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正值春日,萬物復甦,流水潺潺,流入萬家,滋潤萬物。
因下過一場溫柔的春雨,屋檐還在滴著水。
院子外,一個婦女正在掃地上的積水,見不遠處走來一個白衣女子,不禁停下動作來看。
女容貌美艷,一襲白衣,右臂染著一片艷紅,全身濕透,顯得身段苗條。
婦女情不自禁道:「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美麗動人的女子!」
而來人就是錦瀟瀟。
「姨,我想問問京城怎麼走?」
錦瀟瀟見婦女正看著自己,便走上前詢問路。
錦瀟瀟憑著原有的記憶,知道玄司堂就在京城的南城。
「姑娘,你這右手是受傷了嗎?」
婦女近了才看清楚那白衣上的那抹艷紅,竟是鮮血染紅的。
因為她有右的衣袖被撕爛了,露出了小片肌膚。
「嗯,是啊。我從懸崖上掉上來傷的。」
婦女一聽,連忙道:「怎麼會如此?快,快進來坐。」
「不了。我有急事。得先回家。」
「這裡是甸下村,離京城還遠,要走上一上午才到呢。天色也晚了,姑娘你明日再趕路吧。」
錦瀟瀟看了一下天,現在估計五六點,照她這麼說得走上幾個小時。
還是在這裡睡一晚吧。
於是婦女一家便熱情的招待了錦瀟瀟,還給她衣服,給她上藥粉。
「謝謝您,姨。」
錦瀟瀟知道,這個劉姨是真心收留她的。很感激。
翌日,告別了劉姨一家,錦瀟瀟就趕去了京城。
走一段路,又問人,走走停停,下午才見城門。
城門口車水馬龍,拉貨的和驗貨的一大堆,而高高的城樓之上,有一巡邏隊在來來回回走。
城衛軍只搜馬車,行人都隨便進出。
錦瀟瀟進城后直往南城走。
玄司堂的人有一部分女子在西城青樓——滿春閣,有一部分男子在東城酒肆——長居酒樓,而玄司堂的總部卻京城最大的酒樓——百香酒樓。
司徒容將他的手下分佈在魚龍混雜的地方,一是為了隱藏身份,二是為了被敵人發現時可以混在人群中逃命。
依照原主的記憶,錦瀟瀟一直就住在百香酒樓里,平日出來就打扮成一個掩人耳目的掃地丫頭。
白天極少出來,就算出來,都得易容,就是打扮成另外的模樣。
會堂就在百香酒樓的地下室。
錦瀟瀟剛到百香酒樓大門口,就有一個十六七歲的婢女出來迎接錦瀟瀟。
婢女見來人穿一身農家婦女的衣裳,臉上也是黝黑黝黑的。
一時不知道她是來吃飯的還是來幹嘛的,比較來這地方吃飯的都是有錢人,都是京城的有錢人。
沒錢的,沒身份的,一般消費不起。
婢女道:「你是來找人的還是來吃飯的?」
語氣態度極不好。
錦瀟瀟看著那張不懈的臉,冷冷的笑了一下。
凌紫珊,那日和李麗一起扔石頭砸她的女人。
當真是好巧!
