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生存
狹窄的小巷中，神秘商人零三眯著眼，對馬車揮了揮手。
兩個物品飛出，靜靜的懸浮在王川面前。
「這就是你現在能換到最好的東西了，刀我就不說了，你自己體會，那個水晶裡面記載了一套體系完善的刀法，使用的時候貼在額頭上就行，不過，想要完全掌握還需要不斷磨練。」
此時此刻，王川右手邊是一把通體漆黑的長刀，左邊則是被打磨成球體的水晶。
王川伸出雙手，握住長刀和水晶，嘴角不自覺的翹起。
有了這兩樣東西，只要不作大死，足以在這喪屍世界存活三天了。
當然，僅僅存活三天，並不是他想要的。
「你剛說，可以拿未來或生命交易對吧……」
……
矮牆外的喪屍已經蠢蠢欲動，神秘商人的領域漸漸無法壓制他們。
王川走到之前坐過的位置，撿起自己帶來的舊上衣。
黑刀輕輕劃過，將衣服從中裁開，然後將兩半衣服纏繞在手臂上並綁緊。
這是早春的衣服，比較厚，綁好之後，王川的兩個手臂都顯得臃腫。
這是與喪屍戰鬥的準備工作之一。
普通喪屍，或者說大多數喪屍的身體素質其實還不如正常成年人，他們的攻擊方式也只是單一的撕咬和抓撓，而前者受限於嘴的大小以及咬合力。
而人在受到攻擊時最方便防守的部位就是小臂。
王川綁好衣服，活動手腕，確定不會影響揮刀后，表情凝重的看向準備翻過矮牆的喪屍，腦中回憶起喪屍的弱點。
「嘔嘔呃……」
一個喪屍終於翻過矮牆，嘶叫著朝王川跑來，短短几米的距離幾乎只是瞬間。
好在只有一隻。
王川一步向前，黑刀上撩。
噗。
刀刃劃開皮膚，與血肉相互摩擦，隨後帶起大片的血花。
王川感到手上傳來溫熱，那是飛濺的血液。
原來喪屍的血也是熱的。
也是，畢竟還算是生命，而且還是人形生物。
噁心感瞬間湧上，令王川全身一麻。
然而對面的喪屍還沒有死去。
一般喪屍的弱點無非是頭部、頸椎，他不確定自己能否砍中。
但王川知道這個世界的喪屍還有一個弱點——肺。
強忍著身體上的不適，剛剛上撩的長刀瞬間翻轉，刀尖對準那喪屍的胸口狠狠刺去。
嗤。
長刀貫穿了喪屍的身體，而喪屍也接近了王川，雙手向王川抓去。
危機時刻，王川的嗓子里也傳出一聲低沉的嘶吼，隨後他鬆開了釘在喪屍胸口的長刀，右臂抵擋住喪屍的進攻，左臂猛然一推，將喪屍掀翻在地。
緊接著，王川整個人撲了過去，將喪屍緊緊壓在地上，同時不斷的攪動長刀。
喪屍的喘息聲越來越粗重，掙扎的動作卻逐漸減弱，直至身軀僵硬，生息全無。
又過了一分鐘，王川才緩緩從喪屍身上站起，身上已經被汗水打濕，手中的長刀沾滿各種難以描述的液體。
「漫畫和現實的差距太大了，嘔。」感慨了一句后，王川又俯下身子，乾嘔著在喪屍的身上摸索了一陣，取下一隻電子手錶。
2025/6/17
14：07
王川睜大眼睛。
這個時間居然與原地球時間是一致的。
王川從身上取出一份報紙。
這是零三剛才最後免費贈送的。
雖然此刻零三就在不遠處，但王川沒想再去找他。
翻開報紙可見：
2025/6/14
近日，烏城、華京、水北……等城出現未知病毒，患者出現發熱、神志不清、撕咬食物等癥狀……出門盡量佩戴口罩……
「不到一個星期……」
這是好消息，也是壞消息。
喪屍爆發時間不到一個星期，那出現變異生物的可能性也還很低，恐怕街上全都是普通喪屍。
可是，不到一個星期，這顆星球的人類就已經全軍覆沒了。
這是在漫畫中也沒提起的事情。
到底怎麼回事？
「嘶嗬……」
又一隻喪屍翻了進來。
現在沒時間思考這些，先回去找馬磊然後安置下來再說。
王川起身，將東西都收起來，一隻手提著黑刀。
這一次，他有信心砍下喪屍的腦袋。
因為剛才那次擊殺提升了他對刀法的掌握，也提升了一些力量。
嗤！
刀光閃過。
喪屍的身體因為慣性撲向王川，而腦袋卻已經掉在了地上。
王川微微側身，避過無頭喪屍，隨後將注意力再次集中於視野右上角，那裡多出了一些文字。
71：51：08
【姓名：王川。】
【等級：lv.2（封印）。】
【擊殺：2。】
【模塊：無。】
【修為：無。】
【覺醒：無。】
【物品：黑刀：長夜（標準）。】
【技巧：刀法精通（標準）。】
等級……難怪力量變強了一點，將身體素質和強度歸類為等級，正常成年人應該就是lv.1的極限。
而現在，擊殺兩個喪屍的王川已經超出正常人一些了。
不過這種擊殺獎勵並非無限制的。
