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報仇

第8章 報仇

你們是男人生孩子?

那時候的許若輕覺得天都要塌了,幸好妻主鼓勵著他,陪他走出傷痛,還妥善的處理了他母父的後事,又把家裡的生意撐起來了。

他那時候心裡的感激的,甚至是慶幸的,慶幸妻主還在他身邊。

以至於,第二年,他肚子依舊沒有動靜的時候,有人就勸導他,給妻主納幾房妾室的時候,他動搖了。

他們勸解他,這許家的未來,總歸是要靠他妻主撐起來的。

他從小也是學過男德的,女兒家三夫四郎本是常有的事情,他妻主入贅本就遭了許多白眼,原本也是家中的獨女。

所以他想著,始終自己才是正夫郎,更何況他妻主本就是入贅的,側夫郎即便是生了孩子,也是要帶到他膝下,叫他一聲阿父的。

他仔細思量過後,他也一直懷不上,更是不想斷了許家和妻主的香火,那幾房妾室,都是在他苦口婆心的勸導下,妻主才「勉為其難」的同意了。

但自此,他的生活就慢慢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疼愛他的妻主逐漸不再來他的房裡了,那些妾室也不是軟柿子。

可原本就僅是如此,他也就怨幾聲自作自受,命苦罷了;守著自己的小院兒和母父的排位,一輩子也就那麼過去了。

但昨日,他出門採辦的時候,碰到了他們許家曾經的管家之女許諾風,許諾風和她的母父都是他們許家的家奴。

可許諾風之前跟他母父一起出門跑商了。

妻主之前告訴他們,許諾風屍骨無存,管家也在那時候傷心過度去了。

為什麼許諾風活著回來了?

許諾風的出現,徹底顛覆了他這些年的信仰和堅持。

原來,他這些年的生活都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

妻主曾經的溫柔體貼都是假的,甚至妻主入贅許家都是算計好的,他母父的遇害,也是因為妻主勾結匪徒,殺害他母父,想要謀奪他們許家的家產。

再甚者,那幾房側夫郎都是妻主串通外戚在他耳邊吹耳旁風,在他心軟鬆口之後,妻主又串通了媒人,把她曾經養在外面的外室接了進來。

一直以來的信仰就這麼崩塌了。

許諾風當初被人打落山崖,全身多處骨頭斷裂,命懸一線,被山底的民夫救走,在床上躺了大半年,她才能勉強下地。

之後修養好身體,她再次回到上京的時候,許家已經變天了。

幸好她想起許母在遇刺時跟她說的話,她留了個心眼兒,沒有直接回許家,悄悄的留在了上京,一直在暗中調查當初的事情。

幾經半載,她才勉強得知真相,她滿心悔恨,恨不得立馬就去殺了那混蛋。

她和許若輕從小一起上大,她身為女兒,自然是愛慕阿輕的,可終究是身份不配,所以她曾經也只想留在許家,守護許家一輩子。

卻不曾想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原本她是打算偷偷給家主和母親報了仇,獨自離開,阿輕原本就聰慧,只是性子弱了些。

即便是沒了妻主,以後不做生意了,剩下的家底也足夠他富裕的度過餘生。

可她前些日又查到一件驚天大事,阿輕這些年從未有過身孕,便是那白眼狼暗中給阿輕下了葯。

所以,她好不容易等到阿輕出府,便再也按耐不住了。

她知道告知阿輕真相,會對阿輕造成如何猛烈的傷害和打擊,但她不願意阿輕再被人蒙蔽坑害了。

她要報仇,必定會殺了那白眼狼,但阿輕不知道真相,未來怕是還會為那白眼狼傷神。

如此,還是讓阿輕知道真相比較好,更何況,母父之仇不共戴天。

許若輕說完自己的故事,在座的心中都是惆悵不已並各有心思。

這都不能用簡單的遇人不淑來形容了。

正當他們還在考慮如何安慰阿輕,如何才能幫到阿輕的時候,隔壁卡座傳來一聲輕蔑的嗤笑。

「上神?」江秋白回過神,但心底的憤怒和擔憂還是留在了眼睛里。

墨影看著那雙眼睛,不知為何,只覺得那雙眼睛應該是他剛才調酒時那麼璀璨,而不是像此刻那麼充滿了悲憫。

不過這終究是凡人的事情,凡人還真是麻煩,他懶懶道:「既已發生不可逆之事,那便想想看自己該做什麼?能做什麼?哭泣有何用?本尊只覺得蠢笨。」

這話不好聽,但江秋白的眼睛亮了,他期待的問道:「上神,您是不是有什麼辦法?」

「兩刀剁了,扔去喂狗。」簡單粗暴,卻也是最解恨的方式。

這上神簡直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在座的諸位都不自覺的咽了口唾沫。

江秋白一個現代人,聽了阿輕的故事,第一反應就是去報警,絲毫沒有想過還能自己親自動手報仇。

不過,阿輕這麼柔弱,讓他殺人,他真的能下得去手嗎?

曲書靈只是個單純的富家翁,平日里也樂善好施,最是見不得血腥的場面了,他活了半輩子,雞都沒殺過。

讓他兩刀把一個剁了扔去喂狗,他心裡都突突了兩下。

不過,那白眼狼也確實太可恨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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