果然,內心險惡的人做什麼都令人厭惡。
錦瀟瀟冷冷的笑道:「你沒認出我嗎!師妹?」
「你是———」
凌紫珊認出來是錦瀟瀟,瞪大眼睛,跌倒在地。
錦瀟瀟直徑進去,入了一樓大堂,往後院走去。
後院有來兩個守門剛到,見到來人腰上沒有玉佩,申手攔住錦瀟瀟。
「此地乃酒樓後院,外人不得入內。」
錦瀟瀟拿出放在懷裡的玉佩展示給他們看,他們對視一眼,接過玉佩,摩梭一下,才放人進去。
錦瀟瀟入了後院,往書房去,樹書房大門也有兩個守衛,但這兩個守衛記憶力極好,認得玄司堂的所有人。
他們見來人是錦瀟瀟,很驚訝,但還是放她進去了。
錦瀟瀟進入書房后,在書架上打開地下室通道。
只見鋪著木地板的四塊地板突然打開,露出台階,台階之下是黑不見光的通道。
錦瀟瀟熟練的進去后按上機關,地板自動關上,油燈在瞬間點亮。
「古代其實也挺先進的,還會弄自動點火放燭光。」
錦瀟瀟嘀嘀咕咕的說著,一直沿著往裡走。
到了盡頭,一堵大石門擋住她的去路。
依照原有的記憶,錦瀟瀟打開機關,門自動打開。
裡面豁然開朗,
寬敞的大殿燈火通明,裡面的人衣服穿的一致,極少個穿的不同。
裡面的人見來人是錦瀟瀟,有的搓愣,有的歡喜,有的憂愁。
「瀟瀟師妹,你,你沒有死。」
「瀟瀟,你還活著,太好了。」
「你,不是跌入南山懸崖了嗎?」
…………
各種問候與質疑一擁而上,錦瀟瀟假笑一下,就直言要找師傅。
大家也跟著她一起去了司徒容的住所。
辰玉殿內。
首席上坐著一個年紀有四十多歲的男子,他表情嚴肅,而席下站著三個人。
分別是錦瀟瀟,李麗,凌紫珊。
「到底怎麼回事?」
首席上的男子開口,聲音低沉,極強的壓迫感席捲而來。
錦瀟瀟三人後面則規規矩矩整整齊齊的站著其他玄司堂的人。
錦瀟瀟站著,看一眼司徒容,在他彥里完全看不出錦瀟瀟還活著的喜悅,似乎她死不死都是無關緊要的事。
這與原主原來記憶中的師傅不符啊!
李麗道:「師傅,那日錦瀟瀟師妹說她要給你采是一年才生一株的靈草,硬拉著我們去。可是那日大雨,她不慎跌落懸崖,如今回來了,卻說是我害她的。就是在污衊我。還請師傅做主!」
李麗語氣充滿氣氛,似被人污衊了一般。
錦瀟冷笑道:「是你欺我單純無知,告訴我那靈草能治師傅的咳嗽,我才去採摘的,結果你和凌子珊迎我爬下懸崖之下,就把綁在我身上的繩子解開,還扔石頭大我砸下懸崖,一庄庄一件件,你親力親為,怎麼?忘的這麼快?」
李麗估摸著錦瀟瀟肯定不敢再那麼多人面前指認自己,而且她沒什麼證據。打死不承認,總能保命。
可是現在錦瀟瀟卻很反常,沒有像以前那麼怯懦退縮,也沒有被自己的語氣嚇到。反而態度強硬,語氣諷刺。
這讓李麗有一絲的驚訝。
李麗很快便掩去那一絲驚訝與恐慌,很快恢復鎮定道:「你胡說。你這麼善良的姑娘,怎麼能夠誣陷我?我平日待你如親妹妹。你為什麼要誣陷我?」
既然硬的錦瀟瀟不吃那軟的她一定吃。
她那個人,就是心太軟,人家三言兩語的討好,她就什麼都既往不咎。
錦瀟瀟看著李麗變臉的速度,真想一巴掌拍死她,她果然好演技,不當演員可惜了。
「你不就是怕我搶了堂主之位嗎?對我趕盡殺絕。如今不敢承認了?」
「笑話,你——」
「住口!!」終於,坐著首席是看戲的司徒容打住了她們的爭論
「你們兩個必定有一個人在說謊。本座要的是證據。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
證據?那懸崖之下的大石頭和散架的大馬車不就是證據?
「你們去懸崖下看看不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錦瀟瀟冷笑道。
李麗慌了。
她以為,南山的那斷崖下是萬丈深淵,掉下去必死無疑,萬萬沒想到她不僅沒有死,還好好的回來了。而且還跟變了個人似的。
「你不是錦瀟瀟!你到底是誰?」
李麗突然質問起錦瀟瀟來。
在場所以人,包括司徒容一聽,腦子一激靈。
這個人,只是臉長的像,但神情語氣和以往的錦瀟瀟完全不一樣。
會不會真的是有人知道錦瀟瀟死了,冒充她進玄司堂當細作?
錦瀟瀟也是被嚇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