在漫畫中，第一個世界的上限也不過lv.10而已。
只有三天，能達到10級的人不會太多。
而身體素質又是決定一個人能否修鍊或覺醒的關鍵。
想到這些，王川對矮牆外街道上喪屍的恐懼正在慢慢減弱。
想要活下去，還不夠強！
用報紙擦了擦黑刀上的血跡，王川不再停留，向小巷外跑去。
……
此時還算中午，雖然天空被煙塵覆蓋，卻也不是喪屍活躍的夜晚。
在今天之前，街道上的喪屍要麼躲藏在陰暗的角落等待獵物出現，要麼尋著某些氣味搖晃前進。
然而現在，七十多億地球人的到來，打破了喪屍們平靜的生活。
像是在飢餓的野獸群中撒下血肉。
越來越多的喪屍聞到了腥味，聽到了獵物驚慌逃竄時發出的聲音，從路邊的建築中湧出。
陳小魚此刻正縮在公寓一樓的房間中。
手中是沾血的菜刀，對面是已經倒地的喪屍。
十五分鐘前，她剛剛來到這個世界，還沒好好觀察這個房間，喪屍便從隔壁沖了進來，最危險的時刻，她很冷靜，於是戰勝了喪屍。
但是現在。
顫抖。
雙手不停的顫抖。
淚水也止不住。
不是恐懼，也不是因為喪屍。
是刻在腦海深處的記憶。
這一幕，曾在她眼前發生過，可那時死的不是喪屍，而是真正的人。
記憶中的場景不斷刺激著少女的神經，只能無助的喃喃道。
「哈啊……救救我。」
咣！
喪屍正瘋狂的砸門。
這是被剛才的打鬥聲吸引來的喪屍。
門已經鬆動了。
要死了嗎？
她實在沒有力氣去殺第二頭喪屍了。
死……好像也不錯。
陳小魚目光平靜下來，靜靜的盯著門口，等待著防線被突破的那一刻。
咣！
門框碎裂，門板倒向房間，砸在陳小魚身旁，煙塵四起。
兩頭高大的喪屍擠進房間，瞬間便鎖定了目標。
鮮美可口的人類就蜷縮在房間角落。
這哪裡是正經喪屍能忍的？
他們張牙舞爪的撲向陳小魚。
腥臭的氣味帶來最後的絕望。
後者笑了，笑容有些委屈，眼中還有淚水。
嗤！嗤！
兩道刀光，將陳小魚驚訝的表情定格在臉上。
喪屍的頭顱落在少女身旁，一具屍體壓在她身上。
「誒？哎？啊！」
陳小魚手忙腳亂的將屍體推開，從地上爬起來。
王川看了一眼房間內，看到了女孩手中的刀，看到了第三具喪屍的屍體，隨後轉身繼續清理樓道內後續過來的喪屍。
好強……
為什麼……
陳小魚看著王川乾脆利落的砍下一個又一個喪屍的腦袋，目光有些呆了。
建築內的喪屍大多已經跑上街道，剩下的不難解決。
很快，王川回到陳小魚的房間。
「這層樓就剩你一個倖存者了，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
陳小魚找了片乾淨地方坐下，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不敢出去了。」
王川看向陳小魚殺掉的喪屍：「為什麼不敢？你明明挺強的。」
不是誰都有勇氣殺喪屍的，否則街道上也不會那麼慘烈。
少女再次搖頭：「我不強大，那只是，我想活下去，被迫的。」
王川不語，拿出幾塊巧克力，還有一些高熱量的零食，遞給陳小魚。
「吃吧，都是周圍房子里找到的，三天，我也吃不了那麼多。」
陳小魚不語，三天確實吃不了太多東西，但誰知道三天之後的世界又是什麼樣子？備一些食物肯定是有用的。
見到王川是真的不在意這些食物，少女最終還是拿了兩袋餅乾，放進口袋裡，沒吃。
王川看她這樣，也不奇怪，畢竟大家十幾分鐘前還在正常的世界，而且剛過午飯時間，應該是還不餓。
「你為什麼這麼厲害？」
陳小魚抬起頭認真的看著王川。
「我也不厲害，只是運氣好。」
「騙人。」
「真的，你順著我來的方向，大概五分鐘左右的路程，有一條巷子，啊，就是原來世界那個方向那個廢棄的巷子，有印象嗎？那裡有個神秘商人，編號零三，有勇氣的話，去找他，每人可以免費購買一樣基礎物品或者一項技能。過去的話建議像我一樣走建築內。」
「技能？遊戲？」
「不，不，就是像汽車駕駛、格鬥術、軍體拳或者刀法槍法之類的。」
王川喝了口水，站起身，笑了笑：「換不到很誇張很奇幻的東西，我的建議就是格鬥術或者槍械使用這類的技能，因為武器和槍械其實不難獲得。」
陳小魚咬了咬牙：「你能帶我去嗎？」
王川緩步走向門口，又看了一眼那個被陳小魚殺死的喪屍：「相信自己吧，你將來一定會變得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