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同床共枕

第41章 同床共枕

符奚被她神情所攝,心裡似乎抽了一下,頭一次知道了什麼是心痛滋味,他看著她緊緊抓著自己,害怕到發白的手指,順從地坐了下來,安撫道:「不要怕,都是假的。」

小公主依舊眼淚汪汪地看著他問:「真的嗎?」

他點頭,她像是得了保證般一悶頭扎進他懷裡,哆哆嗦嗦地哭訴著夢裡有多可怕。

符奚抬手按在她背上拍了拍,等再反應過來時已經合衣擁進被子里,被她緊緊抱住了。

姜德書心滿意足地窩在符奚懷裡,抿著嘴得意的笑。她覺得自己重生以後可以去考一個電影學院,畢竟演技杠杠的,簡直無人能出自己右。

她的額頭磕在符奚肩膀上,嘴鼻埋在他肩窩裡,手窩在胸前盡量不碰到他,不敢刺激他敏感的小心臟,非常認真地表現自己的脆弱和恐懼,以及對他的需要和渴望。

她現在已經很了解符奚了,他是個被動型選手,甫一開始他會非常激烈地抗拒,只要她迎難而上,表現得稍微固執一點,他就會妥協。然後她可以趁機提出再過分一點兒的要求,他會非常不情願,但是依舊會在她的堅持下去做。

等這三個階段過去,符奚就會對她予取予求。

現在頭頂的呼吸已經平穩下來,姜德書開始實施第二階段,她輕輕把頭抬起來,手蹭過去輕輕抓住他的衣襟,問:「符奚,我還是好怕,背脊都是寒的,你可不可以抱抱我。」

很顯然符奚不願意,他下意識就把頭肩往後仰,表現得十分抗拒。

姜德書心裡嘆一口氣,要不是遇見了她,他這種外冷內熱的性格可怎麼好哦,誰會像她這麼鍥而不捨的追求他呀!

原主長得極好,是那種讓人看起來就覺得開心的艷麗明朗長相,因此哭起來反差就特別大,比脆弱長相的梨花帶淚更讓人心疼,她狠狠地拿捏住了,嘴巴一癟就開始流淚:「你一定是嫌棄我,嫌棄我不勇敢不堅強,不僅這麼沒用,還要來麻煩你,對不起,我再不提這麼過分的要求了。」

符奚脖子伸的直直地向後仰著,下巴也微微抬著刻意去躲避他髮絲在頜下摩擦帶來的癢意。

她突然不再逼近攀附他,反而往後退了退,雙手交疊在胸前頸下,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流,卻未發出一點兒聲音。

因為躺著,眼淚從眼角垂直落下來,打濕了身下被褥,哭完又縮成一小團嘴裡一遍遍埋怨譴責自己,說得痛心極了。

符奚感覺自己的心被揪了起來,悔意不在四肢百骸也不在心裡,就在他嘴裡,他嘴裡的認錯幾乎要破口而出。

這是她對他的影響,是一種可怕的心裡和精神上的牽制,由一種名為愛意的情緒主導,而他受盡影響。

她的頭髮只微微遮住了一點耳廓,無比乖順地散在脖子後面,因此那帶著傷口的脖頸便清晰地顯露出來,細弱的純白上一條暗紅色的痂橫亘著,非常刺眼。

身上中衣因為她的動作散開,裹著傷布的肩膀赫然呈現在他眼前,脆弱得令他心悸。

符奚時常覺得她一嗔一笑都帶著逼迫,逼著他去看自己的心,但是她現在不看他了,眼睛向下垂著,白日里古靈精怪的睫毛也不再忽閃,只是行將朽木般很久才眨動一下。眼窩鼻樑里也掛了淚珠,等積滿便一顆顆滾落進被子里,便是怕地哆嗦也不肯再看他一眼,或者開口求助他。

他原先十分厭煩這種哭鬧情態,如今也變了性子,忍不住心疼起來,終於他長臂一伸將人拉過來按在了懷裡。

姜德書舔了舔嘴角的眼淚,悄悄笑得齜牙咧嘴的,符奚這人就是心裡活動太多,自我攻略時間也太長,總是讓自己等很久才肯妥協。

早妥協晚妥協最終不都是要妥協嘛,僵持這麼久折磨自己也折磨她,她不滿地嘟囔一聲:「拍拍我的背。」

這是一句要求,但是她聲音裡帶著哭腔,尾調似乎在顫抖,氣她得寸進尺的惱怒不再,他順從地將手放在她背上,輕輕拍了拍。

姜德書很給面子的嚶嚀一聲,不再哭了,哭這麼久她也哭累了。

到這個階段符奚已經妥協,任她為所欲為了,姜德書拉過他的另一隻垂在兩人之間的胳膊放在脖子下面,枕了上去,腦袋將放上去卻突然反應過來他肩膀上還有傷,這樣側身的姿勢肯定很疼。

抱著你疼我我也疼疼你的想法,她麻溜地翻身,順便將沒防備的符奚帶翻,按著他的胸口道:「你還有傷呢,最好仰躺著,不準再側身了。」

說罷依著他的心口趴下去:「這樣趴著也舒服。」過了一會兒突然道,「符奚,你心跳好快呀!」

她雙手緊緊環著自己,又依在他心口,他自然會心跳加速,不過這羞於啟齒的感覺一旦被戳破,他心裡的糾結瞬間煙消雲散,突然通體輕鬆起來,符奚開始破罐子破摔,今日就這樣吧,他懶得再掙扎了。

姜德書安靜了不過一刻鐘,突然爬起來看著他,問:「我能看看你的傷口嗎?」

符奚眼睛盯著床頂,悶悶道:「不行。」

她若是能聽他的話就不是她了,她不依不饒地伸手來拽他的衣襟,符奚迅速抬手制止,姜德書氣惱地坐起身:「我就看看又不做什麼。」

她的中衣隨著起身動作自肩頭滑落,半掛在手肘處,露出裡面珍珠白的肚兜,雙手架在腰上,眼睛瞪著他,嘴裡發生一聲不滿的輕哼。

大概是迎著微弱燭光,她眼中的嗔怪染上迷離光暈,不像是在瞪他,倒像是欲拒還迎的邀請。

雪白與霜色交融,視線里只剩一點嫣紅,是她的唇。明明聖潔不可言狀,他心中卻被欲/望填滿,蠢蠢欲動的渴望盈滿他四肢百骸,他身體里好像住了一隻狼,那隻狼被困於極淵,不滿地橫衝直撞,想要將他最狼狽最惡劣的一面展露於人前。

他的手藏在被褥里狠狠抓著,眼中赤色濃重,許久,心中惡念褪去,他腦子裡的呼嘯聲也退去,在耳內留下一片迷迷濛蒙的嗡鳴。

燭光下她的身影在他眼前晃成一片迷濛剪影,失力般的無助徹底擊散了他,他躺在潮水瀰漫的思緒里,任由自己被徹底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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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值清零后反派他又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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