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去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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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去省城
(一)
我找徐主任請了一天假,我要陪江卓去趟省城。
從怡平到省城有三個小時的車程,江卓開著車,一直不怎麼說話。我明白,很多時候,道理大家都明白,可事情到了自己身上,接受起來總是困難的。
「這是我第二次去省城,七歲的時候爸爸帶我去過一次后就再也沒去過,所以今天很開心。」我說,「江卓,你能接受父親的選擇,接受你的妹妹,說明你心胸很寬廣。」
「你總是這麼容易開心,」江卓轉頭看了我一眼,「這就是沒心沒肺的好處。」
我看看江卓,他笑起來的樣子還真是很帥,怪不得姜雅老用「酷」「帥」之類的詞來形容他。
「看什麼,你可別對我動什麼歪心思。」他好像注意到我在看他。
我轉過頭,「放心,我對你沒什麼想法,這次陪你去是看在你幫過我忙的份上。」
「你家裡人好像都很喜歡我。」他話里透著幾分得意。
「可我不喜歡,我對你這種公子哥不感興趣。」
「你不會是有仇富心理吧?」
「這倒不是,沒準哪天我還能成大款呢。」我說。車裡的空氣越來越輕鬆了。
江卓妹妹的滿月酒擺得場面宏大,幾十桌的人來道賀,酒店裡熙熙攘攘的。抱著孩子的女人看上去三十五六歲的樣子,滿臉的笑容。
待大伙兒開始吃飯了,我推推江卓,「過去看看你妹妹吧。」
他拉住我,「你和我一起過去。」
我們走過去看嬰兒,小傢伙閉著眼睛,小臉兒粉撲撲的,很可愛。我們每人輕輕攥住她的一隻小手,我看到江卓笑得很溫暖。那個女人輕聲說:「看,夢裡還在笑呢。」
江卓的父親也走過來,看看兒子,又看看我,臉上帶著笑意,問:「這位是?」
「我的朋友,吳香香。」江卓說。
他又打量了我一眼,笑了笑,沒說什麼。
(二)
我們又去看望了江卓的媽媽,他母親相對於他父親要隨和親切得多,一看就是個挺簡單的人。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說:「這姑娘挺眼熟的。」
「我高中同學,去我們家給我補過課。「
「奧,想起來了,我還記得你唱歌唱得好聽,跟百靈鳥似的。」江卓媽媽的記性還真不錯,說的我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好低頭微笑。
江卓去廚房端水果的當兒,我聽見娘倆在廚房低低地說話。「這姑娘是你女朋友嗎?長得可一般。」
「媽,我的事,您甭操心。」江卓說。
「兒子,我今天擺明一下態度,這些年我對男女感情的事也想開了,只要是你喜歡的,媽媽都能接受。不過,你可不能像你爸……」
「好了,媽,還提他幹嗎,你現在不是過得挺好嗎。」
他們端了水果出來,江卓媽媽笑道:「香香,江卓在怡平,離我們挺遠的,這孩子粗粗拉拉慣了,你多照顧他點兒。」
「阿姨,您別客氣,江卓平時還挺照顧我呢。」我說。
「終於說了句好聽的。」江卓遞過來一個蘋果。
回來的路上,我眼皮有點兒打架,我怕江卓也犯困,就拚命地睜著眼跟他說話,可是說著說著,還是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到家了,江卓正靜靜地望著我。
「香香,謝謝你。」他說,目光無限溫柔。
「別這麼酸了。」我活動活動胳膊,「你要感謝我,明天晚上到我們家吃飯吧,省得我嬸嬸又嘮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