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他的身世
高子瑜不悅的看她一眼。
她默默的拿開手指,轉身離開,擺擺手道:「走吧走吧,回家等著趙瀟兒。」
柳嬌靈從青樓後面的巷子回到柳府之後,便安排人做好準備,「迎接」趙瀟兒。
果不其然,一個時辰還未到,趙瀟兒便登門拜訪了。
趙瀟兒被人引著去了柳嬌靈的寢殿,見床上的柳嬌靈昏迷不醒,她心中不由一喜。
趙瀟兒問柳府婢女:「嬌靈姐姐,還沒有醒嗎?」
婢女道:「沒有。」
趙瀟兒嘴角勾了勾,試探道:「她何時能醒過來呢?」
婢女恭敬回答:「大夫沒說什麼時候醒,我們也不知道。」
「你出去吧,我同她說說話。」
那婢女被攆了出去,趙瀟兒將門關上,走到柳嬌靈跟前。
「呵,居然沒死。你的命倒是挺硬。」
趙瀟兒伸手去探柳嬌靈的手,試圖去探探她體內是否有玄珠。
還沒碰到柳嬌靈的手,房門便被推開了。
許氏進來,冷冷的看一眼趙瀟兒,語氣帶著怒氣:「趙姑娘,你來這裡做了?」
趙瀟兒心驚一瞬,立即回神:「聽聞姐姐受了傷,前來探望。」
「聽誰說的?」
趙瀟兒一愣,「坊間有人說昨日見到姐姐和一個男子一同出現在城門,姐姐受了傷……」
許氏上前,冷冷看她一眼:「既然已經見到了,就請回吧。我們不歡迎你。」
察覺到許氏的不善,趙瀟兒故作疑惑道:「舅母,您這是何意?」
「你心裡最清楚。」
趙瀟兒看一眼床榻上的柳嬌靈,低聲道:「那不打擾了。」
趙瀟兒離開柳府,直接去京城小酒肆。
趙瀟兒對婢女道:「你將消息散播出去,就說柳嬌靈與其他男子私會,被太子撞見,太子大怒,失手傷了柳嬌靈。」
女婢看一眼趙瀟兒,應了一聲,便朝酒館中八卦的大媽涌去。
趙瀟兒冷笑的看著婢女的背影,心情大好。
她不僅要搶了柳嬌靈心愛的男人,還要毀了她的名聲,讓她絕無再與太子見面的機會。
今日沒有探出柳嬌靈到底傷的如何,也沒探出她體內是否有玄珠,但她要在柳嬌靈醒來之前,堵死她的每一條活路。
趙瀟兒看著酒樓之下那群八卦的大媽和自己的婢女聊的甚歡,眼底的笑意更濃了。
就算柳嬌靈醒來,對人說是太子要殺她,大家也只會覺得是她自己造的孽。
許久,趙瀟兒的婢女回來,高興道:「小姐,我已經按你的吩咐,將消息傳出去了。不出一日,整個京城都會知道,柳府嫡女與其他男人有姦情。」
趙瀟兒滿意的笑了。
皇上要是知道他的未來兒媳婦與別人有染,一定不會放過柳府的。
她得意一笑,帶著婢女離開酒樓。
……
京城城北的小巷子里,車水馬龍,熱鬧非凡。
來來往往的人群中,兩個年輕俊郎的公子十分引入矚目。
因他們長的太過驚艷,引得路人頻頻回頭駐足。
個子高的那個公子,一襲白衣素雪,氣度清逸俊郎又帶著几絲儒雅,舉手投足間盡顯貴氣。
挨著白衣公子的另一個黑衣公子,則長的極其清秀柔美,只是她臉上的鬍子,長的太過刺眼,似與她的臉並非一體。
她束起高高的馬尾,隨著她的走動,馬尾也隨之搖擺。
她走起路來不似白衣公子那般儒雅端莊,反倒是東張西望,漂亮的眼睛到處瞟。
她對著白衣男子道:「你看,就是那裡。」
高子瑜聞言,朝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那上鋪上掛著四個醒目的大字「知了當鋪。」
柳嬌靈道:「它名義上是一個當鋪,實際上就是一個消息買賣的地方。人拿消息賣給他換取東西,他拿消息賣給人獲得東西。你身上這玉佩一看就是價值不菲,一定能靠玉佩打探到你是何人。」
柳嬌靈說罷,便拉著高子瑜的手,穿過人群往當鋪而去。
高子瑜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被她拉著的手,竟然覺得,其時也沒有那麼厭惡。
兩人一進門,一股濃烈的霉味撲面而來。
掌柜的見有人來,只抬眸看了一眼,又低頭玩弄著手中的寶貝,道:「客官要當什麼?」
柳嬌靈拉著高子瑜走到櫃檯前,摘下他的玉佩,在掌管眼前搖晃:「掌柜可知這玉佩是何來歷?」
高子瑜眸光意味不明的掃過她,算是警告她不要如此屋裡。
柳嬌靈不拘小節,看看掌管。
掌管終於在聽完柳嬌靈的話后,抬眼看著柳嬌靈手中的玉佩,又眯眼著,上上下下打量著高子瑜許久,片刻才道:「你可看好了,我這裡是當鋪,不是打聽消息的地方。」
柳嬌靈一笑,手中依舊握著玉佩,「掌柜,依你而言,什麼東西才能換取它的來歷?」
「兩枚上品靈石。「
柳嬌靈聞言,張圓了嘴巴。
這也太貴了吧。
她只帶了府中的一些中品靈石還兩枚上品靈石,要是全拿來換高子瑜的身世,那等會拿什麼打探玄珠的事?
