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引
「誰啊這麼囂張?這麼吵?」歐落遠皺眉,起身,對著女孩說「你可以回辦公室了,多休息一下就好了。」
「好的,謝謝。」蘇溫漪說著鞠躬,正欲轉身,被男人叫了一下「那個,」聽見男人的話有些欲言又止,蘇溫漪轉身孤疑地看著男人。
「如果是身體確實不舒服的話,多喝點玫瑰花茶,有助於血液循環!」歐落遠尷尬地攤攤手「應該會比,熱水好一點吧?」
兄弟們,我只能幫你們到這裡了。
「啊?」是不是誤會了?活血?蘇溫漪愣了愣,但最終看著男人尷尬的表情,微微一笑「謝謝。」推門,走了出去。
既然沒有別的事了,蘇溫漪決定轉身離開。女孩剛打開門,就看見一個約莫20歲的女人向自己大步走來。女人腳上的紅色高跟鞋「呱嗒呱嗒」地踩在地板上,像是臨戰前的戰鼓。紅色,黑色,是兩個比較特殊的顏色。因為這兩種顏色,能讓擁有它的人,渾身充滿戰意。攻擊性特彆強,這也是為什麼,一般談判桌上,要穿紅色或者黑色的正裝。因為紅色,代表了自己的身上剛強。黑色,代表了自己的深沉從容。
女人的後面,跟著幾個儘管失敗了但是仍舊是想要攔住女孩的小助理,怕因為自己攔不住不速之客而被上級責罵,又實在是力氣比不上這位從小習武的小姐,只好面色慌張地跟著女人跑著。
誰啊這是,好囂張……蘇溫漪看著這位面生的女人莽撞的向自己襲來,蘇溫漪急忙閃開,生怕自己遭受什麼意外之災。只見一道紅色的影子從自己面前閃過,連在自己面前停頓一下的意思都沒有。
蘇溫漪扭頭看著女人的背影,直徑走向歐落遠,還有那幾個有些手忙腳亂的小助理,似乎都沒有轉身走向自己的意思,女孩立即轉身,走出辦公室,順手輕輕的關上辦公室的門。
大概是包養的小三?知道有原配了來找事了?還是小說中發生的比較狗血的劇情,自己有了孩子來逼迫結婚?蘇溫漪暗自推測一番,無奈的笑了笑,走向電梯口。
說到小三情婦包養的話,自己應該也算是被包養的吧?儘管到目前為止還不是小三?看著電梯門緩緩地打開,蘇溫漪走了進去。
先不要多想了,知道他們的意圖就好辦多了。現在我先多休息一下吧,剩下的,就想辦法處理結果報告,再找g總好了。
「蘇溫漪是誰?」站在辦公室,安晴洛抱著手臂瞪著歐落遠,面色很是不好看,眼中的怒火,恨不得生吞了面前的男人。
「哎哎哎?」歐落遠看清來人,縱使因為她大吵大鬧打亂了應有的安靜秩序,肚子里有一團火,也不好發怒,只能陪出了一個笑容「這不是安大小姐嗎?怎麼這麼激動?」說著男人揮揮手,讓那些因為沒有攔得住未預約的訪客而在旁邊低著頭站著的小助理退了出去。
「別給我裝大半蒜,告訴我,蘇溫漪是誰?」安晴洛質問,身上有了咄咄逼人的氣勢。
「怎麼了?」歐落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面對著這位兄弟的未婚妻,儘管只是名義上的未婚妻,也不好說實話,只好先旁敲擊測一番,探探實情,看女孩知道多少。
「我今天剛下飛機,私人偵探就告訴我,他們的私人別墅里,住了一個陌生的女人……」安晴洛說著鼻子一酸「陌生的女人啊,他們的私人別墅,我都沒有去過,居然住了另一個女人,我,我能不急嗎?」
