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情報
「你怎麼知道的?」唐潛猛地抬頭。
林峰轉身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啜了一口,自信的說道:「我說過了,就你小子那點事,你哥我什麼不知道。」
「自打你說自己要去配合那些警察,調查松花小區那件事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林峰面色鄭重的說道:「你跟那些自稱官方司命師的人見過之後,就去了風鈴大學,隨後又馬不停蹄的去了林家村對吧。」
唐潛驚疑道:「你怎麼知道的這麼詳細?」
「還有!」
「你知道司命師?」
林峰一臉不屑的冷笑一聲:「你還在學校衣食無憂的當一個學生的時候,你哥我就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
「你以為這麼些年,我就沒混出過什麼名堂。」林峰擰著眉頭:「司命師的事情我比你懂,風鈴市的水有多深我也比你清楚。」
唐潛抿了抿嘴,凝重的表情漸漸放鬆了下來:「所以說,你也是司命師?」
林峰仰起頭看向天花板,沉默良久之後說道:「我不暗中看著你點,就你小子那股子單純勁,還不得被人賣了屁股啊!」
唐潛看著對方那敲著桌子的手指,猶豫了片刻,轉身坐到了對面。
「林家村的事你以為這麼簡單就結束了嗎?」林峰壓低聲音說道:「且不說那個從未漏過面,連沈問天的人都能耍的團團轉的林成運,就是林家村忽然出現的那麼多的司命師,就已經能夠引起足夠的關注了,更何況還有一隻墮落者降臨。」
「風鈴市不像別的市區,司命師的數量本就不多,通靈師更是掰著手指頭都能數過來的職業,你以為自己就不會引起一點的關注嗎?」
「我想現在你的資料,已經擺在不知道多少勢力的討論桌上了。」
「我的資料?」唐潛伸著頭問道。
「對!」林峰不緊不慢的語氣,彰顯著一股特別的自信:「通靈師能夠在一定程度上,無視暗流之力的能力,讓他們成為了那些契約者眼中天生的獵手,可以說是對契約者克制力最強的一種職業。」
「不過與同等級的其它職業相比,通靈師需要平衡體內靈之力的舉動,是與其他司命師戰鬥之時一個很大的劣勢。」
林峰敲著桌子緩緩的說道:「你之前遇到過的那隻墮落者所擁有的暗流領域,不具備任何特殊的效果,一隻以力量為主的契約者,擁有的還未完全成熟的暗流領域,本身就不會為它帶來任何特殊的協力,在通靈師的眼中不算什麼。」
「況且你還有其他人協助,所以消滅它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反倒是你能力的過多暴漏,以後在司命師的圈子裡要更加警惕才是。」林峰點燃了一支煙,看著手中燃著的煙火說道:「不過你不用過多擔心,有些事我會替你協調。」
唐潛重重的點了點頭,從自己成為一名司命師開始,他確實沒有考慮過這些事,但他心裡清楚。任何時候隱藏自己都會是一項明智的選擇。
抬頭看了看林峰籠罩在煙霧中那張似乎有些陌生的面孔,他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心中所有的躁動之感。
「你的那些同伴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奉勸你一句,除了自己之外,還是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
唐潛眨了眨眼睛,沉默了良久之後點了點頭。
「裡面那具屍體的事,要報警嗎?」
「報警?」林峰一笑:「警察都未必想來這裡。」
「剛剛看到外面那些人沒,風鈴市的司命師組織雖然不多,但卻有著強大的情報網,這一整條街就是一個情報交易所,外面那些人大多是那些
(本章未完,請翻頁)
大組織養的情報人員,這裡魚龍混雜的原因就是,你永遠不會知道那個跟你擦肩而過的人是不是來摸清你的底細的。」
林峰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那名少年,沉聲說道:「最近有外人來過這間閣樓嗎?」
「已經問過了,沒什麼人來過。」
「沒人來過,那裡面那具屍體是哪兒來的?」林峰語氣嚴肅。
「額……這個…」少年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正此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閣樓里一名身高超過一米八,長相頗為清秀,帶著黑色連衫帽的青年緩緩走了進來,只見他先是疑惑的打量了一眼唐潛,隨後面帶微笑走向了林峰。
「峰哥,我來晚了。」
「不晚,來的剛是時候。」林峰深吸了一口氣,抖了抖手裡的煙灰。
那位被問的有些尷尬的少年見狀,快步的走出了房間。
「他叫王歡,是一名一階的鍊氣士。」林峰看向唐潛鄭重的介紹道。
「王歡?」唐潛眼角低垂,看著眼前身高體壯的青年,緩緩的伸出了一隻手。
對方又是鄭重的打量了他幾眼之後,語氣激動的說道:「您是峰哥說的那位通靈師吧?」