正當她猶豫不決之時,高子瑜「默默」的拿出了兩枚上品靈石。
柳嬌靈不可置信的看高子瑜一眼,似在問:你哪裡來的靈石。
高子瑜眸光淡淡的掃過她的臉,不語。
反倒是掌管淡定得很。
從他們進來的時候,掌管就知道他們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小姐。
當他看到柳嬌靈手中的那塊環鶴碧玉后,他還是暗地裡吃了一驚。
現在自然也能將他們的身份猜的七七八八。
掌柜拿了靈石,道:「此玉佩乃先帝所制,在他六皇孫子江澈雲六歲的時候,將此玉佩贈予給了他。後來先帝駕崩,先帝的結髮妻子成了太后,太后一直介意江澈雲生母是前朝遺孤,便逼迫皇上將江澈雲改名為高澈,並將他們母女趕出京城。這玉佩也隨著那位皇子而離開了京城。如今這玉佩已出現在京城,想必玉佩的主人也快到了吧。」
柳嬌靈聞言,默默將玉佩收回,道了聲謝,便拉著高子瑜離開。
出了知了當鋪,柳嬌靈激動道:「你居然是皇子?這關係也太微妙了吧。」
高子瑜卻沒有那種知道身世之後的喜悅或憂愁,淡淡道:「本座這具身體的身份是皇子,有何不好?」
柳嬌靈面對著他,倒退著走:「當然不好了,我肯定不會放過江世雲的,可你偏偏是他的弟弟,這就不好下手了。」
高子瑜淡淡的好她一眼:「好好走路。」
「哦。」
柳嬌靈乖巧的與他並列而行。
高子瑜道:「你做你該做的,無妨。」
柳嬌靈將玉佩給他,「吶,玉佩給你。收好了。不想暴露身份就被戴著招搖過市。」
高子瑜默默接過,放在手裡。
柳嬌靈又道:「你不會懷疑是江世雲弄死你的吧?「
高子瑜默認。
柳嬌靈道:「那我們去查查,到底是誰要弄死你,如何。」
柳嬌靈勾嘴一笑,她現在很肯定這個猜測是正確的。
她不由的幸災樂禍起來,江世雲要到大霉了。
高子瑜的惡和她的惡,可不是一個等級的。
她要是對江世雲動手,最恨狠的也就是多桶他幾下,高子瑜可就說不定了。
她這麼想著,帶高子瑜跑了大半個京城。
跑了幾個處地方,才算弄清楚情況。
高子瑜,也就是十幾年前的江澈雲,也是現在的高澈。
六歲那年,高澈得了先帝送的玉佩,遭的不少了眼紅嫉妒。後來先帝駕崩,太后便以穩固民心為由,將前朝遺孤高氏和未滿十歲的高澈趕出京城。
太後去世滿三年,皇上便將二十歲高澈接回來,來的路上快半個月了,人還沒到京城,大家都猜測高潮途中是不是遇上了什麼不測。
有的人甚至直言是的遭道京城其他皇子毒害了。
畢竟高澈被送去南蠻那些年,做了不少轟動一時的大事。
他從一個被貶的流民,在南蠻一步步便當上南蠻王。
如今他回來,對太子最為不利。
柳嬌靈道:「我懷疑你母親是前朝遺孤這事,是有人捏造出來的。前朝都覆滅幾百年了,前朝遺孤的血早就不知道被分走了多少了。」
高子瑜淡淡道:「是高澈生母。不是本座。」
「哎呀,你知道我什麼意思的。既然知道你是誰了,就好辦太多了。我們現在該去去探探玄珠的事。」
說罷兩道身影消失於長街之中。
時間對於忙碌的人而言,猶如白駒過隙,眨眼間便過去了。
待柳嬌靈二人查的七七八八的時候,天色已經一片灰濛濛。
柳嬌靈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了將軍府。
屁股還沒坐熱,就聽說了一件讓她十分憤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