住了一個女人管你什麼屁事啊……姑奶奶……想嫁給裴卿書,成為裴卿書的未婚妻,你那只是一廂情願的罷了,你追了他幾年了,他都沒有同意啊……歐落遠頗為無奈,攤攤手,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我覺得這件事情你應該去找裴卿書說啊,來找我有什麼用?」
「別胡扯!」安晴洛聽見男人想要推卸責任,猛地一拍桌子,憤怒「我告訴你,你上次動用關係,在不招聘的時刻,收了一個新來的小姑娘,她就叫蘇溫漪。」女孩指著歐落遠憤憤不平「你一定知道實情對不對?怎麼不給我說?我,我明明告訴你的,我出國留學的這三年裡,他們有什麼事情一定要跟我說,你說的這是什麼啊?我剛回來就發生了這破事!」
「為什麼給你說?」歐落遠因為女孩的無理取鬧有些頭疼,男人實在是不想再跟女孩扯皮了,只好單刀直入「我沒有有任何的立場來給你報告他們的軌跡。他們是我的兄弟,我有義務保護他們的隱私,而你,只是跟我認識而已,再說了,你有什麼立場干涉他們的行動?你又不是他們的什麼人?再說了我有義務保護我的下屬的隱私,我憑什麼給你說蘇溫漪是誰?」
「你——」女孩啞口無言,獃獃站了半天,憤怒地轉身,開門「你等著,我先去找他們兩個,再找你!」
去吧去吧去吧!歐落遠坐了下來,看著女孩轉身跑了出去,鬆了一口氣,面色不免有些厭惡——真是煩人的死丫頭,怪不得他們不喜歡你。莽撞無知,真是,要不是你是大小姐,我怎麼可能不跟你翻臉?
晚上。
忙完了一天的工作,蘇溫漪收拾好桌子上的東西,剛下電梯走出公司,就看見一個女孩站在外面的草坪上緊緊地盯著自己。
是早上的陌生女孩。蘇溫漪一眼就認了出來。看著女孩等著自己怒火中燒的樣子,蘇溫漪立即在腦海里像過電影一般回憶著有關這個女孩的畫面。
可是很遺憾,沒有絲毫的片段證明自己認識這個姑娘。
她找我有什麼事?蘇溫漪直覺上認為這個丫頭應該是找自己有事,但是,自己卻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認識她。
「蘇溫漪是吧?」看著蘇溫漪從大樓走了出來,安晴洛低著頭再一次地細細端詳著手中的照片,再抬頭確認一下自己沒有認錯人,猛地衝上前去,在蘇溫漪還沒有來得及避開前,直接一把扯住了女孩的領子,瞪著女孩,陰陽怪氣的嘲諷「蘇家大小姐啊?原來就是你啊?敢跟我搶男人?嗯?還成為小三了?」
「小姐,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情了話,可以放手了,我還有事。」蘇溫漪感受到了女孩身上不善的氣息,厭惡地拍開女孩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拉好自己的領子,正色。
「呵,我要跟你決鬥!」安晴洛看著女孩沒有還手的意思,勢在必得的喊道「我要從你手中贏回來,我的男人。」
啥?蘇溫漪傻眼了。什麼情況?
「身為大小姐,你一定會馬術吧?」安晴洛正色道「我要跟必用馬術決鬥!如果我贏了,你就把裴卿書,還給我!」
「裴卿書?」那個大冰山?面癱男?蘇溫漪頓時有些頗為無奈的感覺——就這樣一塊大冰山,居然有人喜歡啊?還有,我沒有搶啊,你要是喜歡的話,領走就好了,我現在還著急呢,兩個人我根本沒有辦法對付呀!
