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我即是道

太虛老祖的出現為元般若帶來了新的希望，長久時間以來的恩怨現在才是開始清賬的時候。

「珈藍之夜，也是我一個錯誤的決定，當初的我還沒有到如今此等境界，並未參透珈藍所言。等珈藍離去，天地失色，六界始分，我才悟出了大道，歸入太虛。如今，珈藍已去，天界因你二人崩亂，無境雖然是個避風港，但是身負重任的你們，是躲不了多久的。」

元般若轉眼看了看身邊的洪懌，垂下頭默聲，長長的眼睫毛微微垂落，掩住了她內心的萬千情緒。

作為天界守將，為了守住無境之口而擅自離開崗位，若是百萬魔君妖兵功上天，天界失守，六界平衡一旦打破，天地又將陷入另一番亂象。而自己，原本為梵境佛蓮，天後所求為司蓮仙子，如今卻遲遲不肯歸位，也不知現在外界亂成什麼樣了。

「可笑。當年為救蒼生，成全天地，我已經英勇赴死一次。可是八世以來，沒有獎卻儘是罰，受八世苦難至今，天地未曾伸出一次援手，自我司蓮而生至今，種種成就，皆我一人所成，何來重任？」

「般若！」元般若憤然離去，在她心中，她自認未受過天地眷顧，她的犧牲已經無法用如何事物可以丈量。天地，隨意可帶走一人之命，用大義鼓勵人們為義而心甘情願赴死，因而天下之士，甘願為義而死。

天地為道，我何嘗不是道？人生而從不是為了死的正當，而是為了活著。

方思慮至此，一陣鎧甲經過擺動的摩擦聲傳了過來，天逸將軍已經換上了他的銀白色戰甲正站在她身後。

雖然元般若受了司蓮那段記憶擺布著當下心情，但她也內心感激他首次背了他的道來到她無境之口守了那麼久。

「般若見過天逸將軍。」

屈身行禮，也表示了她現在的內心也沒有那麼的討厭他。

「般若，你當真不與我一同回天界？」天逸將軍殤然，原以為過了這八世，般若仙子還會是當初那個痴痴守在天門的般若仙子。卻不知過了這八世，她即是回來，也將不再以般若仙子的身份出現，而是以珈藍的身份出現在天地間，再次受到六界的針對，天地的懲罰。

若是現在將她帶回，若能好好教導，重修天法，或許還能有轉機。

「將軍，回天界又如何，不會又如何？當初留在天界，是因為有我所痴戀的人。而如今，我已經知道了將軍的答案，天界......再說了，八世歷劫，走過六界之後的我才知世間還有更加值得我去守護的。」

「我再說一次，洪懌他只是我的一部分，我的真身已經歸體，他已經不復存在了。」

元般若抬眼與天逸將軍對視，這是她重生之後第一次與他對視，但是此時的眼神已經失去了往日的痴迷，他看的出她很清醒，反而是如此，越發讓他覺得他失去了她。思至此，天逸將軍伸手將元般若拉入懷抱著：「破鏡能有重圓術，月缺尚可圓，我們也可以回到當初，我發誓我一定好好愛你。」

「破鏡焉能重圓，將軍說笑了。」元般若將手抵在二人中間，拉開了雙方的距離：「將軍，你該離開了。」

說罷，元般若開了個新的空間遁了進去，無境的幻想皆消失，結界也被撤了去，進來的六界之人只看見一片虛空，並無他物。

百萬魔軍妖兵陳兵天門，瀕臨開戰之際一把白色聖劍從天而來，銀白色的鎧甲在光輝照耀下熠熠生輝，那神聖而不可褻瀆的金瞳瞬間震懾住了魔君。

「天......天逸將軍！」

看見了天逸將軍的佩劍在陽光下發出冷冽的白光，百萬魔軍妖兵不禁脖子一縮，彷彿那劍已經從自己的脖子上劃了一劍。

「魔君，我不過是出去辦了件事情，你們就當我不回來了？還是你們覺得我的日子過得太過安逸了，所以想給我練練？」天逸將軍的佩劍在空中化作萬劍陣，但凡有一魔一妖輕舉妄動，陣法立即觸動，帶著可凈化妖邪的至純聖力化作萬劍，可讓陣法之內無一妖魔生還。

魔君見此情景，忙向天逸將軍賠笑道：「天逸將軍誤會，只是看將軍不在，本君便帶著一眾精兵在此幫忙守著天門，以防有妖邪作祟。既然將軍回來了，那我等便退下了。」

不動吹灰之力，只憑一人便可抵擋千軍萬馬。如此威力，天界怎可失去天逸將軍？元般若在浮雲間匿去氣息，見此景也明白當初為何般若仙子會毅然赴死。

但是現在的自己，可不是一個天界就可以留住的人，還有許多的未知等著自己去探尋，特別是洪懌，聽那個太虛老祖似乎知道一些只有太虛才知道的法子，如果我也能去太虛一趟，那麼就能知道該如何讓洪懌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