷小摸什麼的比朝廷效率高多了，所以朝廷反而樂見其成。
當然了，如果有百姓檢舉某個門派為非作歹的話，只要證據確鑿，大楚的從龍衛也不是吃素的，幾天的時間就能查個底朝天。隨後楚朝的鐵騎就會準時準點的去幫你拆遷。
縱然你有萬軍留不住的能耐，可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先拆了你的山門，幾十上百年的基業毀於一旦，然後全天下的通緝，一山還有一山高，軍隊抓不住你，武林高手還抓不住你？
不管是正派、邪派還是中立門派，只要捧著你的人頭去衙門上交，就能得到朝廷派發的「為民除害」小錦旗，甚至於送給你門派一個「為國為民」的大牌匾！
千萬不要小看這點榮譽，行走江湖幾十年的老俠客，最看重的就是名聲二字！命都可以豁出去！
江湖終歸是江湖，距離尋常百姓太遠了…對於百姓來說，朝廷認證的，才更有信服力…
書回前言…
十二堂坐落於江州以北的睿州，中間隔著凡州和并州，距離不近。
近些年來發展的有聲有色，已然成為了中立門派當中的頂尖勢力之一，在江湖上地位很高。
十二堂共有十二個分堂口，每個堂口都有各自的職業：
鼠堂負責情報溝通、牛堂負責兵器鍛造、虎堂負責對外鬥爭、兔堂負責醫療煉藥、龍堂專門培養高手、蛇堂負責暗殺用毒、馬堂負責物資輸送、羊堂專攻奇門之術，猴堂負責建設外交、雞堂主管門內日常、狗堂負責駐守護衛、豬堂負責財政行商。
每兩年招收一次弟子，也不是以武力天賦為主。十二堂的運營發展，宛若一個小型國家，需要各方各面的人才，哪怕一點武功都不會，只要展現出在某一方面的才能，依舊可以加入十二堂之內。
若黃楊當真是十二堂蛇堂堂主，那麼這事就不是那麼簡單了…
若是要斬殺堂主，這裡面障礙太多而且牽扯太廣，需要從長計議…
馬義見眾人都有些沉默，不禁開口說道：
「管他什麼身份，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我們就奔十二堂而去，當面與他對質，佔了大義，甭說十二堂了，全天下人都說不出什麼！
普天之下再無他容身之所！他死也得死，不死也得死！」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
蘇誠接著說道：
「馬老哥說的不錯。接下來我便打算動身睿州，無論怎麼處置黃楊，先要打探清楚如今到底是什麼形勢。
另外我打算書信一封，寄回青州，將此事告知小師叔。」
馬義率先表態，願與蘇誠同行。馬老爺子也是靜極思動，沒想到能在晚年遇上了青蘇門人，這要是不跟著遊歷一番，當真白活！
甚至馬義都已經打算這輩子就跟著蘇誠了，反正家裡的事有子孫們去操心。老了老了索性瘋狂一把，什麼時候這一把身子骨交代了，什麼時候算完。
杜景也想要同行，但被華仲攔下了。
華仲這幾個徒弟當中，只有杜清風資質最高，而且如今已然悟道，未來很有可能更進一步！
他想讓杜景繼承他的衣缽…
這一趟十二堂之行，雖然名義上只是打探虛實，但大家心中明白，必定是兇險萬分。
所以老道雖然知道杜景對黃楊十分仇視，但還是讓徒弟留在九龍山…
並且表示這一趟老道親自隨行，打算清理門戶。
華仲有理有據，杜景又為人老實耿直，師命不敢違，心中著急，卻也答應了華仲的要求，在九龍門內等待消息，在必要的時候再前去支援…
就這樣，眾人決定了行程，明日休整一天，第三天再出發。
華仲也要安排安排門中事宜，這一趟遠門不一定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老道士如同交代後事一般拉著杜景說了一宿的話…
第三天一早，天剛放亮，三人辭別了九龍門眾人，一路向北出發，前往睿州十二堂。
……
五天之後，三人已經出了江州，來到了凡州境內，凡州距離江州最近的是一個府城，潞江府。
正是午後時分，三人找到一間酒店打尖。
酒菜剛剛擺上，酒店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之聲。
馬義耐不住性子，跟二人打聲招呼便打算去看看熱鬧。
來到酒店門口，擠到了人群之中，發現只是幾個半大孩子湊在一起打架，下手也不是很重。
看穿著打扮，應該是當地的流浪兒，周圍的一些百姓有的甚至認識這些孩子，口中還慫恿著：
「劉兒小子，揍他！」
「張小子，別怕他！打贏了貴叔請你吃飯！」
……
馬義有些無語…看樣子這幫小子約架大家都習以為常了。
而且這些大人們雖然表面上起鬨，但是能看出來都沒有惡意。
馬義也懶得管，有些意興闌珊的準備回去吃飯了…
就在這時，馬義腰間一癢，察覺到身後有人在拽自己的錢袋！
好小子！偷到你馬爺爺頭上來了！
馬義那是多好的身手，頭都沒回，大手直接向後一捋，一把就攥住了小偷的手腕！
再一轉身，看見偷自己錢袋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俊俏小伙，馬義冷笑：
「好小子，偷錢偷到…」
話還沒說完，只見年輕人朝著馬義咧嘴一笑，另一隻手飛快的一晃，直接就搶走了馬義的錢袋。
身形向後一擠，隱入了人群之中！
馬義直接愣住，低頭一看，手裡握住的，竟然是一隻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