幾天後。
「為什麼我要跟她比賽?」賽馬場上,蘇溫漪有些欲哭無淚——今天是雙休的第一天,本來想睡個好覺,來彌補前幾天因為處理報告評估而缺眠的日子,結果不成想,一大早,自己縮在被窩裡還沒睡醒,硬是被掀開了被子,然後睡眼朦朧地扯著洗漱,結果就被送到了馬場。
「你應該知道輸的後果的。」裴其宣一邊幫女孩系好頭盔的帶子,一邊淡淡地說「當然是練習了。」
昨天,安晴洛離開蘇溫漪所在的公司后,也不休息一下,直接坐著車殺到兩人的辦公室。當時保安看到女孩一臉「鬼來殺鬼佛來剎佛」面目猙獰的表情,也不敢耽誤,直接向上級報告,結果,蘇溫漪趁著保安請示的時候,心急火燎的連進去的允許都沒有得到,靠著自己的十八般武藝將平時在工作上得心應手卻不擅長打架的小助理一個個推開,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進了總裁專用的電梯。
電梯一路順行到了頂層,也不知道是誰給的勇氣,安晴洛在門打開以後直接跑進辦公室,見到正在開會的裴卿書,大概是平時在家蠻橫慣了,也不顧旁邊的眾人,直接上去扯著裴卿書的領子,對著男人頗為詫異的臉,直接噴出了一句話「你個沒良心的混蛋!」
「……」裴卿書。
「……」裴其宣。
「……」吃瓜群眾。
就按照裴卿書的性格,安晴洛果然不負眾望地被趕來救急的保鏢轟了出去。看著自己被擋在了門外,進又進不去,出又出不來,想想自己又不能無疾而終,安晴洛只好當著眾人的面,掐腰怒罵「等著,我一定會贏回來的。」
所以,知道為什麼菜市場的賣菜大媽在明明佔了別人的便宜的情況下還能夠一邊掐著腰一邊唾沫飛橫的指著小販罵罵咧咧嗎?
因為在罵街的時候,人身上會莫名其妙的有一股正義秉然的氣勢,會感覺自己渾身充滿了幹勁!然後越罵越覺得自己做的是對的,正因為如此,才會越罵越有勁啊!
「其實我覺得我輸了也沒什麼……」儘管蘇溫漪有些遲疑,覺得輸了可能會比較丟人,但是一想到以後自己的假期很有可能都被這個該死的比賽佔用,便有了些勇氣「反正輸了的話,裴卿書他訂婚啊,對方又是世家大小姐,強強聯合也沒什麼不好的吧?到時候,我是不是可以,搬出去了?」
「蘇溫漪。」裴其宣聽聞抬頭,對上女孩躲躲閃閃的眸子,正色道「我和他,都沒有放棄你的打算。就算是你輸了,我們也不會放手的,但是同時會執行賭約,那麼,你來做這個小三。」
「可是,我什麼都沒學過啊……」蘇溫漪聽聞欲哭無淚,語氣中有了幾分乞求的意味「我一定會輸的,要不放棄吧,半年後都開始比賽了,人家可是在國外練過好幾年的人啊!到時候我一定自己搬走,行嗎?」
裴其宣沒有說什麼,就在蘇溫漪以為男人同意自己的話想要鬆一口氣的時候,男人猛然握住女孩的手腕,抵在了牆上。
「蘇溫漪,你知道我們是商人,那麼,你知道商人的本色是什麼嗎?」裴其宣看著女孩,男人琥珀石色的眸子此時此刻變得深邃無比,就像是黑夜的星空。男人不顧女孩臉上的驚慌失措地表情,聲音很輕,但是卻驚如炸雷一般,對著女孩,一字一頓的說道「那就是,永遠不會做賠本的買賣,明白嗎?既然我們花了那麼多錢買下了你,那麼,你就應該知道,我們,是不會輕易放手的。」
他,生氣了。
蘇溫漪明顯感受到了一股冰涼的氣勢撲面而來,那種感覺,就像是萬丈高的巨浪向自己襲來,一股絕望像是冰涼而又粘稠的東西一樣纏著自己,自己在努力掙扎,卻無法掙脫。女孩感受到了一股冷氣,從腳底襲來,蔓延到了腿上,直扎內心,像蛇一樣,在自己身上緩慢的爬行著。
傳聞是真的,裴其宣,真的比表面上恐怖,真的。
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不是那種一直陰沉著臉看著很恐怖的人,而是,每天對你笑嘻嘻的,將身上的血氣藏的很好,但是,某天會突然爆出自己應有的氣勢。
深藏不露,是最可怕的。
女孩的背脊有些濕,大概是因為過度驚嚇。他……居然看透了我的心思……明白我想失敗,是因為想借這個比賽離開……
蘇溫漪想要咽咽口水來緩解緊張感,卻發現自己因為過度的緊張有些口乾舌燥。
「我教你。」知道自己有些失態嚇住女孩了,裴其宣起身,轉身,走出更衣室「沒有基礎,就從基礎學起,我教你。趕快換好衣服,出來練習。」
蘇溫漪看著男人離去的身影在門口消失,鬆了口氣,身體猛然一松,跌落在了地上。
好,恐怖,剛剛,就像是,一條蝮蛇一樣,纏住了自己。蘇溫漪擦擦額頭上的冷汗,這才找到自己的呼吸。以後,真的不能,提這個問題了。
