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其實有些事情真的能傳很遠

第七章:其實有些事情真的能傳很遠

陸遊在軍營里訓練士兵的時間已經有一個多月了,這一個月陸遊沒有離開過大營半步,訓練成功也逐漸呈現。

其中由張聰四人最為顯著,他們現在的實力已經追趕並且超越了其他人。至於為什麼,因為他們有的時候晚上也偷偷的在練一直到半夜,這要是放在現代妥妥的老闆眼中的精英。

士卒們經過訓練,各個方面能力都有了不小的提升,陸遊覺得是時候了就打算將這一千兩百名士兵分成四隊,每隊選出一名隊長統領,這也是為柳展房分擔一下事物。

陸遊自己不怎麼管事情,除了一些主要的軍務,其他的事情都推給了柳展房,這讓他忙的時候連訓練的時間都沒有,這讓陸遊有點於心不忍,所以這也是緣由之一。

這一天陸遊清早起來集合了眾人:「我等操練已有月余,現如今軍威已存,陣型已定。然軍中除我與柳夫長外尚無職位。今日我將軍中士卒分為四隊,每隊三百人。故欲選出四人掌之。」

在這裡陸遊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陣中有自認德才兼備者可到柳夫長處通名,通名日落截止。截止之後,若不足四人者由我擇之,若超過四人明日校場比試勝者居之。」

然後他又停頓了一下,畢竟一口氣說不過來這麼多話:「話已至此,諸位可自行斟酌。今日操練繼續,由柳夫長帶隊,現在開始。」

陸遊說完柳展房就帶著隊伍以列為單位開始訓練起來,不過今天陸遊並沒有繼續留在軍營里,而是騎上一匹馬策馬出營去了。

正在操練的士兵見到自家將軍出營說道:「難得,今日將軍居然舍步出營了。」

在他旁邊的另一個士兵回應:「確實難得,想往日將軍出帳次數屈指可數。今日想不到馭馬出營。」

「莫不是有緊急之事。」

「當是如此。」

「你說會不會是戰事。」

「我亦如此之想」

「你二人聊甚?」正當這兩個小兵聊的歡的時候,恰好被柳展房撞見了。

其中一個人趕忙說:「柳夫長,方才將軍駕馬出營,我二人在聊是否戰事到了。」

另一個也附和:「是啊,若是有戰事,我等建功立業的機會便到了。」

「那便好好訓練,莫到了沙場之上建功不得還丟了性命,爾等死了倒不要緊,可爾等父母養育之恩卻是白費。」柳展房開口呵斥,他是過來人,建功立業那裡有他們說的那樣輕鬆,稍有運氣不好。還未沖至敵陣就被流箭射死,何其冤屈。

不過柳展房也在好奇,平日里足不出帳的將軍,今日竟然駕馬出營也以為是太守有要緊大事召集。

但是所有人都猜錯了,陸遊騎馬入城之後並沒有去太守府,而是自己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里,脫掉了一身的甲胄,再從房間衣櫃里翻出一套便裝穿在身上。

隨後將馬捆在馬槽里放了些草料和水就走出門去了,他並非入城有事,而是入城喝酒的。

在軍營里沒有名頭不能隨便喝酒,不然會帶壞下屬,所以一個月了滴酒未沾有點想喝酒了,就難得出營跑到城裡來喝酒。

陸遊在城裡也沒有熟悉的酒家,只記得第一次入城的時候吃的那家店鋪不錯剛好又離自己家不遠,就順著街道走去。

正好在陸遊將要經過的街道上,有一個書生打扮的人正在路邊的茶鋪里喝茶,邊喝茶邊觀看來往的人群,口中時不時傳來這樣的評語:

「天庭飽滿,然面向有缺,難成大器也。」

「慈外而奸內,不足與某。」

「尖嘴猴腮,乃刻薄之輩。」

陸遊剛好從對面走過,那書生把注意力轉移到他身上。

「其俊不凡...不凡...嗯?!此人我竟說不出來?」

說完不相信剛剛的判斷,眼睛又重重的在陸遊身上掃了幾眼還是看不出來,見陸遊要遠去了,趕忙起身丟兩塊銅板在茶桌上,就追陸遊而去。

陸遊走路的速度非常人能及,那書生用跑的功夫才追到陸遊前面。

「在下許子將,敢問閣下名諱。」許子將抱拳一拜,口中還喘著粗氣。

陸遊知道這個人,在他經過那茶鋪的時候眼睛就一直在瞄著他,現在又這樣追上來,難道是有龍陽之好看上自己了?

