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累暈了
李大嬸狐疑地看著她，忍不住湊到沈長樂跟前道：「長樂啊，你妹子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看著平時多走幾步都嫌累的親妹妹，沈長樂也擔心啊，可她勸了好幾次，這丫頭就是不停，堅持要跟她一起幹活。
沈長樂知道大家都不敢置信，不過日久見人心，大傢伙總能看到她的改變。
可這具小身板簡直弱爆了，她才翻多大一塊地啊，兩條胳膊就累得發酸，腿也打顫。
「長樂，要不然你就休息會吧，咱們都知道你聽話。」李大嬸不放心地說道。
沈長歡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眼睛亮亮的，「沒事，我可以的！」
說話間，她又挖了兩鋤頭。
幹勁十足的樣子把大傢伙都感動到了。
他們村出了名的嬌氣小知青一下就變了，這麼努力幹活呢。
大傢伙也都幹勁兒十足，揮著手上的鋤頭。
「歡歡，累了就歇會啊。」沈長樂不放心地說道。
她答應了一聲，可心裡還想著把剩下的這點土翻完。
就是胳膊越來越酸了，腿也有點使不上勁兒了。
沈長歡堅持了大半個鐘頭，實在不行了，就地做在鋤頭柄上，想著喘口氣兒。
汗水順著額頭往下流，流到她眼睛里，刺得她眼睛疼。
隱約間看到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正朝她們這邊走來。
「慕南回來了，又是幫你爸媽幹活的吧！」一個大叔爽朗一笑。
肖慕南？沈長歡腦袋裡蹦出這個名字，擦掉臉上的汗，就看見肖慕南已經脫掉外面的襯衣，穿著汗衫跳下來。
結實的肱二頭肌看得沈長歡垂涎三尺。
好傢夥，不虧是當兵的，比她這個小弱雞強太多了。
肖慕南察覺到她的目光，一邊翻土一邊問道：「長歡同志，你看我幹什麼？」
被抓包的沈長歡一點都沒有害羞的自覺，反倒是咧嘴一笑，露出幾顆白白的牙齒，「看肖同志你太厲害，就忘了時間，多看了一會。」
肖慕南看著她那雙天真無邪的眼睛，渾然感覺不到一丁點的邪念。
他回來的時候也聽到過一些閑話，說沈長歡小小年紀心思不正，可看她的眼神並沒什麼問題，就是嬌滴滴的，跟她姐姐差遠了。
到底還是年紀太小了。
他半眯著眼睛，不贊同地說道：「有這個時間，還不如起來幹活，平時偷懶就算了，還在大傢伙面前偷懶可不好。」
這話一出，沈長歡不樂意了，小嘴撅的老高，嬌聲道：「肖同志，知道什麼叫眼見也不一定為實嗎？」
肖慕南看她白嫩的小臉上寫滿了不服氣，莫名有些想笑，問她什麼意思。
李大嬸笑道：「慕南你是不知道，今天小長歡厲害得很，看見她腳底下那片土沒，都是她翻的。」
沈長歡還很自覺地挺起胸膛，得意地看向肖慕南。
肖慕南目光掠過她腳底那片新翻的土，「長歡同志進步很大。」
上次見面，沈長歡還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什麼都要別人幫忙。
見她得意的樣子，好像在跟他說：你看看，我就是這麼厲害！
一抹笑悄然爬上他的唇角。
沈長歡算著時間，休息得差不多了，慢吞吞地爬起來，繼續幹活。
可她還沒挖幾下呢，就感覺眼前一片模糊。
「姐。」
她話還沒說完，眼前一黑，昏過去了。
「歡歡！」沈長樂臉色大變。
肖慕南長腿一伸，把人撈進懷裡。
蒼白的小臉看著可憐巴巴的，額頭上還新添了一道疤，不知道哪來的。
沈長歡渾渾噩噩的，感覺自己被人抱回家了，一路上好像有個火爐子靠著她，暖呼呼的，她忍不住把火爐抱緊了。
「長歡同志，醒醒。」
「誰啊，擾人清夢。」沈長歡不高興地嘟囔了一句，察覺到那個火爐要被抱走了，立馬死死抱住。
「長歡同志，醒醒。」
「歡歡，快醒醒啊！」
姐姐？
昏沉的大腦逐漸清醒，她緩緩睜開眼睛，就對上沈長樂滿是擔憂的眸子。
「嚇死我了，你這丫頭，怎麼說暈就暈了。」沈長樂說著，端著一碗糖水讓她喝。
沈長歡愣了一下，視線一轉，就對上肖慕南沉沉的目光。
「長歡同志，現在可以放開我的手了？」
「啊？」她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一直抱著肖慕南的胳膊，就連沈長樂也說不知道她夢見什麼了，抱著肖慕南的胳膊不放手。
蒼天啊！
她夢裡的火爐不會就是肖慕南吧？昏倒了都這麼尷尬嗎？
尤其是肖慕南看她的眼神，她感覺能尷尬到用腳趾扣出三室一廳了。
「肖同志，謝謝你哈！」她訕訕地縮回手，僵硬地笑了笑。
肖慕南見她臉頰微紅，只當小姑娘害羞了，點頭道：「既然你沒事，我就先走了。」
「肖同志再見，謝謝肖同志！」
沈長歡巴不得他趕緊走，雖然她心存感激，但實在太尷尬了。
可等肖慕南背影都消失了，姐姐還看著大門發獃。
沈長歡眉梢輕挑，輕喊了聲姐。
沒反應。
她伸手扯下沈長樂的手，「姐，看什麼呢？」
語氣裡帶著幾分揶揄。
沈長樂這才回過神來，臉上劃過一抹不自然，彆扭地接過她的碗，「沒看什麼。」
沈長歡笑得眉眼彎彎，趴在床頭說道：「你是不是喜歡肖同志啊？」
「呸呸呸，你一個小姑娘懂什麼。」沈長樂俏臉一紅，轉身去了廚房。
姐姐都這樣了，她還有什麼不懂的，好歹她大學也見證了室友談對象啊。
姐姐那眼神，妥妥的少女懷春。
從原身記憶來看，肖慕南的確很不錯，孝順能幹，心地善良，聽說當了兵也立了功。
姐姐人美心善，還讀了高中，兩人還挺配的。
看著姐姐在院子里忙碌的身影，沈長歡眼珠子一轉，打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