該死!大步走到一處荒廢的馬廄門口,仍舊是緩解不了心頭的怒火,裴其宣咬牙,一拳打到了厚重木門上。「噼啪噼啪」,約莫5,6厘米厚的實心木門,就這樣裂開了一道深深的裂縫。
男人,放下了手,在門前,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無力感。在女孩表示,她想走的時候,裴其宣,確實想要失控,如果不是從小培養的隱藏自己真實感受的情況下。要是蘇溫漪真的想走,如果不用鐵索鎖住她的話,真的沒有辦法的。想走的話,無論如何,都會走的。
裴其宣現在還不知道的是,很久以後,在蘇溫漪逃走被抓回來的時候,他怒火中燒,直接將女孩用鐵索鎖在了床上,用槍口低著女孩的睛明穴,逼迫她說「我愛你」,然後將她摁在床上像瘋了一樣沒日沒夜的要她,直到女孩體力不支陷入昏迷。
趕來的私人醫生檢查完女孩身上的傷勢后直接罵他「你在這樣下去她會死」的時候,他彷彿著了魔,喃喃道「死了就好了,死了,就不會亂跑了。」
那個時候,才是真正的無力。語言是交流不通的,能做的,唯有用本能,來告訴她他愛她,所謂的,本能時代的來臨。
「馬術,又叫做貴族的運動,知道是為什麼嗎?」裴其宣想到女孩是第一次上馬,實在是不會控制馬,怕女孩不小心驚住了馬匹自己被突然跑起來的馬甩下來,決定自己後上馬,坐在了女孩的背後。騎在馬上,儘管男人的手一直扶著自己的腰,但是蘇溫漪仍舊是緊張的捏著手裡的韁繩,生怕自己一不留神會被馬甩下來。女孩骨節泛白,手心微微發濕。
小時候父母讓自己學過一段時間,但是因為各種原因,後來放棄了。馬術,真的不是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光試圖去控制這匹馬,就要費很大的力氣,那種體力消耗,絕對不亞於長跑冠軍的能量消耗。
「因為太燒錢了。」蘇溫漪順口回答——天爺啊,光自己現在騎的這匹馬,就有將近50萬美刀的價格了。身下的這匹馬,8歲,正值年少風華正茂的時刻,又參加過多次的馬術比賽,還贏得了不少榮譽,應該算是,一匹寶馬了。
正因為如此,價格才不低啊!
美刀啊!可不是人民幣啊!乾脆刀了我算了!蘇溫漪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
儘管蘇家確實也算是一個不小的金融家族了,不過,這麼奢侈的事情,蘇溫漪確實還是第一次遇到。350萬倒不是個很大到讓女孩心疼地價格,只是一想到買了一匹馬,女孩就有些心痛。
有這麼多錢,還不如投資點什麼……果然資本家的心態難以理解……
「是因為貴族的氣質。」裴其宣似乎完全沒有感受到女孩內心的波折,耐心的解釋「不是因為太貴了,因為馬術起始於14世紀左右的歐洲,這項運動之所以被叫做貴族的運動嗎,是因為在最開始的時候,只有貴族,有爵位且有著巨大權力的歐洲貴族,才有戰馬為自己開拓疆域。在馬匹不打仗的時候,這些馬就會被訓練,貴族之間為了相互攀比自己的馬匹優秀,便開始用馬匹比賽,漸漸地,馬術就形成了。當時平民是沒有資格有大量的寶馬來馴養的,所以被稱作貴族運動。這跟燒錢沒關係。」
「練習馬術,需要強大的毅力與耐心,還有膽大心細到在馬兒受驚自己控不住馬匹的時候大膽的跳馬來保全自己的性命。」
「……」蘇溫漪頓時有些發汗「保全性命?」
「嗯,如果被馬甩下來的時候不注意的話,很有可能會把頭撞到了障礙物上。然後,脖子撞斷,搶救無效,死亡。」男人說的雲淡風輕,但是蘇溫漪坐不住了。
「啥?」蘇溫漪這才覺得自己有危險了「太危險了啊……」說著,女孩抓住韁繩的手又緊了幾分。
「別抓韁繩了,你抓得越緊馬跑得越快,如果身下的這個不是身經百戰的馬的話,估計早就跑起來了。」裴其宣看到了女孩的異常,說著伸出手,握住女孩的手,使其鬆開。
「手心都濕了啊……」指尖輕輕地在女孩手心裡撓了撓,男人的語氣離頓時有了笑意「怎麼這麼害怕?」
「萬一我就這麼死了,我能不害怕嗎?」蘇溫漪有些心虛「我我我,還,還沒結婚有寶寶什麼的,就這麼死了……」女孩說的有氣無力,猛然住了口。這才驚覺自己因為過於緊張大腦一片空白,隨口就說出來了一些好像不該說的話。
這個……蘇溫漪只想先抽自己幾個大耳刮子然後再找個地方活埋自己!簡直了,這說的都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果然緊張的時候不帶腦子啊!