想到這裡陸遊抽搐了一下臉:「在下陸遊,子尚啟,不知閣下阻我何事?」

許子將盯著陸遊的手:「尚啟可否藉手一觀?」

陸遊這是會不止臉上抽搐,嘴上也抽搐了起來,剛剛想的不會是真的吧。

許子將看著陸遊的表情發現自己有點唐突了解釋道:「閣下勿驚,子將並無他意。只是子將觀遍天下面相竟不止閣下是何所人,故而唐突出言欲藉手觀之。」

陸遊聽了才鬆一口氣,本來以為他有龍陽之好,原來他是一個老神棍。

鬆氣之後問道:「你觀左手還是右手?」

許子將回答:「左手即可。」

陸遊伸出左手在他面前,他看了幾眼不解的皺起眉頭,然後又圍繞著陸遊走了兩圈依然是一副遇到難題的樣子。

最後無奈道:「閣下真乃奇人,在下眼拙告辭!」

說完他就捋著自己的絡腮鬍子搖頭而去,陸遊看著這人離去心中也是好笑,騙人都不會還出來裝模作樣,不過也沒去多想,還是自己的小酒重要。

陸遊繞過幾條街來到飯館前,依然是上次的小廝出來迎接:「客官快裡面請,您是幾位啊?」

陸遊回答是一位,就找了個僻靜的位置坐了下來,然後他又要了一壺好酒兩盤肉和一碟小菜。

等菜上齊之後就自顧自的吃了起來。不得不說外面的飯菜就是要比軍營裡面的好吃一些,不知道是廚子不一樣還是環境不一樣。

吃到一半就聽到隔壁桌上一個喝醉了的大漢說:「你們可見過那位五百破萬敵的軍神?」

他身旁的一個人馬上就回話:「這種人其實我等說見就能見的。」

陸遊沒想到自己的名字居然成了城中百姓的飯後閑談,不過他更加沒想到的是他的名頭已經由北海一帶傳到了河北等各處,天下名將也將會如此多加一人。

醉漢回話:「我見過。」

旁邊人回話:「什麼?你這傢伙怕不是喝醉了胡鬧呢?」

醉漢反駁:「這是真事,我兒正在那軍神手下任職呢。」

旁邊人哈哈大笑道:「那是你兒,又未是你。你在這說甚。」

醉漢看著他們不懂自己的意思:「我兒便是我,我兒見了便是我見了,這又有何不同。」

「那你說說,那軍神是何模樣。」

醉漢明顯知道了難處擺擺手:「那...那模樣說了也不是你等凡夫俗子記得住的,不說也罷。」

這話一出惹得眾人大笑,不過並沒有繼續下去,全當是醉漢夢話罷了。

陸遊聽完也剛好吃的差不多了,放了一些錢在桌子上後起身離去,在路過那醉漢桌旁時,又隱約聽到那醉漢說:「你等莫要笑,我兒說了跟著那位將軍定能殺敵建功,到時候等功勛夠了也做個將軍。」

陸遊聽后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在心中不斷哀嘆。殺敵建功豈是嘴上說說這般容易的事情,如今這世道北海尚好,其它州郡何處不是荒野露骨,哀嚎四起。

有道是一將功成萬骨枯,眾人只看得見枯骨之上的顯赫將軍,卻看不見枯骨之下的萬般生命。

日暮陸遊回到家中小睡,他並沒有直接去軍營,畢竟他可是喝了酒的身上有酒味,要是被聞出來那就大事不好了,所以他打算隔日清晨再去。

在另一個住處,那名叫許子將的書生正在書案前呆坐,他自從下午回來之後就直奔書房,並且在書房裡東翻西找最終在一本古老的簡策上好像看見想要的答案,最後打開了他的月旦評將陸遊之名寫在空白的一頁紙上,打算把今天遇到的那人寫進去,可是又不知道應該怎麼寫,說那人是千載治世之人?還是說那人是非天命之人?

說是千載治世之人,可這世間怎麼能有人可以活得千載不老不死,那這般之人還是人嗎。

若說是非天命之人,可這一筆下去豈會有人信,莫弄得這辛苦集來的月旦評集身敗名裂。

經過再三斟酌之後,他打算把關於陸遊的那一頁撕掉,不打算將他寫上這月旦書之中,就當今日從未遇到過此人。

第二天請晨,陸遊起得最早的一次,他趕忙穿起甲胄就騎馬出城而去,要爭取在士卒早練之前回去,畢竟今天還有選拔隊長之事要辦,遲到了可不好。

這一天許子將也收拾好了東西,打算遠離北海這個地方,不想再和那個似人非人的陸尚啟有什麼瓜葛,自己看命說相本來就有違天理,要是再和這種人糾纏上怕是離死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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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五丈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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