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章，寬恕

月姝將絳珠殿門打開隱去身影，洪懌此時就站在殿門門檻外，只需要一步就可以走近絳珠殿，但他不敢踏入，殿門打開他驚了一下，正好與雪地里的元般若對上了視線。

不知發生何事的洪懌立即快走幾步走到元般若面前想將她扶起，很快他發現元般若看著自己的眼神不太一樣，這幅神情應是般若為妻的那段日子看洪懌的神情，滿目深情，儀態溫婉。

「般若。」洪懌伸手輕撫元般若的臉龐，這一刻甚至他以為是他的般若回來了，那個知他懂他的天下唯一人再次回來了。

元般若此時心情很複雜，這種糾結曾經在無數個日夜裡困擾著前世的元般若，她選擇相信的同時接受了洪懌的殘忍，她一直信任著他，在無數次他的無情磨去她的信任之後她又再次選擇相信他，只是他如此待她，元般若自然不肯。

她抓起洪懌的手狠狠地咬，甚至咬出了血也不鬆口，洪懌忍著疼任由她咬：「小心點舌頭，別咬到自己了。」

元般若啐了一口血，粗魯的用衣袖擦嘴：「在你面前的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般若，不是銀雪王朝的元般若，你認清楚了，從今以後你欠元般若的，我會悉數奉還。」

「好，只要你留在我身邊，你要我還什麼都可以，我的人也好，我的一生一世，不，是我的餘生，我的好幾輩子都還給你。」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這個糟老頭子壞得很，我信你個鬼。

「誰要你的餘生，誰要你的幾輩子，你給我在這等著。」元般若推開洪懌，起身跑回裡屋，拿起書案上的筆，在那宣紙上寫了幾個字后將它折起，鬼機靈的眼珠子一轉，想起了紅鞘提起的能讓人起疹子的粉，她小心翼翼的抹在紙上並且服下了解藥。

元般若將紙交到洪懌手中：「六皇子看完了就走吧。」

洪懌激動地揭開紙，裡面寫著一個秀氣的「霽」字，這是前世元般若的字，霽乃雨過天晴之意，也就說明著元般若原諒他了。

瞧他在愣著，元般若一揮袖便是一個雪球砸在洪懌臉上，洪懌用手擦去臉上的雪，雪水滴落在紙上，兩個秀麗的字出現在紙上：「等你。」

「我走便是，但是般若可知我最幸福的數字是阿拉伯數字內的哪位數嗎？」

「是三？」

「非也。」洪懌上前走近幾步。

「六？」

「非也。」又是幾步。

「九？」

「非也。」又是好幾步。

「那是什麼？」

此時洪懌已經走到了元般若面前，他笑著張開五指道：「笨蛋，是五。」

「五？」元般若無意識地舉起手做了個「五」

卻沒想到洪懌靠近她與她十指相扣並且低下頭靠近她的臉對著她眨眼放電：「小笨蛋，中計了。」

洪懌輕吻元般若的臉頰，用手勾劃一下她的鼻樑，輕巧的離開絳珠殿。

「流氓！」

我元般若一定要這洪懌服服帖帖跪在我面前。

次日，元般若坐上了回朝的宮車，從窗往外看時並沒有看見洪懌的身影，紅鞘坐在旁邊的座位還正在想著怎麼回事，元般若當然知道原因：元般若既然做得了寬恕，那麼我就將她不可寬恕的一一回報給洪懌，那麼元般若也能含笑九泉了。

洪懌此時正在寢殿內對著鏡子看他的臉上的紅疹，明明服了葯為何還不見退，反倒覺得臉上時而灼熱時而寒冷，是冰火之力，這小妮子用她新得的力量改良了紅疹粉，好你個元般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