「喔?」男人頓時來了興趣,俯身,在女孩耳邊輕聲問道「想要幾個寶寶?」
「沒事沒事,不要也行。」蘇溫漪感受到臉上的熱氣,臉一紅,否認道。
溫暖的氣息吹拂,她閉上眼睛。
一個輕柔的吻。
浮於表層,尚未深入。
一吻過後,她睜開眼,水藍色的眼眸波光粼粼,有點兒像被欺負后的嗔怪。
蘇溫漪的臉色,通紅。
女孩第一次覺得,裴其宣的聲音確實很輕,但是真的很好聽,就像是夏天女孩在甜品店的藤椅上品嘗甜品時旁邊的窗戶上掛著一串水晶風鈴一樣。風一吹,「叮鈴鈴」的聲音飄得很遠,純凈透明,乾淨美好。
而且,裴其宣的身上,有一股好聞的檀木的氣息,蘇溫漪,從小就喜歡檀木的味道。每每晚上女孩睡不著,總是會點燃床柜上的檀木香薰,然後安然入夢。男人身上的味道,總是讓女孩覺得很安心。彷彿有他在身邊,自己可以一夜好眠不覺長。
「呵,不過,我想要兩個寶寶,一個男孩一個女孩。」也沒有再追究女孩的回答,裴其宣笑了笑,起身,腿一用力,猛然加緊馬肚。受驚的馬頓時在馬場上飛奔起來。
「呀!」蘇溫漪感覺渾身都在顫動,嚇得緊緊地揪住男人的袖子,生怕自己掉下來。
「抓緊我,我帶你先感覺一下。」說著騰出一隻手摟住女孩的腰,裴其宣語氣中含著笑意「冷靜下來,摸清楚這匹馬的運動情況,你就會有預判來判斷馬兒時都受驚了,可以提前做好被甩下來的準備。」
「……」幾圈下來,蘇溫漪只覺得渾身是汗,累的腿都抬不起來了。
果然是一個競技類的項目……如果不是男人坐在自己後面用手撐著自己的身體使自己勉強保持平衡不掉下來,蘇溫漪覺得,自己很有可能會被摔下來,儘管馬兒已經開始緩緩地走動了。
「馬就不嫌累嗎?」蘇溫漪一邊喘氣調整著自己的呼吸,一邊輕聲問道。
「寶貝你這樣可不行啊……」裴其宣彷彿沒聽見女孩的話,一臉正色,若有所思道。
「什麼不行?」蘇溫漪沒有明白男人的意思,問道。
「你這樣的話,以後在床上是滿足不了我的啊……」裴其宣認真地說道,彷彿在說什麼國家大事一樣。
「……」蘇溫漪聽聞心裡暗暗的磨牙——要不是現在沒力氣了,真想把他一腳踹下去!