「幸會幸會。」
看著對方熱情的抓著自己的手不放,唐潛訕訕的陪著笑,王歡再次開口道:「通靈師可是那些強大的司命師口中被譽為『神之子』的職業。我今天竟然親眼見到了。」
「額…神之子,還有這種說法。」唐潛疑惑道。
王歡不住的點著頭,咧著嘴還想再說點什麼,房間門被哐當一聲打開,剛剛走出去的那名少年氣喘吁吁的走了進來:
「峰哥,剛剛接到電話,說是抓到一個潛藏在咱們兄弟中的姦細,可能跟屋內的那具屍體有關。」少年語氣急切的說道。
「人在哪兒?」林峰緩緩起身。
少年一指窗外:「就在對面樓頂。」
「先去看看吧。」林峰對房間內兩個還在握著手的人說道。
幾人走出了酒庄,沿著馬路對面那棟廢棄的大樓走去,這條街道的所有建築,幾乎都是無人居住的狀態,要麼是廢棄的舊樓,要麼是施工到一半的商品樓。
走進那棟昏暗的樓房,聞著電梯間內濃重的刷漆味,幾人來到了那棟與周圍其它建築相比,最低的一層樓的樓頂。
剛走上樓頂,就見一群身形各異的人氣勢洶洶的圍成一堆,一名長相兇狠的青年,惡狠狠的盯著中間那個被綁在椅子上的人:
「你小子是啞巴啊?這麼半天一句話也憋不出來。」
「幹嘛呢?」林峰帶著質問的語氣看向樓頂的那一堆人。
「呦,峰哥來了。」為首的青年看了一眼身後,恭敬的走了過來。
「這小子知道閣樓內那具屍體的事情,但他死活不肯說,我們正跟他做深度的交流呢?」
林峰看了看椅子上那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身影,沉聲說道:「這就是你們交流的方式?」
……
他快速的掃了一眼樓頂的眾人,呵斥道:「我們又不是黑社會,跑到樓頂來打人?」
「一個個看起來精明的不行,實際都是一群沒腦子的,就不能找個隱蔽點的地方嗎?」
為首的青年聞言表情一變,咧著嘴說道:「峰哥,這不都一樣嘛,我們只是想儘快讓他說實話。」
林峰一轉頭,眯著眼睛說道:「什麼叫都一樣
(本章未完,請翻頁)
,警察都找上門來了,還能一樣?」
「警察?什麼警察?」
話音剛落,就見樓梯間的大門一瞬間被一股大力打開。兩名拿著公文包,身穿制服的警察走了上來。
在場眾人皆是一驚,一名面色老成的警察看了看眼前的場面,緩步走了過來:「怎麼回事,綁架呢?」
「哎,警察同志,誤會,我們是劇組拍戲的,在這排練呢?」那名打人的青年立刻點頭哈腰的說道。
走在前面的警官一把推開了他,看向那個被綁在椅子上低著頭的人,緩緩的說道:「你管這叫拍戲呢?」
隨即讓身後的年輕警察替那人解開了繩子,那個被打的滿臉是傷的人緩緩的抬起了頭,用他那幾乎已經眯成縫的小眼睛打量了一下來人,露出一絲沙啞的笑聲:
「警察同志來了?」
他身後那個年輕一些的警官,昂著頭自信的說道:「我們接到報案,說是這裡有人聚眾打架,你說說他們是怎麼打你的?」
「警察同志,誤會了,我們是拍戲的,在這演練了。」那人捂著臉緩緩的說道。
「你…」小警察一下被頂的啞口無言。
那位稍微年長一點的警官擺了擺手,笑著說道:「你說你們是拍戲的,怎麼沒看到攝像機呢?」
「攝像機明天才能到位,我們正在排練呢。」對方捂著一邊腫的老高的臉說道。
「綵排這麼認真啊!臉上挂彩可是要影響形象的。」
「哎…現在拍戲不都講個真實嗎?我這也是為藝術獻身。」
警察笑了笑,看向站在一旁的林峰,沉默了半晌之後說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就不打擾了,你們注意點影響就行了。」
話畢,帶著身後那位一臉詫異的年輕警察走了下去。
「嘿,兄弟,演技真不錯啊,我都想給你一座奧斯卡金像獎了。」那名長得有些兇狠的青年怪笑著說道。
林峰轉身看向那個被打的人,露出鄭重額臉色:「怎麼回事,說說吧!」
「哎…峰哥既然親自問了,那我也就不隱瞞了。」對方一甩手,用一絲爽朗的聲音說道:「昨天咱們那兒來了一個東翎閣的人,自稱是有事要找峰哥商量。」那名被打的青年深吸了一口氣,呲著牙說道:
「我認得那人是東翎閣那位正主,東方羽跟前跑腿的,看他來時趾高氣昂的樣子,我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於是趁著倒茶的功夫想要找咱們的兄弟過來鎮鎮場子,哪知就出去那麼一會的功夫,回來之後就看見那人不知怎得就變成了一具乾屍。」
「我大驚之下,慌不擇路,一時忘了跟兄弟們聯繫,豈料剛出酒樓沒多遠,就被兩個蒙著面的人強行拽著上了一輛車,他們威脅我不準說自己見過東翎閣來過的那人,還把我丟到了郊外,我一路小跑,提心弔膽的才回到了這裡,就被兄弟們當成是姦細抓了回來。」
「靠,那你剛才怎麼不說。」打人的青年怒罵一聲說道:「我們問過酒庄的老闆,說是只有你昨天去過閣樓,你小子又一夜未歸,回來的時候還鬼鬼祟祟的,問你話你又不說,不打你打誰?」
「我這不是害怕嗎,你不知道,他們有槍,而且一直在盯著我呢。」
「你以為剛才是誰報的警啊!」
「要不是有峰哥在這兒,我敢說嗎?」
「你出去找人用了多長時間?」一旁的唐潛忽然快速的問道。
「大概十五分鐘。」
「十五分鐘?就能把一個活人變成乾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