另一個馬場。
「呵——」一個完美的跨越障礙起跳,安晴洛一個口哨,叫停了身下正在賓士的馬。馬兒一聽見來自主人的命令,立即乖乖地收回剛想要踏出去的腳步,在草坪上以踏步的形式緩解剛剛猛停下來帶給自己的衝擊力。
應該……技術保持的不錯……女孩在馬背上若有所思——和前幾年參加世界錦標賽的感覺差不多,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能贏得。
「不錯哦~不愧是國際青少年世界錦標賽的亞軍!」一個男子從馬的背後走來,邊走邊鼓掌,語氣里滿是讚許的意味。
「凌書豪,你來幹什麼?」聽見那個熟悉的聲音,安晴洛有些不耐煩——這個傢伙,一聽說自己要重新上馬背,就趕過來看熱鬧,還真是不嫌自己的事多!
「看看我們三年前的亞軍小姐的實力究竟如何啊!」絲毫沒有被女孩不耐煩的語氣所困擾,凌書豪微微一笑「如果對手不是裴其宣的話,你應該能贏吧?」
「廢話。」安晴洛聽到這個名字頓時有些憤憤不平「真是的,我是一個女孩子誒,居然不手下留情,居然在盛裝舞步賽用魅舞步,真是的,總分一下子就高出我十幾分!成為了冠軍,煩死了!」
「其實你不是為了追裴卿書才參加的這項比賽嗎?」凌書豪說著走上前去牽著馬的韁繩,將馬引回馬廄。
看著女孩一個流利的動作撐馬下馬,走出了馬廄,馬兒安安靜靜的在馬廄里吃草,凌書豪伸手將馬廄門關上,追了上去。
「裴卿書就參加了一年,得了冠軍以後表示這個運動沒意思,就不參加了,虧媒體紛紛報道裴卿書會再次參加,原來是裴其宣參加了。」安晴洛咬牙「你都不知道,最後的魅舞步讓多少人驚嘆,明明我前面得分比他高兩分的,後面一下子反超了,氣死我了。」
「魅舞步?」凌書豪驚訝「為什麼我沒聽說過?」
「他自己原創的,你當然沒聽說過。」安晴洛站在更衣室外面不耐煩的揮揮手「好了我要換衣服了,你在外面等著。」
魅舞步?自創?裴其宣,你很有意思啊……
「盛裝舞步?」換好衣服,蘇溫漪接著剛才的話題「那是什麼?讓馬兒跳舞嗎?」一想到一匹馬在賽場上扭來扭去的跳舞,蘇溫漪就背脊一陣陰寒——太恐怖了,這下子,自己不會被摔下去嗎?
「差不多。」順手接過女孩手中的袋子,裴其宣拉過女孩的另一隻手「控制馬,讓它聽從你的命令,就是這樣。」
「額……」蘇溫漪皺皺眉「這麼說我必須讓馬兒知道我的意思。」感覺有點難度,今天來看,光是在馬背上保持平衡都花了她不少功夫。
「所以,從明天起,你早上天天陪著馬跑步,增進感情。」看到女孩渾身是汗,衣襟都濕透了,馬場又有風,男人便自然的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女孩身上。轉身,男人微微彎腰,為女孩繫上了最上面的扣子。蘇溫漪低頭,看到了男人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金色的陽光灑下來,彷彿一層碎金。裴其宣修長好看的手指帶著男人身上獨有的氣味,蘇溫漪猛然想起,裴其宣精通於彈鋼琴,也會拉小提琴,手指,應該是很靈活的。
「額?你不冷嗎?」感受到帶著男人溫度的外套,蘇溫漪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他會不會生病啊?
「呵,沒有人告訴過你嗎?我的血,比較冷。」裴其宣抬頭,對上女孩的眸子,溫和地笑了笑,摸了摸女孩的頭「我去開車,你在這裡等我。」
看著男人的背影,蘇溫漪猛然想起那天晚上的話。
「我們,玩玩就好了。」
「你的任務,就是取得她的信任,然後,得到蘇家的那幾個秘寶。」
「女孩子啊,想要把她隨便玩弄於鼓掌之上,還是很簡單的,尤其是這種沒什麼經驗的雛兒。
冰冷,毫無溫度,帶著幾分嘲諷與不屑,直逼女孩的內心。
蘇溫漪的手,不禁蒼白了幾分。